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对簿公堂

看着周沐瑶此时脸上的冷笑，周姑母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不等她开口，周沐瑶便将她所做的一切娓娓道来。

从她将赵玲雪的消息透露给流寇，又在她们上次从祁州老家回京时买凶杀人，这一桩桩一件件，哪里还有资格做他们的姑母，今日她就是要当着周家列祖列宗的面戳穿她的嘴脸。

想来周家祖宗知晓后，也不会怪她大义灭亲了，只是赵玲雪的死，她一定要听周姑母亲口说。

“不！不是我！”面对周沐瑶的指责，周姑母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对上冯婆子此时的眼神，她明白不管今日自己招还是不招，她都不会有好下场。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要随了周沐瑶的意，只要自己死不承认，她手上证据不足即便上了公堂也不可能定她的罪。

“怎么？你还想在这杀了我不成？”对上周沐瑶此时冰冷的目光，周姑母挣扎着起身，对着周家祠堂大声喊道。

“周家可就只有周闵緈一个男嗣，你就不怕他因为你动用私行，迫害姑母而与功名失之交臂？”周姑母这时冷笑一声，根本没有将周沐瑶放在眼里。

一旁的姜启抱着双臂靠在一旁，原本他是想置身事外，可是听到此处，便越发明白这种提心吊胆又纠缠不清的日子，对于周沐瑶而言是种什么样的折磨。

周沐瑶听了她这话眼眸忽然一冷，眼底满是杀意，看到她如此反应周姑母便越发得意了。

想她姑侄二人明里暗里斗了这么多年，她深知周沐瑶的弱点在哪，她为了周家一大把年始终不嫁人，为的不就是这两个姐弟。

如今周沐卿算是有了好归宿，周闵緈就成了周沐瑶最大的心病，她就不信，周沐瑶苦苦守了这么多年的周家，会在今日豁得出去。

看到此处，在场人面面相视，一时间周家祠堂内院满是周姑母得意的笑声，香影这时眉头一紧，望着自家姑娘，谁也没想到人证在此，周姑母竟还是这番嘴脸。

不等周姑母反应，周沐瑶突然一个锐利的眼神看过去，紧接着手上突然出现一把匕首，径直向周姑母而去。

“我要不是为了他们，我早就将你活活刮了，丢在乱葬岗任狗啃食！”说话间，周沐瑶手上的刀子抵在了周姑母的脖子上，锋利的刀刃划破了她的脖子，伤口隐隐渗出一丝血迹。

香影和刁三爷几人当即愣住了，可是不等几人上前劝说，就看见周沐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如同周姑母所言，她还是有所忌惮的。

就在众人被眼前一幕惊住时，只听见门口突然传来争吵声，周沐瑶这时收起匕首向门口看去，只见周闵緈此时一身素衣正要往里闯。

周姑母见状突然长出一口气跌坐在地上，一天之中自己两次被人用刀抵在脖子上，换成谁都会被吓得不轻。

看着突然出现的周闵緈周沐瑶当即愣住了，却见姜启此时也是一脸的困惑，迟疑片刻，还是命人将周闵緈放进来了。

当看见内院一片狼藉，还有受刑的冯婆子和流寇，周闵緈便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大概经过。

只见周闵緈这时眉头一紧，心中满是愧疚，向周沐瑶走了过去，直接跪在了自家长姐的面前。

他本是打算等自己身负功名之时，亲自审问周姑母，却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让周沐瑶亲自动了手。

“长姐在上，血海深仇不共戴天，请长姐不要顾及其他。”周闵緈这话一出口，在场的几人当即愣住了。

不等周沐瑶反应，周闵緈立刻夺下周沐瑶手上的匕首向周姑母冲了过去，幸亏姜启反应及时，直接推开了愣在原地的周姑母。

看到眼前突发的一幕，周沐瑶慌忙上前夺下了他的匕首，接着给姜启使了个眼色，不等周闵緈反抗，直接将人打晕了带下去。

周姑母捂着自己受伤的手臂蜷缩在冯婆子身边，蔓延惊恐的看着周沐瑶，竟没想到自己视作救命稻草的周闵緈，竟然会对自己动手。

“你们都疯了！”周姑母这时向周沐瑶大声喊道。

然而，此时的周沐瑶神情满是落寞并未理会对方，许是方才周闵緈的冲动之举让她瞬间清醒过来，为了这样的一个人而赔上整个周家，实在是不值得。

“大姑娘一句话，我这就去将赵大人请来。”这时，姜启一眼就看穿了周沐瑶的心思，不等她开口自己便主动请缨。

话及至此，只见周沐瑶沉默许久，终于还是点头应下了。

与此同时，赵若廷正在许家做客，得知昨日周沐卿突然早产生下嫡长子，今儿个下了早朝便来了许家。

当看见粉嫩的孩子时，赵若廷的脸上满是宠溺，一双手不知该放在何处，一副手足无措模样竟和许沫晟别无二致，惹得屋内几个婢女见了忍不住偷笑起来。

然而，一旁的许沫晟始终满脸冷漠，冷冷看着赵若廷，过了好一会，赵若廷追着婢女问了许多，得知周沐卿身子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

“如今周沐瑶生死未卜，若是卿儿再出什么事，我怕是无言面对周家列祖列宗了。”说话间，赵若廷深深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就看见许沫晟正阴沉着脸。

赵若廷先是一愣，接着将孩子交给了乳母带下去，这才小心问道：“你为何愁眉不展？可是祁州那边有什么消息了？”

看着许沫晟此时如此紧张的神情，赵若廷还以为传来了什么不好的消息。然而，面对赵若廷的追问，许沫晟面露难色迟迟未语。

回想起周沐瑶临走时的决绝，还有姜启的话，许沫晟虽然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可是也知道必定和孟家脱不了关系。

若是换了旁人他倒是不在乎，只是赵若廷和周家有连襟关系，一旦周沐瑶真的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最起码她不想让赵若廷来牵扯进来。

就在许沫晟迟疑之际，姜启突然出现在门外，二人对视一眼，不用多言便知这人来的目的。

赵若廷看见姜启先是一愣，刚要开口就看见这两个人相互对视，看到此处这人当即猜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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