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天空早已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连月亮都不愿漏一个脸,但是树林深处却荧光闪烁,原来是北冥萧等人在此露宿。
点燃的柴火照亮了这方寸地方北冥萧领着翎卿向柴火边上靠了靠,卿儿,冷不冷?
翎卿微笑摇头:不冷。
听到她的答案,北冥萧也放下心来,今日卿儿脸色不好,他还怕她病倒,虽然卿儿以不算凡人之体,但是,那也就更害怕她生病了,冷子清不在,卿儿病了他该如何是好,请普通大夫真的可以吗?
夜深人静,小孩子的梅漪儿早已睡下,只是看着火光星点的地方,也只有这里这么点地方是温暖的,但是他们却不能所有人都挤在这一块地方。
梅漪儿在这里是个小孩子,体质也不是很好,最后只好把最挨近火源的地方让出来,供他们一家三口住下。
翎卿无所谓萧的安排,本来她也没想过在地上睡,只是这一家拖家带口,没有武功的,就占了两人,也实属没有办法,只是,这脚力的行走实在是麻烦的很,还是要靠马车快些啊。
只是,出来的苍忙,这些都没有准备,最后他们还是步行出了那个村庄。
啊,真是谢谢你们了,但是,我们在这里,你们……梅玉欢有些犹豫,要不,你们女人带孩子在这边,我和萧兄去别处就可以。
翎卿唇角轻扬:没关系,你们一家在这边就好,至于我和萧另有去处,只是,我们离得不会太远就是。
这身山之中,说不上会有什么危险的东西,你们要注意,说完,变出乾坤袋,拿出一床以前为了备用,而放进去的被子递了过来。
梅玉欢睁大双眼,看着那小小锦囊中,竟能拿出这么大一床被子,实在是惊讶的很: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知道,你现在还有很多的疑问要问,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该知道的时候,萧自然会告诉你们,现在,我无可奉告,不过,你们放心就是,我们是不会害你们的。
右手一个翻转,翎卿手中又多出了一个瓷瓶:这是硫磺粉,将它洒在周围,以防地虫进入。将瓷瓶交给他后,翎卿转头向北冥萧走了过去。
北冥萧一直在注视着她,刚刚发生的事,自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从拿出被子开始,眼神就未曾离开,他真的没有想到,卿儿也有关心别人的时候吗?当然,是除了他之外的其他人,只是,翎卿的视线离开了他这一点,他不是很愿意外,其他的倒是欣慰的很。
看着她走来,北冥萧一脸温和笑意:卿儿,也懂得关心人了吗?这倒是好现象。
是吗?翎卿哼笑一声:我只是为了减少麻烦,他们如果谁受伤,又要浪费好长的时间。
是是是,北冥萧一脸说了三个是,来回应她的话,但他的附和却让翎卿一声冷哼:虚伪的回应。
北冥萧郁闷,他回应她有错吗?总比她口是心非来的好吧!明明就是关心那一家三口,却要口不对心,但他附和她的话时,她又如此不屑,做男人还真是难啊!
特别是做像卿儿这样内敛又别扭的人的丈夫,更难!北冥萧心中虽这么说,但是自己还不是乐在其中?如果这不叫自虐,是不是也和翎卿一样的口是心非?所以世上才有一句:人以群分之说嘛。
梅家这边的两人,看着北冥萧又一次吃瘪,都有些哭笑不得,这样的场景,近期真是看了不少。
只是他们吵吵闹闹,最后又和好如初,白纯雪羡慕的看着他们,眼中却满是对过去的回忆,和向往。
梅玉欢看她这个样子,实在好笑:雪儿,都老夫老妻了,这些又不是没有经历过,又何必羡慕别人?
想当初的你,虽然不比翎卿的冷漠,但也排斥我排斥的厉害,真是害苦了我,纯雪白了他一眼,那还不是你太迟钝,什么都在为我想这想那,谁知道那些我根本就不需要,但是,我还不是被你感动?
你还说,梅玉欢接着她的话反驳:那还不是你故意与我拉开距离,我还以为你讨厌我,所以才没有经常出现。
只是,雪儿你后来的勇敢,可是至今为止,我头一次见,似是想起当初她的样子,梅玉欢竟笑出了声。
纯雪娇俏的哼了一声道:我本来就是女孩子,该有的矜持还是要有的,梅玉欢听她说着话,手中拉了下女儿的被子。双手枕于脑后,望着漆黑的夜色有道,唇角挂着一丝微笑道:可是你的矜持,我的笨拙,却是让我们吃尽了苦头,现在想想真是奇迹。
纯雪在靠近火源不远的地方挨着漪儿坐下,眼中也是回忆的笑容,这样的场景有几年未见了?漪儿都八岁了,想想也有七八念了吧!
只是,这七八年躲躲藏藏,终究有一天还是要再次面对世人。梅玉欢也同样感慨道:是啊!只是隐居七八年间,江湖、朝廷也不知变成什么样子?只是这次出山,我也想活得自在些,不知道,北冥萧会带我们去哪里?
嗯,是啊!希望以后生活会安稳快乐一些。
快乐?是啊,在面对未知的事情时,我们都会期待,不知体会到时,又有事何种感觉。也许会是痛苦也说不一定,转头看纯雪这面:这样也愿意吗?
