第32章 现在就要你
司清雨觉得，自己实在是倒霉透顶了。
因为迷药的事，江北被揍，后来又被陆之念当着所有人给打了。虽然秦霜受伤的事让她开心了好久，但没想到才过来一天，浑身青紫的江北又成了这幅猪头样。
拿出从别人那里骗来的纱布，司清雨一点一点给江北包扎好。这纱布据说是陆之容拿的秦霜那里的，陆之念受伤了也是用的这个。现在她才刚拿到手就被江北给用完了。
故意使劲了之后，司清雨忍不住骂道，“江北，你可真没用。”
江北哼哼两声，最终还是没说一句话。
司清雨自然不会一直在这照顾江北，她要做的事很多，头一件就是要消除陆之念对她的误会，所以她这些天一直很安分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很少去看望同样安分的江北。
江北回了家倒头就睡，连着两天都没出过门。
“江北，你给我出来！”
正睡得香的江北听到有人叫他时猛地从床上坐起，悄悄地躲到门后想看看究竟是谁来找他，听声音不止一两个，要不然在自己家他不会这么害怕。
结果众人直接把他带到陆家，让他道歉！他凭什么道歉，他还没有找他算账呢，反倒倒打一耙找他的不痛快了，江北一脸不情愿，但是奈不过村里人的舆论压力，还是去了陆家。
“陆之念，我说的是真的，我跟秦霜真的什么都没有，我之前都是乱说的，你仔细想想，要是秦霜真跟我有什么，我俩早都跑了。”
站在陆家院门外对着院门道歉的江北下一刻头就被拍了一下，“说什么你，让你道歉呢！再敢攀扯秦霜嫂子你瞧着！”
江北欲哭无泪，这都多久了，陆之念没出来不说，陆家的人也没有出来一个。他对着这扇门已经好好道歉了啊，干嘛还要打他？
江北没办法只能再好好地说，“陆之念，我……”
没说完就被里面的陆之念厉声打断，“滚，别再让我说第二遍！”
吵醒了秦霜，真是该死！
江北对王真摊摊手，表示他尽力了。以为还要挨揍的江北没想到，身旁哪还有王真的影子。他吐了口口水，“啊呸！浪费本大爷的口水。”
怕陆之念听到，说完提步就跑。
屋里的秦霜嘴角的笑就没停过，看着一脸无奈地陆之念，她笑嘻嘻地凑过去，“陆之念，这下我知道你为什么想打死他了。”
陆之念拉起笑作一团的秦霜，“霜霜，我们好好过日子，再不理会这些事。”
秦霜微顿，坐在陆之念腿上，摸摸那双含着欣喜和期待的眼睛，缓缓靠在他肩膀上，“嗯。”
只轻轻的回应，陆之念抱着有些害羞的秦霜，吧唧一口亲上她的脸蛋。
离陆之念去杭州的日子越来越近了，秦霜理解陆之念的所有想法，她打断陆之念的动作道，“陆之念，你是不是担心我。”
“是。”
引诱着她的迷离的眼神让秦霜陶醉，她靠的更近些，扑通的跳动声愈渐有力。让她也坚定了自己的心。
“去吧，我没事，我很期待你在部队发光发热！”
上辈子的陆之念，身边没有她，转眼就变成了她可望不可即的人。这辈子，她要亲眼见证陆之念的一生，有她在，他希望他比上一世走得更远。而不是成为他的后顾之忧。
“霜霜，我真想现在就要你。”
怀里的人太温柔，太懂事。纤腰盈盈一握，陆之念忍不住脱口而出。
“陆之念，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担心你在家太辛苦。”被秦霜轻打了一下，陆之念把秦霜的手放在唇边吻住。握紧后才担忧道。
湿糯的温热，深情又纠结的眼神也让秦霜认识到他对她的在意和担心。秦霜也拉过陆之念的手烙上轻轻的一吻，抬头，星眸间俱是坚定，“陆之念，我会照顾好自己，不仅如此，我还会照顾好爸妈，之亮之容。陆之念，你放心吧。”
“霜霜，谢谢你，一直都这么包容我的家人。”
想起父母对秦霜的误会和秦霜的努力陆之念心中百感交集。原本只是一见钟情，却没想到她的心地竟也是这么善良。
陆之念，你何德何能？
离要去杭州的日子越来越近，意味着陆之念在一起的日子越来越短。这些天秦霜用尽了法子把脑袋里的菜单都搜刮了一遍，好好的给陆之念补补。
当兵最光荣，但军营离也最是受罪。秦霜也可不想下次见到陆之念的时候他变的精瘦。
仪寒兰由着秦霜在厨房折腾，但为了抱孙子，生怕秦霜累着，所以到后来最累的反倒是陆之容和陆之亮。
陆之容惨叫连连，秦霜不忍心，却耐不住仪寒兰威严十足，一句再不让出门，陆之容便再不敢说什么。秦霜也只知道陆之容的软肋就是这个，只在一旁笑的直不起腰。
天气依然炎热，不过早上一般温差大，所以秦霜4点就起来忙活。而陆之念也在秦霜起床后就出门去了。原本秦霜以为陆之念只是出去转一圈就回来。但一直等到大家都吃完饭也没有等到陆之念。
正着急着，就看到陆之念低着头在院门口徘徊。
只是走近一点，秦霜就能感觉到陆之念身上低迷的情绪。挽住他的胳膊，秦霜小心道，“怎么了？是不是又见到江北了？还是江北又胡搅蛮缠了？”
秦霜的担忧很认真，陆之念却噗嗤一笑，轻刮她的鼻尖笑道，“傻丫头，怎么可能呢？他现在见到我只有逃跑的份。”
说完就轻呼一口气看向远方，眉头皱在一起，秦霜便更加不放心，“那是什么事让你这么烦恼？”
话落秦霜就后悔了，她隐约猜到了陆之念为什么会这样，不是去杭州参军的事出了什么纰漏吧？
陆之念一动不动地叹口气，“想到了之前参军过的老兵，他有时候连饭都吃不上。”
不会吧？
