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适可而止
“苏南……”靳泽羽的话被响起的铃声打断，他拿出手机果断的挂断电话，跟着说道：“放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站在你身旁。”
“我知道……”沈苏南回应，话语未完靳泽羽手机又有电话进来。
沈苏南将哽在喉中的话语吞下肚，瞄了一眼他手中哼唱不停的手机，瓮声说道：“可能找你有要紧的事情，先接电话吧。”
语落，靳泽羽竟不自觉的面带紧张，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沈苏南没看懂，却敏锐的察觉到了。
跟着靳泽羽的表情变化，沈苏南心头的那份不安渐盛，隐隐觉得眼前人的变化，带有慌乱的成分。
“我去趟洗手间。”
“苏南……”
沈苏南在佣人的带领下，急速向洗手间走去，对于身后靳泽羽的出声，充耳不闻。
沈苏南刻意给他制造出的独处借口，让他本就欠佳的心情烦躁不已的浮现在面上。
看着锲而不舍的备注一遍又一遍的在眼底跳跃，他不耐的划过屏幕接听。
“你到底有完没完！”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见的！”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告诉你，你若是再对苏南做什么，我一定会让你们沈家付出惨痛的代价！”
“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吗？！”
“沈曼云，适可而止，别怀疑我的话！”
“啪——”
手机重重的砸在大理石桌面的声音，让藏身在拐弯处的沈苏南不由瑟缩一下肩膀。
“沈小姐……”佣人看着沈苏南毫无血色的脸，关切的轻唤。
沈苏南匆忙捂住佣人的唇，另一手做着噤声的动作：“嘘……”
佣人惶恐的直点头。
意识到自己过激的举动，沈苏南忙收回手。心不在焉的说道：“抱歉……”顿了顿，她又压低嗓音向眼前的人吩咐：“若是有人问起你，你就说我们直接去洗手间了。”
“啊！”佣人一愣，反应过来忙不迭的点着脑袋回话：“是是，我知道该怎么做。”
只是，在佣人的眼里，她不明白的是……靳家少爷发个脾气而已，都能让沈家大小姐这般在意。
看来这位沈家小姐，果然很在乎，很爱他们家少爷呢。
……
宽阔的道路上，一前一后两辆豪车在车流中风驰电掣般的来去自如。
稍落于下风的车内，一身黑衣的傅辉紧握方向盘，那张冰冷的俊颜上，眉头深蹙着。
眼前的黑色车尾，时不时就猝然变换车道。
蓝牙耳机里，那一道道清晰的吐息声，让他直觉是暴雨前最后的宁静。
靳凌寒这幅濒临爆发边缘的模样，让他忍不住咬了咬牙根，劝道：“你慢点开！”
“闭嘴！”靳凌寒厉声喝止。
傅辉脸色阴沉极了，对于沈苏南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跟靳泽羽回老宅完全想不明白。
他们这边已经两个方面在加快速度了，一切的准备却还是不及沈苏南的抉择速度的改变。
为了能让沈苏南参加一场完整的展秀，他甚至不惜亲临现场，处处亲力亲为，一个人恨不得拆成几个人来调配。
却还是迟了……
而同样有情绪的人，还有靳凌寒。
他明明知道沈苏南出门要找的人是靳泽羽，却还是放任她出了家门。
他已经给了自己心理建设，安慰自己沈苏南忙完之后还是会回到他身边，还是会回家的。
可这份安慰，在母亲杨芳云的电话打过来告知以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甚至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耳蜗中只要一回想起那通电话中的“媳妇”二字，他就恨不得将沈苏南抓回来绑在他的别墅里。
管他老什么子的铺了多久的路，做了多少件不可理喻的事，又给了沈苏南多少时间的适应，他什么都不想管了。
心底深处疯狂叫嚣的，只有两个字。
不许！
他不许沈苏南再有任何的改变，更是不许沈苏南再一次从他身边消失！
哪怕……
哪怕沈苏南怕他，哪怕沈苏南恨他呢。
想到这里，脚下的油门又往重踩了几分，口中几乎同一时间冒出冰冷又不容置疑的决定：“所有已经就绪的事情，提前。”
“所有？”傅辉倒吸一口凉气，对于靳凌寒突然的改变，一时间难以消化。
每一条小路，他们甚至都走的一丝不苟。虽然从沈苏南给的反应来看，有好有坏。可这不会让他们有任何难以顾及之处，温水煮青蛙不失是一个好法子。
可若是所有的准备都提前了，那无形中增加的不可控因素，也会随之而来。
若是有任何一丁点的闪失，对于他们之前的种种努力和小心翼翼来说，无疑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
“所有！”靳凌寒沉声咬着字重复。
他是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靳泽羽和沈苏南之间的……纠缠？
是的，在靳凌寒的眼里，他们是纠缠，而并非什么感情！
他不知道。
只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已经没有办法再像最初那般的云淡风轻。
也许，从再度遇见沈苏南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注定不能再做那个乖僻邪谬，雷厉风行的靳凌寒了。
“明白了。”傅辉闻言，已是知道无法再改变靳凌寒的决定。
……
而另一方靳家老宅里，沈苏南久久未从洗手间里出去。
她无法知道沈曼云又对靳泽羽说了些什么。导致他会发那么大的脾气，可总归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
她以为她能摒弃掉所有负面的东西，和靳泽羽平行在同一线上面对靳家人。
可当事情接踵而至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天真。
望着洗手台镜面里的小人儿，脸色苍白面色恍惚，连神情都透露着不宁和茫然。
这样的自己，简直丑极了也糟糕透了。
她扭开水龙头，掬了一捧水洒在脸上。
水珠从脸颊划落，她双手抬起，食指抵住嘴角，缓缓上提。
靳泽羽在洗手间门外焦急的来回踱步，心里烦躁的同时又疑惑连连，面上却不敢有半分的表现。
今天回老宅的这一个机会，来之不易。他不能让任何人毁了这个机会。
不管是他的母亲还是沈曼云，他都不会允许。
可为什么心神还是会不由自主偏了重心。
为什么会控制不住的去思索和分析沈曼云话里的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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