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罚跪

“奶奶，是孙媳不长眼睛才致使堂弟受伤，孙媳愿意承受一切责罚。”

这是在古代，惹了这位徐府绝对的掌权人生气，白香霖只得识时务地低头作认错状。

毕竟没有监控没有录音笔，她无法证明她是被徐三秋推远，然后才撞到徐四言的，更何况这本就是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就算她也是受害者之一，她这么一个嫁进来的媳妇也毫无地位可言，徐老夫人同样只会向她发难。

徐老夫人面沉如水，没有说话，反倒是罪魁祸首徐三秋还不要脸地添把火：“你是才来府里，不知道我这位堂弟的情况，四言素来体弱多病，平日里磕着碰着都是不能有的，更别说被你那么狠狠一压摔在地上了……哎，想想我都觉得心疼不已，恨不能代替四言受苦。”

白香霖垂着脑袋，牙齿紧咬下唇，想到徐四言那苍白的脸色，心中亦是自责万分。

徐府那么大，谁知道刚巧是她会撞上徐四言，莫不是徐四言本来就跟在她身后，故而才发生了意外？

二夫人站在一旁，也不好帮白香霖说话，只好转而责难下人，好移徐老夫人的注意力。

“你们这些人，素日里不都是个顶个的心细么，今天是怎么照顾少爷的！当下人的疏忽至此，往后还能指望你们什么！”

小葵和今日跟随徐四言的那位小厮当即下跪求饶，“是小的们的错，小的们没保护好少爷，还请老夫人和二夫人宽恕！”

徐老夫人怒道：“你们确实疏忽！若是我家四言有个好歹，你们的脑袋都不够赔！”

老夫人虽看着威严有余，但却很少发这样的脾气，在场之人莫说是白香霖这个新来的，就算是二夫人和徐三秋，都不曾见过徐老夫人这样生气。

饶是昨晚那样的情况，徐老夫人都不至于如此，可见徐四言在徐老夫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

徐三秋想着心中便暗暗地有些不爽，顶着往常嬉笑惯了的那张脸劝道：“奶奶，二婶，这两个下人一直跟着四言，是四言的贴身之人，这些年来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次之后他们一定会加倍小心的，且四言还在诊治中，正是虚弱的时候，这会子大肆为难他的贴身之人怕是不妥。”

徐三秋不但不替自己的妻子求情，反而去为两个下人说话，二夫人这在一旁瞧着，都替白香霖觉得委屈。

徐老夫人略一沉吟，严厉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人，旋即沉声道：“我的孙子四言冒不起这个险，我们徐府，更冒不起这个险，今日之事若不施以惩戒，往后你们也不会长记性，更无法抵消我孙儿所受之苦。”

“只是三秋说得对，四言还在里面躺着，外面不宜闹出大动静打扰到他，所以，四言身边这两个下人，各自扣三个月的月钱，每日领罚十道板子，连续十日方止。至于香霖，终究是你之因才累及四言受伤，念及你刚进徐家，明日亦要回门，便只罚你晚上在西竹园门外跪两个时辰，然后回屋思过，你可服气？”

如今虽是五月春日，天气不冷，但夜里还是有些凉的，更何况是在西竹园门口，一入夜那风从竹林过，都是能吹到人骨子里的凉意，饶是男子那样跪半晌都不一定吃得消，更何况是白香霖这样的女子，这惩罚不可不谓有些重。

二夫人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但很快又合上了，徐老夫人说出口的话，就没有收回过的。

白香霖抬起了头，眸子里一片澄澈，“奶奶的处罚，孙媳无异议。”

见白香霖态度不错，眼中也无怨怼，徐老夫人心中的气焰倒也消了一些，“你初入徐府，还是要学学规矩才行，接下来我会指个人给你，一则教你熟悉徐府规矩，二则跟在你身边也能时时提点你，顺便这些日再帮我抄些经书，修身养心罢，只有自身足够好了，才有资格当我徐家少夫人，你可明白？”

白香霖：“有奶奶为香霖操心至此，实乃香霖之幸。香霖今后定当谨记奶奶的教诲，不再让奶奶失望。”

徐老夫人叹了口气：“话说得倒是好听，要能真做得到才是。我年纪大了，这徐府早晚要交给你们的，瞧如今这样，才让人心焦。”

话音刚落，刘大夫从里屋走了出来，向徐老夫人汇报徐四言的情况。

“徐老夫人放心，四言少爷已无大碍，只需静养一段时间即可，这些日子切记再不可受伤了。”

徐老夫人：“刘大夫辛苦了，这两日还有牢刘大夫住在府上，以防四言再有不适。”

“应该的。”刘大夫冲徐老夫人拱了拱手后，便去药房亲自看着汤药了。

“母亲，四言还需休息，您在这站这么久也累了，我扶您回去吧。”二夫人温声道。

“是该回去了。今日这事就是要府中所有人知道，任何人都不能伤害我们四言，更不能让他受伤。香霖，你留在这儿守着四言权当赎罪罢，晚上用完饭后直接罚跪。”

白香霖依然是面平如水，答了一声好。

二夫人临走前安慰似地望了白香霖一眼，白香霖直觉心口暖暖地，便冲着二夫人笑了一笑。

所有人都不知道，能待在这儿守着徐四言，她实在是甘之如饴。

小葵委屈巴巴地端了一盘点心过来，递给白香霖道：“少夫人，您受苦了。”

白香霖看着盘子里那七块芙蓉白玉糕，再看小葵那张拧成苦瓜的脸，存心想缓和下气氛，“无事，哎，是感觉有些饿了，你不知道啊，中午家宴上我都没怎么吃饱，现今真有口福了。”

小葵见白香霖态度乐观，面上的阴沉之色才散了几分，“少夫人真是个好脾气，和您比起来，我真是太差劲了。”

白香霖咬了一口芙蓉白玉糕，嘴里含糊道：“你可以去屋里看看你家少爷不？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我又不能进去亲眼看看。若不是我，他也不会伤重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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