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北冥萧身上阴寒之气大作,抽出腰间软剑应声划过手腕,鲜血一瞬间充斥了满个车厢,翎卿下了一跳:萧,你这是做什么?
这一声惊呼,也同样影响了车外的两人,同时掀起车帘,一阵血腥气味传来,北冥棋惊愕,萧儿?你这是干什么?
北冥萧并未理会他们的惊讶,只是那样专注的看着蛊虫随着血液流出身体,北冥棋也注意到了,那是刚刚他想给母亲一个台阶下,所以下了这个蛊虫,然后用方法提醒母亲教训他的方法,只是他没有想到萧儿如此决绝,竟然挥剑斩断自己的血脉。
北冥棋嘴角紧抿,拉过北冥萧的手,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给他上药,只是在上药期间,他的脸上没有了笑容,清冷的让人心生畏惧。
北冥萧对于受伤的伤口并未在意,也许是因为有北冥棋在的缘故,他并不担心这点伤会带给他多大的危险,对于身体里的不干净因素和这一剑,显然他更能接受前者。
另一边,司马月妃的铃铛应声掉落,月妃一惊,而后却是落寞,萧儿还是怨她的吧!
伤口在北冥棋的药用下,出奇快的止了血,北冥萧望着马车上散开地自己的血液,连带着和血一起流出的蛊虫的尸体,只觉得体内的血液都是不干净的,如果不是有太多人的注视,也许早就揭开手腕上的纱布,让身体里的血液流光才好。
紧绷的北冥萧没有忘记身边还有几个人的存在,只是他并不想解释什么,血液的流失反而让他心情安静下来。
一时之间车厢里陷入沉默,翎卿也没有追问北冥萧为何如此,这种自残的行为真的是愚蠢透了,有些生气的不在理会他。
突然沉默的北冥萧抬头望向一直深沉注视自己的大哥:其实,这蛊虫是你刚刚下的吧?你知道这些蛊虫对我无害,所以才选择了这种方法,可是你们是不是同时忘掉了,我厌恶一切的脏东西。
北冥棋一愣,继而冷漠的看着他:就算如此,你也不能这样做,你知道,这种结果伤害了多少人?
北冥萧低头不语,当时发现有问题,他并没有想太多,经北冥棋的提醒方才醒悟,原来自己又做了一件愚蠢的事情。
只是,每当想起当年母亲当场与父皇分道扬镳,他的心里就有很大的芥蒂。虽然知道,当时只是情非得已,但是母亲的选择他深深记得,当时听到她的选择,那种刻骨铭心的失望,让他现在都无法放下。
也许,这一剑不过是自己的预谋吧!让自己受到身体的惩罚,让她受到良心的愧疚,呵,北冥萧觉得自己很好笑,做这些多此一举的事情干什么?
反正,那个人,又不会,在乎!
见北冥萧一阵沉默,北冥棋叹气:也许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瞥了眼依旧沉默的人又道:今日就到这里吧!你给我老实呆着,在做出什么事情,我就将你丢进蛇谷,到时有你受的!
北冥棋冷冽的说完,愤怒的甩上车帘,坐到外面继续前行。
轻言不知其中缘由,也不知如何是好,索性也拉开帘子出去,蹲在自己的角落,不在去招惹正在盛怒的“人们”
司马月妃早已等候多时,见他们迟迟不见,也猜到其中缘由,看来,此次放蛊,造成的结果很严重,也许又将他们的关系僵硬化也说不定,想来,当初自己到底处于什么心情将萧儿让杰带走,只是,时间太久她记不得了。
棋儿出去这么久未归,看来是遇到麻烦了,司马月妃焦急的等待,如果不是因为不会轻功的关系,她早就飞过去了,现在的她再怎么焦虑也只能期望他们快点到来。
终于,在司马月妃的等待中见到了马车抵达自己的面前,司马月妃按耐住心中喜悦的心情,强子镇定的等待许久未见的儿子。
看到司马月妃早已等待在那里,棋跳下马车,向自己的母亲行了个礼,默默的站在她身旁,轻言也识趣的早早跳下马车,等在一旁看戏。
一只葱白一样的芊芊玉腕拉开马车的帘子,月妃看见这只手时,脸色都变了,不是喜悦,不是厌恶,只是脸色有些奇怪的抽搐的动了一下。
难道,她的儿子变得越来越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还不等月妃疑惑完,只见那人底身钻出马车,月妃的眼神闪了闪。
此人一身水色白纱长袍,简单的玉钗绾冠,一双冰冷眼瞳直直射了过来,嘴唇紧抿,微垂着眼看她,却未说一字半语,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与她对视却无半点退缩。
司马月妃有些欣赏,这人的能力一定不再在场任何人之下,要不然她哪来的这种气魄?