秦霜想都不敢想，这会儿凡是当兵的，家里一般都是最光荣而且最受尊敬的，绝不可能连饭都吃不上。
陆之念回头微笑一声，“知道你在想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老兵情况特殊。他曾经参加过抗站。家人以为他死在战场上，所以全家人都去了外地，直到他回来，家人也没有来看过他，他断了一条胳膊，每日就靠着别人的救济。据说，他刚认回来的侄子也在杭州参军。”
“所以你就想去看看这个老兵，顺便再打探一下杭州那边的情况？”
迎着朝阳，秦霜的脸也变得白了许多。她本就白，这会儿更像是掉在凡间的天使，有着纯净又美好的笑容。令他原本有些沉重的心彻底豁然。
他赧然一笑道，“恩，确实想去看看他，也想向村里人打听一下他的侄子对他好不好。”
国家危难，最义不容辞的就是他们这些军人。这是使命责任，每个人都以此为自豪。可那些退役的甚至是参加过战争的伤残老兵，国家一直都给予补助和扶持。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过的好。
这个大叔，是他一直仰慕的，也是他没有参军前就一直想去看望的。现在马上就要去杭州，他必须去看看他。
“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去。”
离中午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老兵蒋大叔的家门口。
屋子比想象中还要差劲。原本青灰色的墙体在风雨摧残下风化很严重，属于危房。墙上的砖很多都有裂痕，墙基还算坚固，整体却是摇摇欲坠的趋势。
这里连院子都没有，走近些才看见。破木板合成的门板，门栓就那样耷拉在门后快要掉下来一般，地上一把老旧却锃亮的锁横在门槛中间。
小心地推开门，陆之念叫道，“蒋大叔？你在吗？”
屋里除了一个小板凳，就只有一张简单的床，要是没看错应该就是几块木板合成的。地上支撑的板凳腿都是经过几次钉过的。床上凌乱的衣服和被子有些鼓着，在陆之念话音落后便有人探出头来。
“是谁？”
陆之念眼睛一亮，随即眼眶就不受控制湿润了。秦霜紧跟在后面，看到这样的场景也心酸不已。
“蒋大叔，我是隔壁村的陆之念，今天是专程来看您的。”
来时陆之念已经多番打听，蒋大叔的侄子还是不错的，只是侄子参军后，蒋大叔的日子便由回到了过去。侄子给蒋大叔在县城里找好了地方。可蒋大叔却不愿意去。
他有自己的坚持，尽管在外人看来可笑又愚蠢。
蒋大叔或许因为断了一条胳膊，只是礼貌性地坐起来。见两个年轻人来，他倒是难得地露出了笑脸，“我这地方，你们年轻人可不爱来，说吧，来干啥啊？别说什么为了看看我的话，我不乐意听。”
陆之念知道蒋大叔是个直性子，所以也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说出了目的，“我马上要去杭州参军，今天来，就是要向大叔你讨点经验，顺便来看看大叔。”
刚才因为视线太暗，所以这会儿陆之念转身才看见门后还有一个半人高的桌子，把东西放在上面，陆之念让秦霜坐在唯一的板凳上，他自己则脱掉鞋子鞋面一摞就坐在鞋子上侃侃而谈。
“大叔，我来就是想听听您当兵那会的事儿，您可千万别藏私！”
这样的自来熟让秦霜震惊，也让蒋大叔心里得劲。
蒋大叔一直都喜欢这样不拘束的人，曾经有不少人来看过他，但都事放下东西就走，从来没有想跟他说话的。今天，终于有人愿意跟他聊聊了。
他靠在陆之念放过来的枕头，就说起来，“当年，我们那会可没有你们现在的条件。我们啊，那都是从尸体上淌过来的，那时候……”
秦霜从头到尾只保持着微笑，不增一分也不减一分。只在蒋大叔情动时跟着落泪，在讲到战火纷飞时，她还骂几声敌人的嚣张。
陆之念如此优秀，一直照顾着蒋大叔的感受，她怎么能给他丢脸？
午饭是秦霜做的，他们来之前就买好了米面，还给邻居送去了一些，邻居本就一直照顾着蒋大叔的一日三餐，所以推辞了一会就收下了。
做好饭，叫来邻居，大家一起吃了饭，还给蒋大叔收拾了屋子，又装上了灯泡，忙活完已经下午三点多。
陆之念和秦霜也准备离开，蒋大叔颇有点不舍。不过他从来都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所以也只道，“改天记得再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
陆之念求之不得，“好，只要大叔你不嫌弃。”
“哈哈！你这小子。”
笑了两声，蒋大叔又对秦霜道，“丫头啊，你眼光不错，这小子男以后前途无量，你就跟着享福吧！”
秦霜没想到蒋大叔会这么说，她有点害羞，同时也觉得蒋大叔眼睛确实是够毒。
她开玩笑道，“那就承您吉言，我们可说好了，到时候来了，你可别不让进门。”
蒋大叔也被逗笑了，“你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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