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良策
第二日早朝，姜正在金銮殿上被御史弹劾教子无方，治家不严，被桓宇文冷脸申斥一顿，丢了好大一个脸。
回家以后，姜正一脸阴沉的让下人找来姜五。
“孙儿见过祖父，您找我！”毫不知情的姜五毕恭毕敬的来到祖父院里。
姜正看着害他在早朝脸上无光的罪魁祸首，冷冷喝道：“跪下。”
姜五听话的噗通跪在地上，整个姜家他最怕就是姜正这个祖父。
“祖父，孙儿怎么惹您不高兴了？”
不问还好，这一问正好捅在姜正的肺管子上，憋了一肚子的火嘭的燃烧起来。
“自己做的好事你还有脸问，你这个孽障！你知不知道，祖父一把年纪被人在朝堂参说教子无法，治家不严……老脸都丢尽了！”
听到祖父被参，姜五愤愤道：“祖父，是谁那么大胆，竟然连您也敢参！”
“你个孽障，让你平时行事收敛一些，你偏不听，以为那些御史是吃素的，今天我就代你父亲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孽障，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外面乱来！”
说话间，姜正抽出一根两指宽的戒条，对着孙子就啪啪抽过去。
“啊，疼……祖父，疼……啊……”
姜五的贴身小厮听到主子的惨叫，赶紧往外跑，去搬救兵。
不多一会儿，姜老夫人和长媳也就是姜五的祖母和亲娘都跑了过来。
还没进门就听到儿子的惨叫，姜家长媳心脏一紧，赶紧看了姜老夫一眼，叫道：“娘——”
“哎哟喂儿，我的宝贝孙子，老头子抽什么疯呢！”姜老夫人也心疼坏了，脚不沾地的赶紧往屋子里面走。
暂不管姜家如何教育孩子，步谷菱发现桓宇文自从宫外回来后，就不大搭理她了。
她感觉自己没得罪他呀，搞不懂他在闹什么别扭。
因为桓宇文的情绪不太正常，步谷菱也没好意思找他要打赌输给她的庄子。
说实话，她馋那个庄子很久了，面积大，位置好，水利方便，关键是有了这块庄子，那她就有了属于了自己的地方。
她可以建房子，可以修马路，可以种植自己想种植的东西，想怎么捯饬就怎么捯饬，不用再做什么都要给桓宇文报备。
自己的东西，跟别人的东西，用起来的感觉完全是两码事儿。
步谷菱就这么站在勤政殿一角，心里美滋滋的规划着庄子蓝图。
福公公通传道：“启禀皇上，方御史求见。”
桓宇文：“传。”
“微臣方德章见过皇上，臣有事向皇上启奏。”方德章作为御史，有监督百官言行和坊间流言之责。
“免礼，有什么事，说吧。”
“京都城内，坊间对水车是襄王研制的谣传愈演愈烈，更有人在私下议论，说皇上鸠占鹊巢，据襄王之功为己有，不能再任谣传继续下去，否则于皇上名誉大损。”
这事桓宇文早就知道，方德章现在来说，肯定是比他之前知道的谣传更严重了。
桓宇文不动声色的问道：“爱卿可有良策？”
“微臣觉得，可由朝廷发下布告，向天下人说明水车由来。”
“不行，”步谷菱出声道：“在谣传满天飞的时候跟大家解释，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会让别人觉得解释就等于掩饰。”
看着突然冒出来的步谷菱，方德章疑惑的问道，“你是？”
“我是皇上的近身侍卫和御厨，名叫步林。方大人，我觉得您刚才提的办法这个时候用并不是特别适合，言语有些冒昧，还请见谅。”
对于步谷菱的反驳，方德章没生气，只是语气严肃的问道：“那方大人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咱们大梁有专门向地方或者民众传递事件的文字载体吗？”步谷菱想说的是报纸，但说报纸大家肯定听不懂。
“按步大人的形容，不就是布告。”
“有点布告的意思，但是没有布告官方严肃，比布告传递的内容要多的多。”
方德章微微摇头，“恕在下孤陋寡闻，不太懂步大人指的是什么。”
步谷菱抬起亮晶晶的双眸，看向桓宇文语气兴奋的说道：“皇上，咱们来办家报纸吧！”
接下来，步谷菱给两人详细解释了什么叫作报纸和报纸的作用。兴奋的解释了半天，突然想起大梁好像还没有活字印刷这项技术。
她的心情……大概就是捡到一只兔子，想了半天红烧、炭烤、爆炒、麻辣，结果发现没有火一样。
见她说着说着突然卡住，方德章摇着脑袋说道：“那得要多少人手抄才能让京都人家，每户都分得到一份报纸，这样太浪费人力物力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制止谣传，揪出背后的兴风作浪和推波助澜者，挽回皇上的名誉才是正事。”
桓宇文看向步谷菱，似乎在问她可有什么办法。
步谷菱沉吟片刻说道：“谣言止于智者，至于背后搞鬼的人，之所以会放言出这种谣传肯定是有所图，如果实在抓不到人，只要让他所图落空便是对搞鬼之人最好的报复。”
简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桓宇文和方德章都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时，福公公来报，“启禀皇上，贵妃娘娘求见。”
桓宇文不悦的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她来这里做什么，这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娘娘脱簪戴罪，跪在门口，说是皇上若不见她，就长跪不起。”
桓宇文冷声道：“那便让她跪着。”
方德章走的时候，步谷菱借着送方大人的机会跑门口看了瑢贵妃一眼，白衣素发，粉黛微施，依然美艳动人。那话怎么说的，想要俏，一身孝，果然有道理。
半个时辰过去，桓宇文批着折子，似乎已经忘记外面还跪着一个女人。
步谷菱开始觉得让姜家人跪跪挺解气，可时间一长，她又有些可怜瑢贵妃了。
“皇上，地板寒凉，贵妃娘娘身子娇弱，万一寒气入体，跪病了还得看医拿药，用的都是您的银子，要不还是让贵妃娘娘起来吧？”
桓宇文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这么快就忘了她侄子当街调戏你妹妹的事了。”
“姜五是姜五，贵妃娘娘是贵妃娘娘，又不是贵妃娘娘让他那样做的，而且半个时辰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万一真把贵娘娘跪坏，到时候侍不了寝心疼的还不是你。”
步谷菱后面一句，说的略有些含糊，但大家都是成年人，该懂的都懂。
“你说什么？”桓宇文眼神犀利的看向步谷菱。
“没，没什么，微臣什么也没说！”
贵妃娘娘在勤政殿跪了一个时辰，连皇上的面都没见到，就被皇上派人送了回去。
回去以后，当天晚上就病了。
此事在宫中传开，瑢贵妃一时成为六宫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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