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徒步上山，不予备车
“要不，您去看看？”凌久木试探性的问。
凌文广冷哼一声，并未答话。
要他堂堂一家之主，去求那个被贬低了三年的外姓人，他做不到。
不过，与面子相比，眼下最迫在眉睫的，还是追到家里来要账的三家银行。
“那家伙，怎么说？”停顿了好半天，凌文广拉下脸皮，沉声问道。
凌久木一怔，赶紧回答：“他说只要您亲自去，他就会帮忙。”
“呵呵，漂亮话谁都会说，我只怕此行，是场鸿门宴！”凌文广起身，抻了抻衣领，“备车！”
不多时，别墅内的聂石年，接到了山脚下保安小四的请示。
“让他上来吧，只许他一个人，不用准备专车。”
“啊？”小四一时愚钝，没明白其中奥义，“不备专车的话，难道要走上去？”
聂石年并未吭声。
小四醒过神来：“是，我知道了！”
“少爷有话，只许你一个人上去。”小四对凌文广点了点头，传达道。
“久木，你呆在这里。”凌文广抬脚走向门口，却不见那上山用的专车来接。
“车在哪儿？”
“少爷也有话，此行不予配车。”小四面露一丝假笑，继续传达。
凌文广老脸一抖，他料到此行，聂石年不会就那么轻易借钱。
但没成想，这连人都还没见到，对方就来了个下马威。
“开什么玩笑？不配车我父亲怎么上去？”凌久木不相信的追问道。
“算了，我心中有数，你等在这儿就行。”凌文广沉了一口气，再没多说半个字，缓缓起步登山。
此山之高，一览直入云。此山之陡，常人双腿寒。
凌文广一把老骨头，颤颤巍巍的走到山巅之间，在山下的凌久木惊心动魄之中，用了将近三个小时，终于抵达了山顶。
不死也得脱层皮。
更何况，上面寒风凛冽，山风如刀。
“比预想中的，要晚了不少。”没想到凌文广一口气没喘匀，就被这道声音打断。
狼狈的抬头一看，却见那宽敞的庭院中，鸟语花香。
而聂石年正身穿一套休闲装，十分阳光帅气的，坐在桌前喝茶。
“看来，你真是老了。”聂石年笑了笑，抬手将对面的茶杯斟满，示意的一指，“来，坐吧。”
凌文广深吸一口气，极力调匀自己的呼吸，让外人看来不再那么狼狈，这才幽幽落座。
“平复平复，我怕你再在这里出个什么事情。”聂石年面露浅笑，“凌家那帮活宝，我可招架不住。”
“你少这么阴阳怪气的。”凌文广不悦的看了他一眼，“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不一定有凌家厉害。”
“哦？”聂石年微微挑眉，“我还以为你这次来，是已经想通了呢。没想到还是一直这么端着。既然你觉得凌家最厉害，那我们的谈话，可以就此终止了。”
话毕，聂石年起身，抬脚欲走。
“等一下！”凌文广阻拦道，“我耗费了三个小时才爬到山上来，已经表现出足够的卑微了吧？我作为老人，作为长辈，你这么对待我，真的不怕天打雷劈吗？”
“天打雷劈？”聂石年豁然转头，“那你想要强行拆散我和凌天雪，打算将她婚内许给刘深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件事，也足够天打雷劈？”
凌文广一怔，他万万没有想到，聂石年有朝一日，会在这里等着他。
没错，当天他听从了凌鸿建的怂恿，准备强行拆散凌天雪和聂石年，确实有失妥当。
但那也只是想想罢了，事实是，刘深惨死，聂石年并未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损失啊。
“我最讨厌有些人，仗着自己年龄大，就倚老卖老。人生而平等，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年代，不如人的那一方，就注定是失败者。结局并不会因为谁的年龄大，谁有残疾，有任何改变。”聂石年冷声道，“你比我年长这么多岁，这样浅显的道理，应该早就参透了。”
言外之意就是，老家伙浑浑噩噩，糊糊涂涂，什么大道理不懂，就会鼻子里插大葱，装相。
凌文广脸黑如碳，被聂石年数落的想吭声，却又不敢吭声。
“你这个人，死要面子。断不会因为两三百万的小钱，就来求我。”聂石年继续说道，“我猜，你们家的贷款，应该至少有三家到期了，总金额加起来，至少在三千万。”
凌文广的瞳孔骤然一缩。
聂石年猜的没错，三家贷款加在一起，总额达到了五千万。
五千万，或许对一些上流家族来说无足轻重。但对于凌家这样体量一般，又没有多少实际资金的家族来说，根本就拿不出来。
以往的拆东墙补西墙的做法，最终在没东墙可拆的现在，分崩离析。
凌文广现在的处境，可谓四面楚歌。处理不当的话，短时间内迅速破产，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眼看境况堪忧，这姓聂的小子又在这里冷嘲热讽，凌文广的内心无比焦灼。
“你猜的没错，凌家已经拖欠了五千三百多万。三天不还清的话，银行就会采取强制措施了。”凌文广没办法，只好交底了。
聂石年撇撇嘴，果然结果和猜想的一样。他继续不慌不忙的品茶，似乎并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欲望。
“你到底能不能帮忙？”凌文广绷不住了，“我现在已经亲自来了，你羞辱也羞辱了，总不会是想让我跪下来求你吧？”
看他火急火燎的样子，聂石年觉得可笑。
“急什么？放心，你不仁，我不会无义。再怎么说，你都是小雪的爷爷，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相信那丫头也会伤心难过很久的。”聂石年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钱我会借的。不过，回去之后该怎么对待小雪，应该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说来说去，聂石年付出再多，都是为了凌天雪。
只要她能够开心，哪怕自己咽下这口无名恶气，被这种垃圾家族拖累，劳民伤财，聂石年都不打算深究。
倒是凌文广，在听到聂石年云淡风轻的说出这些话之后，一瞬间竟有些恍惚。
“你确定，五千多万，你能一次性拿出来？”凌文广老眼瞪得滚圆，重新问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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