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诱饵
洗的发白的淡蓝色便服，黑色的长裤，佝偻着腰，还提着一个烟锅袋子……
不管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普通的糟老头子，还是从城乡结合部来的那种。但是，根据娃校长和王主任暴力无比的不经意之间透露出来的消息……
据说给他的特训导师可是学校花了大价钱，大人情，才请来的。高羽还记得王主任说那俩个大字的时候，拖出的长音，这真的可以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你瞅啥？”老头一看到高羽，就来了一句经典的挑事儿起手式。
这一句把高羽都说愣住了，除了一句瞅你咋地之外，他脑袋里面竟然一时间想不到其他合适的话来了，该如何说才能不破坏自己这个憨厚老实纯洁的失忆好少年的形象呢？
还好，王主任给高羽解围了，“高羽，这位可是……”
“啪！”一烟锅头敲在了王主任的脑袋上，打断了他的话。还没有等高羽反应过来，老头已经的是继续吧嗒吧嗒的抽着烟了，让他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看错了。
更加让高羽惊讶的是，王主任竟然是弯下了腰，一首抓着自己的脑袋，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一副受教的模样。
“给一个娃娃说啥有的没的，我就来拉扯这娃娃一个月，成才不成才都看他。”老头吧嗒着烟杆子，吞云吐雾的说着，多一点额外的态度得意或者其他的态度都没有。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火云邪神？说实话，高羽的脑袋里面真的是想到了这个。
“啪！”
痛！
剧烈的疼痛，强迫着高羽不禁捂着脑袋蹲了下来，眼泪花都被敲出来了，仿佛他浑身的气血，还有自己的忍耐力都是无效的一样。要知道，就算是在和崔弘毅血战到底，打的自己一身内外伤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都没有欠缺过一刻。
等等……刚刚从疼痛中回魂的高羽，瞳孔不禁猛然一个缩放。
在自己很疼这个事实之前，那个老头是怎么敲到自己的？他是怎么靠近自己而自己丝毫没有知觉的？
是的，当高羽从头痛中反应过来了之后，看着那个糟老头子站在自己身边不远的地方，美滋滋的吧嗒吧嗒的抽着长长的旱烟杆子。
他距离自己……绝对不是伸手可以触及的地方，地上，更是没有任何的快速移动后的痕迹。对超武完全一窍不通的高羽，不禁想到了前世小说中看到的一种轻功境界——踏雪无痕。
“老爷子……那个，嘿嘿嘿……”
看着高羽那憨厚中带着羞涩的笑容，还有那搓着手好像害羞的好后生的小模样，王主任的眼睛都瞪直了。他怎么就没有发现，高羽竟然还有这等学习和演戏的好天赋？自己可只演示了一遍啊！
“行了行了，娃娃，老头子说了拉扯你一个月就拉扯你一个月，多一口烟的功夫都不会多，但是少一口烟的功夫都不会少。王家的娃，把那什么劳什子的学生卡给他，老头我带他出去溜溜腿。”
老头佝偻着身体，如同一个被生活的重担压弯了腰的老农一般，一手拿着烟杆子，一手背在身后，转身朝着学校外面走了。我就做我该做的事情，与你的态度何干？
“是的，老先生。”王主任躬身将卡递给了高羽，从刚刚给他了那一烟锅子之后，他的腰就再也没有直起来过。
反正高羽也是有学有样的，脑袋上挨了一下站起来之后，就跟着王主任一起变成弯腰的虾米了。
“走着，娃娃，别愣神了。”
“哎，老爷子。”高羽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仿佛美好的明天就在眼前，粗壮的大腿就在手边。
但是，怎么说呢，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啊，印象破灭，或者说是情景转化的有些快……
“咩……”羊在对着他打招呼。
“哞……”牛也在对着他打招呼。
“哼哧哼哧……”这头猪貌似再向自己要食吃，或者说是自己当了它的路？
如果说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牲口集散地。高羽眼瞅着一大车一大车的各种牲口被运来，然后又被一大车一大车的运走，整片人山人海的广场上，都弥漫着那种粪便的味道。
没得错，这里绝对是买卖牲口的集散地。可是，来这里干啥？高羽飞快的发动自己的脑筋开始思索。