同样面对他笑笑,却并未答话,良久,在梅玉欢以为她睡着,不愿回答的时候,才听到她幽幽开口: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这预料中的答案,不止让梅玉欢怦然心动,更多的却是感动和爱意,只是,就算为了她,他怎么舍得雪儿受苦受累?他们走在一起本就不易,苦尽甘来也足以形容,以后无论富贵贫穷,他又怎舍得负她?
为他抛弃一切的是她,得到一切的却是他,这辈子除了雪儿,他早已无资格去关心别人,“愿得一心人”,“愿得一心人”
北冥萧此时正在一颗粗壮的树枝上仰望苍穹,翎卿坐在树枝的另一端,双腿耷拉在半空摇动,听着不远处清晰地谈话,北冥萧唇角的笑意一直不曾变过。
而翎卿也挺他们讲述曾经的回忆,同样听的入神,没想到,他们虽生活在平静的村野之中,回忆里的东西却如此精彩,当然,他们的过去他们并不是很了解,但是,一定又是个感人的故事。
想象她与萧,以后也会像他们一样坐下来回想当初的记忆,是苦是甜,苦尽甘来,那时在谈起,也就成了他们之间的秘密往事,同时也在她人生的空白中在添了一笔,想想都是觉得美好。
卿儿,在想什么?
在想我们的以后!翎卿温和一笑:会不会像他们一家一样温馨。
北冥萧却在翎卿的笑中愣住,字午时走出村庄,卿儿的性子真的有好大的变化,也不知道是喜是忧?
这样温和的翎卿,让北冥萧有些不适应,挠了挠头,北冥萧咧嘴笑了一下,也许是他想多了。
嗯?看他傻傻的笑,翎卿疑惑,萧你怎么了?
嗯?这好像是他要问的,却被卿儿捷足先登,不过没关系,他在反问一遍:卿儿你没事吧?子午时开始,你一直在笑哎!
笑?翎卿抚上脸颊,她在笑?原来这就是笑容吗?她心中的情绪终于显露在脸上了吗?
我在……笑!
看她如此奇怪,北冥萧心中一动,但是还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萧,抚上脸上的那颗血红泪痣:我想,我明白渡劫所需要的东西了。
心下一跳,北冥萧脸上的笑意隐去。
看他如此变化,翎卿苦笑一下,萧,你不必担心,我暂时是飞升不了的,只是明白了,我要渡劫所历练的东西而已!
如果还是如此的不能安心,那就快点追上我吧!翎卿对着北冥萧安抚的一笑。
北冥萧却看得刺眼急了,眯了下双眼道:留在人间不好吗?终于问出了心中的问题,北冥萧反而松了口气,原来说出来并不是很难。
沉思了下,接着又道:说到我的修炼,起初只是单纯的想要提升实力,后来却是因为你,因为你有长久的生命,而我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生命对我来说不过悠悠百年,对你却是不一样,所以我想要陪着你,保护你,法术此时,却成为我不得不学的东西。
可是如今想想,妖魔鬼怪我也算是见识过了,但除了容颜不变,生命长久之外,在这个修炼的场所里,我一无是处,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会死在同道中人手中也说不一定。
面对他的消极,翎卿低吼“不要胡说,这种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
不会发生?为什么?因为你可以保护我吗?
翎卿抿唇不语。
是吧!我还是弱小的,这样的我如何赶得上你?你渡劫成仙时,难道会一直等着我吗?北冥萧激动的有些无法控制自己,明明,明明他是不想这样说的!
我会!我会等你,如果我先渡劫,不管是十年一百年或是一千年,我都愿意等你!翎卿肯定的话却未给他带来多大的效益。
愿意等是吗?可是,我的心会过意不去,你明白吗?
哎……今晚就到这吧!很晚了,睡吧!说完,将自己掉了个位置,背对着翎卿,不知睡没睡着。
听完他这些话,翎卿现在睡得着才是怪事。两人之间都不在言语,一时陷入沉默之中……
北冥萧在思考,他今天说的话所要带来的结果,心里有些毛毛的担心,而翎卿也同样在思量这些话的用意。
是啊!她当初不是早已经放弃得道成仙了吗?今日为何旧话重提?难道这真的是上天的指点?眼下的血色泪痣,曾经僵硬的嘴角勾勒的笑容,这无一不在提醒她,她在变化。
她的变化所带来的一定会和渡劫有关,只是,她想不通为何是在她得到的时候,上天却要收回?难道这就是她的劫难吗?可是,如果这样,她宁愿不要。
只是,冷子清不是说她的主要根源在于魔性未除吗?难道这种魔性已经除去了吗?翎卿嘲讽一笑,哪有那么容易?本性如此,除去何其容易?
神、仙这些虚无的东西,她何时在意过?只是,这已经成为天庭上的规矩,达到上限必须晋升,她也是身不由己啊!
虽然明白萧的顾忌,但是天劫来临之际,她也无能为力,现在她也只能控制自己的法力了。
只是就算这样又能隐藏多久?
现在她只希望天劫能够晚一点到来,她不想离开她的萧,以萧现在的修为,若想成仙,他不敢想象还要多长的时间?她自己举经历百年,难遇一个劫,如果她的离开,注定萧的放下,那她成仙还有何意?
这是一个注定无眠的夜,翎卿与北冥萧早已了无睡意,这个话题无疑成为北冥萧心中的疙瘩,成为翎卿的负累。
而另一家,似乎与他们称对比,功德圆满,早成正果。
寂寥的夜,思绪空前,无端让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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