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助力加一
徐三秋会有这样的反应完全在白香霖的意料之中，白香霖第一次提到要跟徐老夫人开口时，徐三秋就说她越矩，想也想得到，徐三秋并不想给翠秋一个名分，他也更不愿意将此事闹到老夫人跟前。
所以白香霖这样把话一说，徐三秋就岔开了话题，既然在她这儿讨不到好处，便只能将这戏终止了。
“少爷放心，我也会跟着少夫人去白家的，有我在，必不会让少夫人行差踏错。”凌芷恭敬回道。
“但愿如此。”徐三秋狠狠地睨了凌芷一眼后，冷哼一声，拂袖离开。
正主都走了，翠秋这个配角当然也要离场了，只是有凌芷这个监督人在，翠秋再也不敢不遵守规矩。
“少夫人，少爷那边还要人伺候，我也告退了。”
白香霖：“等等。”
翠秋立马听话地不动了，她很识时务，知道既然今日所闹之事没有成功，若白香霖还要和她算账，饶是有徐三秋在，也是保不住她的。何况白香霖远比她想象中难对付，自己并没有把握能与之抗衡。
“少夫人还有何吩咐？”翠秋含笑道，头也不再高傲地昂起，而是顺从地低了低，脸上洋溢着情真意切的笑容，仿佛方才在徐三秋面前控诉白香霖之人不是她似的。
白香霖也当做不在意，像没事人一样嘱咐道：“我并非容不得人的人，也不喜欢宅子里的那些明争暗斗，今后你只要守好本分，服侍好少爷，这宅子里就没人能为难你。纳妾一事我也会帮你留意的，你是个聪明人，该怎么做你应当明白。”
听到纳妾两个字眼后，翠秋脸上又出现了一抹不自然的神情。
“多谢少夫人垂怜，翠秋今后定然谨守本分，小心行事。”
白香霖嘴角微微勾起：“下去吧。”
“翠秋告退。”
待外人都走光后，凌芷方才一改将才恭肃的表情，含笑道：“少夫人虽是好心，说的也是好话，可却刚好说到那蹄子的痛处了，想来以她的气性，必然还是会记恨少夫人您的。”
白香霖眼波一流转，真真切切笑道：“你也看出来了？少爷并没有纳了翠秋的心思，甚至是本能地排斥那个提议。听你的语气，好似对那翠秋还很有意见？”
凌芷答道：“我们少爷虽没有花名在外，但也是个风流人，身边婢女中就属那个翠秋不安分，我和老夫人都是知道的，只是平日里少爷也没做太荒唐的事情，老夫人就对少爷房里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以翠秋的身份，想要当我们徐家的妾也是万万不能的，那翠秋的娘亲是歌女出身，少爷就算真的怜爱翠秋，就凭这一点，也绝不会让翠秋有个真正的名分。”
白香霖思索了片刻，旋即摇了摇头，“可惜人的欲念是无穷大的，一旦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所思所想便会超越她能得到的全部。”
如此一来，人就容易滋生事端，这句话虽没说出来，但聪明的人说话往往点到即可。
“少夫人呢，少夫人又想的是什么？”凌芷的声音清脆动人，长相也不落俗气，如莲般高洁，好似无论如何都跟心机二字扯不上关联。
可这样看着年幼的凌芷，却偏偏有一双能看透世事的眼睛，和一颗聪慧玲珑的心。
白香霖像是被问倒了一般，那样能说会道的一张嘴张了又张，却不知如何说起。
因为连她自己也不知未来如何，看不清自己的后路，亦没有抱有什么目的，她只想平静度日，只想离开这个大染缸。
凌芷轻轻笑道：“是奴婢多嘴了，只是方才奴婢不小心在外面听到了许多话，觉得少夫人是个很特殊的人，无论是心胸眼界还是口才，都远胜大多数普通女子，奴婢很是佩服少夫人这样的人，就生出了一些不该有的好奇心。”
在面对数人质疑时，都不曾有过紧张脸红的白香霖，却在此刻面对柔风细雨般的凌芷时，觉得有些羞赧。
“凌芷姑娘也是个很不一般的女子呢，你既到了我跟前，私底下和我相处便不必拘礼，这往后岁月漫长，我还得多靠你提点照顾。”
“少夫人言重了，凌芷自当做好分内之事。”
凌芷虽也是府中下人，但想来接受的教育很不一般，说话间不卑不亢，自有风度，在这封建社会里简直也算得上是个另类。
“少夫人。”绿影过来了，“我瞧见少爷气冲冲地走了，少夫人您这儿可有什么事儿？”
白香霖温柔笑道：“无事，翠秋在我这没讨到什么好处，今后你和翠秋相处虽说要以和平为主，但若是翠秋恣意生事你也别忍着，你是我身边的人，谁若真欺你，就是在打我的脸子，翠秋那儿也还是得多留心提防。”
“绿影明白。”
——
巳时末，白香霖和徐三秋的回门路上，白家住城南，徐家在城东，两家虽没有一东一西住的那样远，但因着城东是达官显贵聚集之地，所以占地非常广阔，相比之下城南住着的人家也就低了一个阶层。
白家虽也是城中说得上名号的，但也仅仅算是末流之辈，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白家人参加个什么聚会宴席的，那都是坐在席尾的，可自打白香霖嫁进徐府后，白家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了。
“绿影，赵嬷嬷那边可好些了？”马车上，白香霖问道。
这赵嬷嬷便是跟着白香霖陪嫁过来的，按规矩从娘家来的应该是个贴身侍婢的，只是白香霖以前用惯了的婢女身上正好有白事，恐冲撞了徐家，所以就没入府，改而派了个老妈子过去，那老妈子自从新婚当夜看到白香霖差点引火烧身后就受了惊吓，称病不出。
“回少夫人，赵嬷嬷人已经好多了，大概过两日就能来夫人跟前伺候了。”
白香霖笑了笑：“她是母亲身边的人，伺候可谈不上。”
说完白香霖又捂嘴咳嗽了两声，本就因为和白香霖同处一辆马车，而感到十分不耐的徐三秋，顿时嫌恶地皱紧了眉头。
白香霖抱歉道：“夫君，我这还咳嗽着，倒是委屈夫君和我待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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