跟着老爷子在牲口堆里面想了许久，高羽才悄咪咪的凑到了老爷子身后，小声的问道：“老爷子，我们来这里干嘛？难不成要让我去杀猪宰牛培养杀气不成？”
“啪！”又是一烟锅袋子，高羽的眼泪花儿再度流了下来，腰杆子也弯的更厉害了。
老头这个时候早就把烟给停了，装到了一个长长的淡黄色麻布袋子里面提在手中。
“当然是来买牲口了，来这里不买牲口难道说是卖牲口啊？不过，啧啧啧，你这娃娃够壮实，当牲口能卖不少钱。”
“……”高羽除了赔笑还能干啥，尽管说不知道，但是他也只能是认了。
学校花了大价钱，大人情，才请来的大人物，若是说在这一个月里面没作为的话，那么高羽也只能是说学校里面的那些人都瞎了眼了，他也只能是跟着自认倒霉了。
瞅着老头熟练无比的和一个汉子聊天，然后从两个密封的货仓里面牵出来了两头壮牛，然后把缰绳递给了高羽。
傻傻的牵着牛，跟着老头走的高羽不禁有种古怪的感觉……就好像是，自己真的就像是一个放牛娃了一样，而且，这一路上的车前牛钱，都是自己掏的。说起来，自己的学生卡里面有多少钱来着？
高羽一只默不作声的跟着老头走到了太阳落山，天边都只剩下一线红的时候才停下了脚步。
此时此刻，两人已经是身处郊外的马路上了，道路两旁是郁郁葱葱的自然树林。
“好了，就到这里了娃娃。”
“哦，那老爷子啊，现在我该干啥？”
“呵呵呵，你急啥。”老头掏出了烟锅袋，自己一条腿半蹲了下来仿佛坐到了矮凳上一样，另一条腿直接打成了二郎腿，然后一翘一翘的掂着抽起了旱烟。
这一招童子拜佛，高羽也能做，而且，也能蹲不少时间。但是，若是想这个老头一般举止自然，高羽是绝对做不到的。
高羽更加佩服的是，老头这么抽着烟，气血未动，呼吸自然，仿佛是真的坐在了板凳上休憩一样。这个发现让他肯定，对于常人来说修习锻炼的姿势，对老头来说，不过是日常作息的一部分罢了。
厉害，碰到粗大腿的感觉太好了，要是一个月的时间还报不牢这条粗大腿的话……他高羽就，也没啥法。如果说之前高羽还有一点点的怀疑的话，那么就在这老头两锅子烟抽完之后，就一点怀疑都不剩了，乖乖的站在那里，牵着牛等着老爷子抽烟。
两锅烟之后，天，已经是完全的黑了。
“娃娃，知道这个地方不？”老头忽然笑了起来，一张沟壑纵横，书写着沧桑的老脸笑成了一团菊花，就连眼睛都看不到了。
“不知道，我失忆了。”高羽很恭顺，没有提出任何的质疑和指正。
“哈哈哈，失忆了好啊，娃娃，把牛杀了！”
“啊？怎么杀？”高羽一愣，随机就摆正了态度。
“随便。”
高羽点了点头，转身就是双全齐出，砸在了两颗偌大的牛头上。
只听到两声闷响，两头壮牛就齐齐倒在了地上。
“聪明的娃娃！”老头点点头夸赞了一声，“不过，聪明可不见得不会吃苦。”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哈哈哈，告诉你一个事儿娃娃，前些日子，有个练武练的走火入魔的小兔崽子，不知道被那个邪教给蛊惑了，说是吞食习武者的精血，可以延年益寿增强实力。然后么……”老头翘起脚，在鞋底磕掉了烟灰，从烟袋里面掏出烟丝缓缓的填了起来，话也到此为止了。
“然后呢？”不妙啊，好端端的为嘛给自己说这个事情，这和自己有个毛线关系啊，老头不是那个邪教徒，自己也不是那个邪教徒……
然后么……高羽回头看着那两头牛，心中的不妙之感越来越重了。
“哈哈哈，是个聪明的娃娃啊。”瞅着高羽的小动作，老头开心的大笑起来，“然后啊，那个小兔崽子就彻底的疯了，变成了一头只知道生吞肉食的野兽，把自己身为人的本分都丢了个一干二净。”
说完，老头收敛了笑意，点起了烟忧郁的抽了一口，看着天边的弯月，说道：“碎尸，放血。”
“是！”
高羽已经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他也知道这就是一个陷阱，那两头牛就是陷阱里面的诱饵。至于说老头嘴里的小兔崽子和老头是什么关系，他为啥要在这里布置陷阱，这些高羽都不知道，也没有必要去想。
唯一值得祈祷的事情就是，老头可别说是要用他嘴里的小兔崽子来给当自己的磨刀石啊，有资格被邪教蛊惑，还做下了那种不可原谅的恶性，并且疯魔的了人物，怎么看都的不像是自己能够对付的了的。
无所谓了，天塌下来有高个子的顶着，那个老爷子有这个自信和能耐，自己怕啥。
但是……当高羽将两头牛都大卸八块，一回头的时候却发现。
“啊？”人不见了，“老爷子？”
干！被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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