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说在前头
司空夜张了张嘴，心底茫然。
就这样貌特征的，一抓一大把，他上哪找去？
失魂落魄的走出巷子，司空夜慌乱无措。
忽然迎面走来一队衙役。
是赫连潭来了之后整顿府吏，让衙役例行巡逻。
司空夜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他还可以去找赫连潭。
衙门现在归赫连潭管，他还与土匪交好，找个把人应该很容易。
拿定主意，司空夜朝衙门奔去。
气喘吁吁跑到衙门，却被告知赫连潭正与人商议。
耐着性子，司空夜在厅里等了会，捧着个茶杯心神不安。
那玉佩若是被有心之人买走，后果可不堪设想。
让京城知道他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典当了传家玉佩，更是会扒了他的皮。
陡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司空夜大惊失色，杯里的茶撒出大半。
赫连潭挑了挑眉：“作甚反应这么大？”
司空夜松了口气，瘫软在椅子上：“你吓死我了。”
“怎么了？一出来就听人说你急着找我，出什么事了？”
赫连潭心知肚明司空夜匆匆来找他，和玉佩脱不了关系，却故意要吊着他胃口。
司空夜到西南来，在京城那边，万事便都和他连在一起了。
一声不响失踪两天，连传家的玉佩都当了。
这出点什么事，莫说京城那边交代不过去，便是他良心也难安。
担心了这么多天，心里有气是一方面，也有想激司空夜自己把事说清楚的念头。
司空夜浑然不知他心中所想，低着头哑声：“我，我有件事想托你帮忙。”
“哦？”
“我的玉佩丢了，想让你帮我找找。”
赫连潭眯了眯眼：“丢了？”
“就，不知怎么就丢了。我听人说，是被个络腮胡子的外乡人捡走的，你替我留意留意这样的人，若找到了，也不要声张，我自去找他，重金酬谢。”
听这番话，赫连潭便知那当铺老板诓他了，心中又好气又好笑。
面上却仍是淡淡：“好，我会留意。”
司空夜得了承诺，长松一口气，失魂落魄回后头院子里休息。
他刚走，绮月寒便自屏风后出来了，方才一番话，她都听着。
赫连潭看着她，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你也听见了，事到如今他还瞒着我。”
绮月寒柔声安慰：“司空公子心中压着事，理应体谅。”
“那现在怎么办？我派人去查他这几天的去向？”
“万万不可。”
绮月寒叹息：“殿下与司空公子乃是朋友，私下查探，于情于理都不合适。依我看，不如将玉佩的事压下不表，司空心中急着找，总会说出实情的。”
“也只好这样了。”
如此相安无事的过了两天，司空夜仍是日日往外跑，但心中记挂着玉佩，不时也会来找两人询问。
这日他刚从慧心那回来，想着玉佩，心中愈发凝重。
慧心已经能下床行走了，得知他为她赎了身，第一反应却不是高兴，而是惊慌。
“公子从哪来的银钱？”
司空夜嘴唇蠕动，无力：“我典当了家传之物。”
慧心一如既往的温柔似水，却一言不发下床就往外走。
“你去哪？”
“我去替公子将东西要回来，便是将卖身契还回去！”
一如她撞上柱子时决绝。
司空夜痛苦不已，只好骗她已经和掌柜的说定了，今日就能取回来，明日带去给她看。
可心里却清楚，希望渺茫。
他知道赫连潭很忙，这两天去问，赫连潭都说没消息，他也识趣的没有再催。
一回院子，司空夜便看见绮月寒和赫连潭在那下棋。
登时，他怒上心头，走过去。
“赫连潭，我托你替我找东西，整整两天，一点消息都没有。我看你分明便是不上心！”
太多事压在心里，他有些失控，眼眶微红。
赫连潭不紧不慢落下一子，冷笑：“你既事事瞒我，我又何必尽心替你办事。”
“你！”
司空夜又惊又怒，忽然明白过来。
脸色煞白在两人身上巡视一圈，嗫嚅：“我……”
绮月寒温声：“你整整两天没有消息的时候，可曾想过，殿下会担心？”
司空夜颓然垂头：“对不起，我，也是不得已。”
“什么迫不得已的事，能让你丢了家传玉佩？”
司空夜咬着牙，自嘲一笑，缓缓开始讲起。
从如何与慧心相识，两人如何心意相通，定下终生……
种种，回顾起来，竟美的像一场梦。
说到为了从黑心老鸨手里赎出慧心而当了玉佩时，绮月寒和赫连潭两人已是愕然。
暗自猜测了许多种情形，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震惊自不必说，绮月寒更多的是唏嘘心疼。
同为女子，她心疼慧心的遭遇。
也愤怒于那老鸨的无情冷酷，以及当铺老板的精明狡诈。
赫连潭皱了皱眉：“简直胡闹！”
他冷声：“你便是不满婚约，也不该找个青楼女子。你与她才见过几次？便为她连玉佩都当了？这件事，我不赞同。”
司空夜紧紧咬住下唇，眼眶通红。
见状，绮月寒瞪了赫连潭一眼，幽幽：“原来殿下对心仪女子的判定标准，是身份高贵与否么？”
赫连潭：“……”
他脸色一僵：“公主，我不是那个意思。”
“既然不是，那司空喜欢之人是何身份，又有什么关系？若说两人不过见了几次，不能保证真心，那更是无稽之谈。”
赫连潭挖了个坑把自己也埋进去了，心中暗暗后悔，只想早点圆过去。
“公主所言极是。”
见他吃瘪，司空夜转悲为喜，目光中带着幸灾乐祸。
赫连潭嘴角微抽，冷冷从怀中取出玉佩丢进司空夜手里：“拿好了，再当出去，可就没人给你找回来了。”
司空夜惊喜：“原来是你买走了！你，你怎么？”
玉佩失而复得，他倍感珍惜。
重新戴回身上，他隐隐也能明白这些天赫连潭对他的态度了。
赫连潭简单将两人偶然碰到当铺老板卖玉的事说了，仍是一派不喜，淡淡：“玉佩当出去了，我可以帮你赎回来，可有些丑话，只能说在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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