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气度和态度

“老张，你做的太过分了，你知道那么多人死了我把事情压下来花了多大的功夫么？”泛海市稽查办的副厅长无奈而又郁闷的把张大山叫进了办公室，拍着桌子发泄着自己的不满。“一百多人，十几天功夫，一百多人，你是打算把名单上面的人都杀光是不是？”

“是的。”张大山毫不在意的叼着烟杆子，美滋滋的抽着，“要不是高羽那小子实力不够，我都打算动用暗线来找那些老鼠的踪迹了。”

副厅长的脸色皱的和苦瓜似的，他这个副厅长就是用来给别人擦屁股的。真正的实力和权利，还没有四个守护大，对了，现在是三个守护了。暴风的死，也是一个极其麻烦的事情。

虽说有崔广义陪着一起死，但是……问题更加麻烦了啊。厅长那家伙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败露了，早就出去躲风头去了，亏他是吃定了，还不如躲一个清闲。

要是可以的话，他也想去躲啊……

“我的张大哥哦，你下次悠着点行不行，不是不让您老去伸张正义，就是稍微的悠着点，别那么焦急……”

“我还不够悠着的么？”张大山的目光没有聚焦的看着窗外，“我要不是够悠着了，你以为，死这点人就够了？”

“……”副厅长沉默了许久，他知道张大山说的都是真的，很多人，都在犯罪，只不过证据不是很确凿而已。

要是按照张大山以前的脾气，那些人，估计都要死，哪怕是按照法律的界定罪不至死……要不然，你以为血手人屠的名好是怎么来的？

那是，那些犯罪者的血染出来的。

“只是，稍微慢一点，正义只会迟到，却永远不会缺席！”

“呵呵……”张大山轻蔑的笑了一声，“迟到的正义，那还是正义么？在受害者受到伤害之后，才去执行的正义，那还叫正义么？等那些犯罪者都老死之后，把他们拉出来鞭尸的正义还是正义么？”

“张哥，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本质，不就是如此么？迟到的正义……或许对你们来说依旧是正义，你们问心无愧。但是对我来说，迟到的正义，那是赎罪！就和我现在做的事情一样，我不是在执行正义，我只是在赎罪！”

副厅长不再多说什么了，他是知道的。二十多年前，一次任务的时候，他虽然说没有迟到，而且还是比预定的时间还早的到了任务地点，但是……就在他抵达那个地方的前十分钟，有受害者出现了。

他要是……途中没有心血来潮，掐着时间多休息了一个下午的话，就不会有那种惨剧出现了。

从那以后，他就对自己有些病态的偏执了……

“世道如此，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们才要更努力不是么？所以，我们才需要规矩，才需要用铁和血的规矩，震慑宵小之辈，让他们不敢去犯罪。让那些原本在边缘犹豫的人，彻底的打消那些不应该诞生的念头！这样，才是我们应该追寻的正义不是么？”

“可是张哥啊，就和您说的一样，世道如此，我们都不遵守法律了，难不成还指望别人遵守法律么？要成功就要牺牲，这点，不是您曾经对我说过的么？”

“算了，算了，你有你的做法，我有我的做法，谁对谁错有什么意义呢？”张大山说着，径直出门了，在关门之前，多说了一句，“只要我们做事，别忘记了自己的良心就好了。”

“……”

“良心么？”副厅长无言以对，他经历过太多的苟且了，只是为了以更小的代价去做更多的事情。直接强横的硬碰硬，对整个大环境来说并不是好事情啊，这世道，还没有到非要全面冲突才能解决事情的时候啊。

要不然的话，那位大人，又何必驻守京都，一人一剑，把那些没有实证的人，都一个个给砍了不好么？虽然说全部都干掉绝对有错杀的，但是，十个里面杀九个，绝对有漏网的！

“哎，我想这些干嘛，还是想办法先把这些破事儿给平息了吧，崔家……该好好打压一下了。就是可惜了崔博义了，那么有觉悟的一个人，以后只能是去别的地方隐姓埋名的过了。除非……”副厅长自言自语的，眼神变得冷血犀利。

“泛海崔家……彻底的成为历史！”

