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新仇旧恨
第五十章 新仇旧恨
此话音落下，众人皆震惊不已。
紧接着厉穆尧便从怀中拿出一个和皇后手中一模一样的香囊，大家更是眼睛都瞪直了。
厉宏旸的墨色瞳仁紧缩了一下，转头表情阴沉沉地盯向了皇后，虽一个字都没说，可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他早已不耐至极。
皇后下意识攥紧了旁边的椅子扶手，身子紧绷起来，尖锐的护甲深深陷进肉里却不自知。
她还要强装镇定道：“燕王，本宫没有想到，你为了玉贵人，竟然能做到这份上，连你生母留给你的唯一遗物都不认，你还要狡辩自己和玉贵人是清白的吗？！”
燕王听后却冷笑出声。
“皇后娘娘，当初母妃命悬一线时，亲手把她绣了一天一夜的香囊放到臣手中，当时皇兄和皇后娘娘都在场亲眼目睹，那香囊的底部分明绣着臣的小字，娘娘现在可看看您手里的那个假东西上有没有小字！”
皇后神情一怔。
当初燕王母妃病重，所有太医都围在床前，危急时刻，有谁会在意区区一个香囊上有没有绣着小字？
趁皇后愣住，厉宏旸上前两步从她手中抢过香囊，翻看两遍后，并未发现小字。
燕王起身，把自己手中的香囊呈到厉宏旸面前：“皇兄请看。”
厉宏旸定睛一看，登时表情都好像扭曲了起来，脸色铁青一片。
底部明晃晃地绣着一个“尧”字，错不了。
顷刻间，帝王之威扩散至整个养心殿，气氛瞬间凝滞。
皇后心里咯噔一声，手猛一颤抖，香囊掉到了地上。
她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额头上瞬间急出一层冷汗。
“皇上息怒！臣妾也不知道这香囊究竟是怎么回事，臣妾是听说了宫中的流言，为了还玉贵人清白，才带人去搜延禧宫的！”
厉宏旸把香囊还给燕王，他沉默着转身走到龙椅前，连背影都笼罩着一股寒意，就在气氛紧绷到了极点时，突然，他抓起桌上的琉璃盏猛地摔到皇后面前，巨响一下子把紧绷的气氛打破。
殿中所有人都齐刷刷地跪下，低着头一声不敢吭。
“你贵为皇后，却带头做出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实在不配为表率。”
这句话分明是多么的轻飘飘，却令皇后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
比所有酷刑都令她心悸。
“你去吧。”
皇后猛地抬头看着他，眼中满是不敢置信和畏惧。
去？
皇上让她能去哪？
厉宏旸冷声道：“回你的景仁宫去，这段时间由景妃暂时掌管六宫，宫中举办年宴的事情你也不必再操心了。”
皇后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表情苍白且无助。
“皇上！臣妾知错了，求您息怒……”
她贵为一国之母，却屡次被剥夺执掌六宫的权力，连年宴都不用她了。
这是当着整个六宫的面打她的脸！
奈何无论皇后怎么求情，厉宏旸都无动于衷。
“娘娘，回去吧。”如意低声提醒。
皇后只得不甘心地看了眼昏迷不醒的文宴儿，咬紧牙关转身离开了养心殿。
“把他们两个压下去严刑审问！”
帝王一声令下，方才那两个低等宫女顿时吓破了胆子。
“皇上饶命！奴婢确实在望月台看见了燕王和玉贵人的身影，奴婢没有说谎，求皇上饶命！”
“奴婢也是……”
纯妃上前几步，她面带病气，边抑制不住咳嗽边说：“他们只是看到了这些，并未亲眼目睹玉贵人和燕王行苟且之事，这也并不能作为贵人背叛皇上的证据。”
厉宏旸先是回头怜爱地看了眼文宴儿，随后又抬头看燕王，那眼神似乎是在询问什么。
燕王立马开口道：“禀皇兄，臣弟当时去给太后请安回来，恰好在望月台遇到了玉贵人，互相问安而已。”
纯妃的眼底不着痕迹地划过一抹笑意：“皇上，本朝并没有律法，规定妃嫔们见了亲王贵妇不能互相问好，若今日换了臣妾，或是其他妃嫔，难不成也要被人说是私通不成？”
厉宏旸心中的怒气又燃了起来：“传朕旨意，往后若是宫中再有人议论起这件事，朕就命人拔了她的舌头！”
“把他们两个捕风捉影的东西拖下去，杖毙！”
厉宏旸让所以人都退下后，自己安静地守在床边。
他看着文宴儿连在昏迷中都紧紧皱起的眉心，眼中浮现出一抹怜惜。
殿中一时安静下来，过了一会，文宴儿缓缓睁开双眼。
“宴儿，你醒了？”
她看见厉宏旸关切的眼神，突然委屈地低声啜泣起来。
“求皇上一定要相信臣妾，臣妾也不知道那个小像是如何跑到燕王的香囊里的，臣妾对皇上的情意天地可鉴，宁愿死也不可能背叛您。”
厉宏旸心痛如刀绞。
他紧紧抱住文宴儿，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用极致温柔的声音安慰道：“好了好了，朕都已经知道了，你是被人冤枉的。”
“你的身子虚弱得很，再好好歇歇。”
他陪了文宴儿好一会，才不得不离开去处理那已经堆成山的政事。
他一走，文宴儿的表情便立马变了，眼中的委屈消散无迹，神色冷漠起来。
方才她并未真的昏迷，把整个过程都听得一清二楚。
大概猜到是纯妃请来了燕王救她，至于谁手上的香囊是真的，文宴儿也不太清楚。
“小福子，快带我去看看琉璃！”
说罢，她当即起身去了下人房。
一推门，刺鼻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
文宴儿强忍着不适走进去，看见琉璃奄奄一息地趴在床上，到处都是血，身上、床褥上、地上，她的身子被打得没有一块好肉。
“琉璃，是我没能力保护你，你醒醒，千万别睡，温太医马上就来诊治你了。”
她说了好些话，琉璃都没有任何动静，心里一下子凉透了。
心灰意冷的时候，突然看见琉璃染血的食指动了动，好似是在回应她的话。
文宴儿的心中涌起一股激动。
好不容易盼到温太医赶来，在他为琉璃诊治的时候，文宴儿轻声走出了房间。
想起皇后今日的所作所为，她的眸中顿时晃过一抹森然的冷意。
琉璃被打得这么惨，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新仇加旧恨，她要一起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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