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半子和半女
“少爷，夫人在楼上。”管家毕恭毕敬的回答到，毕竟在顾家也干了这么多年了，该摸清的门道还是摸得差不多了。
听了这话的顾凌寒，便准备往楼上顾母的房间走去。而跟在顾凌寒身后的江语嫣，想都没想，像之前一样，悄悄地跟在了顾凌寒的后面。可却被顾凌寒一个不耐烦的眼神阻止了。
“江小姐难道也想去看看，我母亲的病怎么样吗？”
突然而来的一个问题，直接把江语嫣问懵了，下意识的心虚道，“不，我不是，是伯母她……”
“既然不是，那江小姐还是请回吧，顾家人喜欢安静，没有招待客人的习惯。”
顾凌寒说完，并没有给江语嫣反驳的机会，人就已经消失在楼道口了。
剩下江语嫣一个人，反复咀嚼着顾凌寒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顾凌寒已经知道了他母亲的病是装的。
纠结了良久，江语嫣还是在好奇心的驱动下，悄悄的上了楼，蹑手蹑脚的把耳朵贴在顾母卧室的门上面，仔细听着里面的声音。
而此刻的房间里，也不知道是灯光的作用，还是用了其他别的什么方法，顾母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咋一看，还真有一种病入膏肓的感觉。
看到顾凌寒过来，原本波澜不惊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得逞，虽然很快就被“虚弱”代替了，但还是没有逃过顾凌寒的眼睛。
“说吧，怎么了？”顾凌寒淡淡的问了一句，让人根本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情。
“寒儿，妈没事，就是一些老毛病，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管家告诉你的，那个老李，我不是跟他强调过很多次，让他不要告诉你吗？你好不容易出去开开心心的玩一次，妈又扫了你的兴致了，你是不是又不高兴了？”
唐宛如这一番话，说的活像是个什么事都为儿子考虑，连生病了都不想麻烦儿子的可怜母亲。
只是顾凌寒，除了觉得这个演技也算是可圈可点了，实在生不出一丝愧疚和心疼。
“是江语嫣说的。”顾凌寒依旧淡淡的样子，他实在是没有兴趣再跟她玩这种无聊的游戏，所以直接问了一句，“您什么时候跟江语嫣走得这么近了？”
床上的人听了这话，下意识的一惊。她心里很清楚，这个问题，她儿子迟早会问她的。可没想到，会选在这个时候。
她生病了，不问她怎么生的病？生的什么病？严不严重？反而问她什么时候跟江语嫣走得这么近，这至少证明，她“生病”的真相，这个儿子已经知情了。
在知情的情况下，还愿意撇下温瑶回国，看来她这个妈，在儿子的心中还是有一定的地位的。这样，她就更有信心让那个什么温瑶滚出她儿子的世界了。
顾母心里大喜，但表面上还是装作一副惊讶虚弱的样子，柔声说道。
“寒儿，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语嫣的爸爸对你爸爸又恩，又在家里住过一段时候，也算是顾家的半个女儿，妈跟她会有联系，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因为您把她当成了半个女儿，所以想进一步变成一个儿媳妇，对吗？”
顾凌寒说这话的时候，幽暗的眼睛一直盯着躺在床上的唐宛如，像是在唐宛如的心底深处射进了一束强烈的太阳光一样，誓要把她的心思照个清楚明白。
这话一出，不止顾母，连在外面听墙角的江语嫣，全身的细胞都瞬间处于一个应战的状态。尽管知道顾母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她还是想知道，在她儿子面前，她会怎么说。
“寒儿，语嫣是我看着长大的，又对你一往情深，我们两家的交情也深……”
“这就是您硬要把她塞给我的原因？”顾凌寒没有等顾母说完，就抢过了话语权，因为他觉得，没有再听下去的必要。
或许是顾凌寒的气势太强大，又或许是顾母因为之前的事情心虚，所以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顾凌寒。
“母亲，您想干什么，是您的事情，我不会管也管不了，就像当年您什么都不说直接离开一样。您现在回来，也是您的自由，您若是真的要江语嫣做您的儿媳妇，那也是您的权利。但顾凌寒的妻子，只有温瑶一个。”
顾凌寒这番话，说得倒是轻巧，可其中的意味，可一点也不轻巧。
翻译得直白一点，就是顾凌寒可以没有唐宛如这个妈，但是不可能没有温瑶这个妻子。
顾母当然能到理解自己儿子所表达的意思得，所以也顾不上装病什么的了，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睁开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问道。
“寒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母亲既然知道我的性格，又何必表现得如此意外？”顾凌寒淡然，好像他的话天经地义一样。
“你是我唯一的儿子！”
顾母急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一样，她知道顾凌寒对她有成见，但再大的成见，也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啊。
“不错，我的确是您唯一的儿子，但您还有另外的半个女儿和半个儿子，不是吗？”
顾凌寒声音很轻，不在意的样子，像是在处理公事一样。
“你……”
这话一出，顾母觉得心脏病都要犯了，可又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
她知道，顾凌寒说的半个儿子，是那个不争气的顾泽华。当年，她对待顾泽华，的确比对顾凌寒好，可没想到，那小子居然狼子野心，竟然想要吞并顾氏，却不是念及他是故人的孩子，她也不会放过他。
可现在，竟把亲生儿子的关系，搞到这种地步。这算得上是唐宛如活这一辈子，做得最失败的事了。所以即使顾凌寒这样想，她也无话可说。
“我想我的意思已经传达得很清楚了，至于你们听没有听进去，就是你们的事了，毕竟谁也不是傻子，您说对的，母亲？”
顾凌寒意味深长的说道，但最让顾母意外的，是他用了“你们”，而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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