尽管，追求正义的手段有所不同，即便是稽查办的正厅长干的事情很不光彩，可以说是钓鱼执法。但是……最终的目的都是一致的。

所以，张大山才能在一定程度上听从调遣，他才能容忍暴风这种毫无正义感可言的人存在。

而高羽，还没有什么正义邪恶之类的思想觉悟，他现在，依旧是自己的小农思想，自己好才是真的好。

原则，也很简单，四个字，做事问心无愧便可，什么兼济天下之类的事情，距离他还很遥远。

他还没有意识到，不管说是校长王主任，还是说张大山和老牛，除了看重他的天赋之外，还对他的有着他们自己的期盼。只不过，这份期盼，现在还不到说明的时候。

现在只是春耕，要静待秋收时节，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这是回气丹，除了您当初给我的药材做的，和我自己的一些积蓄，还有一半是李家给的。”

宿管崔胖子梳洗打扮的很精干，就连他那一步三摇的大肚腩，也小了不少，不知道是自己用力吸着，还是说用宽腰带扎住了。

“李家？李小小？他送我药材干啥？”高羽有些摸不着头脑。

崔胖子把总共十六瓶凑了个整数一百六十枚回气丹齐齐放在了桌上，小心翼翼的说道：“他说的是给您的赔偿，崔家的下人不懂事，在食物上搞鬼。”

“就是这个？”高羽倒不是不相信，只不过感觉，不单纯是因为这一个原因而已。他自认为自己的面子没有那么大，对方也一样。

崔胖子现在说话，不是故作的谦卑，是真心的在收到教训后，明白了所谓的人和人之间的差距了。别说是崔世杰，或者说是其他四位那位人出手了。

光就是崔家的一个女仆崔颖的手段，他都感觉受够了，自己……没那个命，也没有那个毅力，空有一脑门子的雄心壮志……不，应该说是胡思乱想才是。

没用，还不如干好自己的事情，安安生生过日子的好。

“还有，一个原因，他说这是对您豁达的谢仪，您同意了明日的武器战，不用抓阄那么麻烦了。”

“原来如此。”高羽想的就是用不着那么麻烦，自己的功夫是在拳脚上。要是硬撑着，明天非要抓阄决定，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那样的话，位面有些让人小瞧了。

之前，他总以为有些装模作样的事情，很白痴，很无聊。

但是现在，轮到自己有资格摆谱了，他才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来考虑这些小问题。所谓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对这句话有了新的理解。

就拿这个抓阄的事情来说，没必要去赌，赌赢了，自己赢得自己都不满意。赌输了，那就更是直接完蛋，所以，还不如顺了他的意思。

自己有那个纠结的时间的，还不如一心一意的继维持和锻炼的好。这个病号饭，真的吃的是太爽了，要是可以的话，他明天也想要控制一下自己的伤势，继续吃个病号饭。

这才是真正该在意的地方……

而且，自己有了那一对手铠，面对其他的武器，说不上是优势，至少，自己没有所谓的空手的劣势，依旧是可以发挥自己肉搏战的特长。

他比较好奇的就是，李小小用的是什么兵器。听校长说过，应该是比较大的重武器，他身边，有一个女仆是专门给他背武器的，光是武器盒子就有一人高，一尺厚，将近半米宽。

他的情报来源不是很多，所以，还真不知道这个李小小用的是什么兵器。

对此，到是无所谓了，反正都是冷兵器。热武器和机关武器，搏杀的时候常用，但是比武的时候，几乎是没人用的。

只有个别不要脸的才用，想来，李小小应该没有那么不要脸吧？看起来他还挺正常的。

到是桃乐乐，高羽还没有完全放心，他是最后一个，指不准，到时候就忽然提一把武器出来了。

兵不厌诈，心理战术什么的，可称不上卑鄙。

“我知道了，诺，给你的。”高羽扔了一瓶回气丹给崔胖子，然后直接也不管说是自己的药做的，还是李小小送的，直接就拿起了另外一瓶药。

豪爽的一口闷了。

真的是个人物啊……就这份气度，崔胖子都服了。不是服气这个赏赐，赏赐固然让人开心，但是却无法让人服气。

让崔胖子服气的是，高羽那丝毫没有怀疑的气度，还有李小小亲自给他药物的时候，那一点都不担心高羽不接受的态度。

人……果然是和人不一样。

崔胖子，再度感慨一声，退出了房间。安心，其实也没啥不好的，反倒是怎么说呢……雨过天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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