但是,司马月妃眼神微眯,这人是谁?她识人在不济,也不会连自己的亲儿都不识得,回头要问北冥棋却见她重新返回车里。
对于她的无礼,北冥棋皱眉,这个弟媳真是太过傲慢,无礼,管她是谁,见到长辈怎会没有起码的尊重!
不一会,只见她从新从里面出来,只是这次手上却扶着一个人,一眼望去,这不正是自己想念多时的儿子?
看他被扶出来,皱眉问向北冥棋:这是怎么回事?不等北冥棋回答,司马月妃深深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一阵淡淡血腥味传来,一瞬间她脸色发白。
果然,如此!
北冥萧出来当然看见司马月妃对待大哥的严厉追问,眼神闪了闪,最后归于平静,也许这只是错觉,严师出高徒,虽然没有慈母的爱护,却又再造之恩的情分,只是,他连这种待遇都没有。
一阵清风吹过,两人的衣角一时间纠缠在一起,发丝凌乱,似是就此发走一般,沉默许久北冥萧才开口道:母亲!
司马月妃听到叫声瞬间回神,刚刚是怎么了,他怎么会认为萧儿会从眼前飞走,她不断摇头苦笑,真是失态了。
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北冥萧面前,伸手将要抚上他的脸,北冥萧一顿,司马月妃也同样一掷,伸出的手就那要停留在半空,半响,北冥萧只觉脸上一热,原来是母亲的手,一瞬间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就听她叫了声:萧儿。
北冥萧也点头:嗯。了一声。
原来你已经长这么大了,连妻子都娶了,北冥萧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又嗯了一声。
司马月妃忧郁的看着他,萧儿,难道还是在怪我?
没有,这一声,回答的迅速直接。不能不让人怀疑。司马月妃叹气:果然你还是在怪我!
北冥萧不语,无论现在他说什么,在场的人都会认为他只是不想承认吧!只是,人心岂能是谁都猜得到的?刚刚他还有些失望当初她的选择,但是,当见到她时,突然间觉得,自己以前到底在执着什么?
难道他只是在嫉妒大哥比自己幸福吗?摇了摇头,北冥萧甩去脑中的乱七八糟。
只是,当他回神时,看到的是什么?只见,母亲正抓着自己受伤的手腕左看右看,不时思考一翻。
原来蛊虫停留过这里啊,怪不得,怪不得。萧儿的病果然还没有痊愈。
北冥萧看她露出这种顽童的神情,实在是无语的很,冷冷道:我没病。
司马月妃哪里管得住他在说什么,自言自语道:这种病态的洁癖不是病是什么?我记得杰没告诉过我,你有这种癖好。
北冥萧沉默,对于这个善变的母亲他现在不知用什么态度表达,热脸相迎?冷嘲热讽?都不能,这只是自找死路而已。
突然,北冥萧只觉一阵刺痛,原来,司马月妃换下了笑脸,脸色比他还冷,冰冷的口气这时也一并传了过来:其实疼痛也是消除各种不安的办法不是?既然,见到我如此不安,我也只能用这种方式继续下去,谁叫为娘我想见你?
刺痛让北冥萧脸色苍白,却是忍着没有出声。看他如此坚持,月妃邪魅一笑,在他没晕过去前,好玩的才刚刚开始。
抓住北冥萧受伤的手腕,用力的掐住,因为气愤双手微微发抖。北冥萧苍白的脸上一阵冷汗。
他怕疼,司马月妃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一个怕疼的人为了见她一面却要到自残的地步?司马月妃不知是气愤还是心痛,全身微微颤抖,北冥萧晕倒的一霎那,嘴角蠕动,她听见了,他说:娘,我好痛!
司马月妃渐渐松开力道,竟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激动的差点热泪盈眶,北冥棋赶紧搂过母亲,小心她摔倒受伤,司马月妃转身扑进儿子的怀中,嘴中喃喃自语:萧儿他原谅为娘了!
北冥棋心中好笑,口中也确实笑了出来:母亲,萧儿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棋儿,其实我最该说抱歉的是你才对,如果不是萧儿自己抛弃皇位,也许那时你才是最难抉择的。
北冥棋心中苦笑:终于还是说了啊,他们皇家果然还是逃不出众叛亲离,只是,现在最该谢谢的是萧儿,最受伤也应该是他。
皇位啊!其实他也不想要,只是怀中这个该叫母亲的人心思复杂的很,原来不管是什么样的亲情,在遇见自己的爱时,就连自己的亲儿也不愿放过,只是,他并不怪她,起码母亲还有愿望。
而他,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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