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3章 尸骨成山！

“你的秘密基地，还有多远？”面对着佟语无休止的带路，聂石年询问道。

然而下一刻，眼前突然出现的场景，让聂石年目瞪口呆！

一排尸骨，像是博物馆陈列厅一样，整齐划一的排列在甬道的周围。

尸骨与尸骨之间的距离，一臂长短，全都用玻璃罩罩住，摆放在两旁。

一眼望过去，粗略估算，少说也有几十上百具！

如此庞大的数量，突然以这种诡异的姿态出现，纵使聂石年经验丰富，见惯了生死，也无法适应眼前的冲击。

因为，它们和战场上的死难同胞不一样，战场上尸骸遍野，罗叠在一起。可这里，却用玻璃罩罩住，如同一件件的艺术品。战场上的同胞血肉之躯，纵使温度不在，但脸上不卑不亢的表情，也犹如画卷一般，定格在了那一刻。

可这里，尸骨的皮肉没有了，只剩下了一具具毫无灵魂的骷髅独自矗立，除了佟语，似乎没有人知道它们的存在。

到底是什么人，用这种诡异的方式，留存了这些尸骨？这些尸骨的主人又都是谁？

“真好，你没有变得和他们一样。”佟语回过头，笑容灿烂。

他的眼神很清澈，就像在为老朋友由衷感慨，真好，你还活着一样。

“你知道他们都是什么人吗？”聂石年询问道。

佟语不答，继续往前走。

聂石年发现，到了这里之后，佟语如鱼得水，看得出来他对这里非常熟悉。

又跟着走了一截，那些尸骨的状态开始发生变化。

它们开始有皮肉，有筋骨，越往里面走，甚至还有穿着衣物的。

一路看下来，不难看出，尸骨的摆放顺序，是死亡先后排列的。越靠里面，死亡时间越近，而他们刚来的入口处，尸骨已经变黑变青，看上去有些年月了。

难道这地底下，还有个恋物者，专门收集人类的尸骨？

这种匪夷所思的念头一出，聂石年自己都哑然失笑。如果真有，恐怕也早就被方臣起那帮家伙发现了吧？

又往前走了一截，空荡的甬道尽头，突然出现了一扇硕大的玻璃门。

聂石年下意识的下蹲，第一时间观察玻璃门四周的情况。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种突然出现的门，很可能会安装警报设备，或者有红外线扫描装备。

不过很显然，聂石年有些多虑了。

佟语根本没停，直接就推开门走了进去。聂石年皱着眉头思索片刻，也一躬身，溜到了玻璃门面前。

玻璃门里面的情景，更是让他震惊万分。

如果说国家科研总局的面积足够大，设施足够多的话，这里面的情况，一点都不亚于它！

几十台正在运转着的电脑，嗖嗖的跑着数据，速度非常快。

而与电脑遥遥相望的，是一台巨大的实验台面。台面上各式各样的仪器和液体，分门别类，很有章法。

主控台上，一瓶正在沸腾的幽兰色液体，冒着诡异的气泡，上下翻动着。

另一面，是一扇上下齐定的铁门。铁门上仅有一扇小窗，从外面看黯然无光。

聂石年将脸凑过去，发现里面摆着一张手术床，床上横躺着一个人，各种管子插进他的身体里，让他看上去就像个正在打泵的鱼缸。

因为管子的干扰，聂石年无法看清他的容貌。

但，当聂石年的目光下移，移到那人身上的衣物之时，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当时石化！

此人穿着的衣物，竟然是大燕的军服！

更要命的是，此军服与其他军服并不一样，聂石年认得这个样式，正是他上任总督之前，先其一步公开的，四大封将为王的军服！

肩扛五星，军服的整体又用隐形丝线缝制了闲云野鹤。

寓意平平顺顺，清淡祥和，直指顺清王林渊！

躺在里面的人，竟然是顺清王林渊？

聂石年的胸口，开始剧烈的起伏起来。

他不能说服自己，如果那里面躺着的人不是林渊，为什么这个人能穿上他的军服！

毕竟，林渊贵为顺清王，无论是武力还是实力，全都不容小觑。没有任何一个人能随随便便近他的身，企图对他造成伤害。

但那衣服的材质，看上去就是出自军部之手。军服的造假概率，可以说为零！

聂石年颤抖着手，想要推开铁门，进去看一看这个人。

可这时，佟语一把抓住聂石年，带着他躲到了某个暗处。

几乎与此同时，另一个方向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来。前方那个，浑身穿着防护服，戴着护目镜，全副武装。

看装扮，应该是这里的研究人员。说不定那个操作台上的瓶瓶罐罐，都是出自他的手笔。

而后方那个，身披一件及膝的灰色大衣，灰色毛呢裤子，头上还戴着灰色的礼帽。

虽然礼帽将那人的嘴脸都掩盖住，但不难看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几天前来过的灰先生！

“研究的如何了？”灰先生透过小窗，朝里面望了望，询问间，没有任何表情。

研究人员攥着拳头，无奈的摇了摇头：“没发现，我已经做了数十次实验，依然没发现！”

话音刚落，忽听呼的一声，灰先生的一只手，已经掐在了那人的喉咙上。

“你把药剂弄丢了，搞得现在全X国都要找那个病毒专家！而这些无用功，本可以不用做，此刻的X国，也早就把大燕夷为平地了！”灰先生的声音低沉，看不清唇齿在动，似乎这令人发寒的声音，是从他的腹腔传出来的。

那人被灰先生掐的双眼暴瞪，全身的血液上涌，让他脸颊发胀，痛苦难耐。

“我已经在尽量去做了，给我点时间……”

“是你说能从位居高位的大燕人身上，提取到最后那缕关键的抗体，老子不远万里，将他们的顺清王带回来给你，已经足够意思了吧？”灰先生眼睛忽瞪，“可你搞了几天，竟然毫无结果？”

“最后那缕抗体，是我和老师共同研究的。现在老师不幸离世，我们当时用来记录的工作手册又不翼而飞，等于我要从头到尾再提取一遍。”那人努力解释着，“当时的数据，是我们花了将近五年才收集在一起的，现在没了，等于一切重来。我，我怎么能在这短短的几天内，将抗体重新提取呢？”

看他非但毫无悔过之心，反倒梗着脖子，一副他很有礼的模样。

灰先生手中力道加深，看着他痛苦的表情，悠然开口：“照你这个说法，我是不是还得再给你五年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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