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问心台上

西王母突然轻咳一声，九凤冠的珍珠全变成警告的红色，里面的雷暴翻滚得更厉害了。

紫电在珠内穿梭，像要劈出来："问心台，显他与封嫣儿的因果。让我们看看，到底是天意还是人为。"

水晶台发出嗡鸣，震动得像要裂开，脚下的云雾都被震散了。

画面变成苏老四第一次见封嫣儿——那天云雾缭绕，九天玄女带着他们穿过天穹宫的结界。

他看到坐在莲台上的封嫣儿时，龙眼睛瞪得溜圆，像两颗受惊的铜铃，龙尾巴不自觉地摆了摆，差点扫倒旁边的玉柱，上面还刻着天穹宫的秘纹。

又变成他偷偷捡起她掉落的一缕银发，小心翼翼缠在指尖，对着阳光看了半天，傻笑的样子被莫晓雪撞见，还敲诈了他半坛桂花酿，气得他直跺脚......

"好啊！"阿朵琪的毒藤"唰"地缠住苏老四的脚踝，尖刺轻轻扎着他的鳞片，带来阵阵刺痛。

"第一次见面就盯上人家头发了？看来是蓄谋已久啊！早就惦记上了吧！"

封嫣儿银瞳微闪，指尖的混沌气突然打入水晶台。

画面像是被快进的卷轴，猛地变了——竹亭疗伤时，苏老四紧闭着眼，睫毛抖得像蝴蝶翅膀。

嘴里碎碎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像个严守清规的小和尚。

他偷偷把自己最坚硬的龙鳞剥下来，垫在封嫣儿背后，怕冰凉的石板硌着她。

龙鳞离体时他疼得龇牙咧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却硬是没吭一声；最后是他捧着暖玉傻笑，龙角都弯成了月牙。

心里想着"回去把这个给雅欣姐，雕成她最喜欢的牡丹样式，说不定能抵一次搓衣板......就算抵不了，让她高兴高兴也好啊......"

莫晓雨突然走上问心台，冰晶在她脚下蔓延，与水晶台的光斑交织成奇异的图案。

像一幅流动的冰彩画："该我了。"

画面显示她如何用银针逼退墨九渊的黑雾，指尖的寒气与黑雾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白雾与黑雾纠缠不休。

寒气失控时苏老四如何不顾一切地用龙息护住她，自己却被冻得嘴唇发紫，龙鳞上结了层厚厚的冰，像穿了件冰铠甲。

还有她深夜为苏老四处理伤口，冰绫缠着他的龙爪，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稀世珍宝，指尖的暖意一点点渗透进他的伤口，眼里的心疼藏都藏不住......

莫晓雪也跳上来，火焰在她掌心跳动，映得水晶台发烫，台面上的光斑都染上了一层暖红："还有我！"

画面里她拼命维护苏老四，火折子都烧短了半截也不管，火星溅到她手背上，烫出几个小水泡，她却浑然不觉。

对着血煞门的人喷火时，头发都被火苗燎卷了几缕，像烧焦的羽毛，还是苏老四用龙息帮她扑灭的，他吹着她的头发，眼里的焦急比火焰还炽烈......

黄雅欣盯着画面看了半晌，突然叹气，那口气像是从心底拎出来的，带着点无奈和释然。

像卸下了千斤重担："罢了。"

她转向封嫣儿，行了个平辈礼，动作标准，却少了几分敌意，多了几分释然，"多谢宫主救我夫君，你们俩也算是患难见真情......"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苏老四身上，带着点嗔怪，"这小子虽然混账，心肠倒是不坏。"

封嫣儿还礼，银发垂落肩头，遮住了她眼底的情绪，只露出嘴角浅浅的笑意："夫人明鉴。"

她看着黄雅欣，银瞳里没有了之前的疏离，多了几分温和。

老祖突然挤到中间，龙须翘得老高，像两杆得意的小旗，上面还沾着点刚才被炸飞的碎石："既然都这样了，不如......"

他搓着手看向西王母和九天玄女，眼神里满是狡黠，像只偷到鸡的狐狸，"咱们仨也上问心台叙叙旧？当年在昆仑瑶池......"

"滚！"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震得水晶台都晃了晃，脚下的云雾都被震散了几分。

西王母的雷劫和九天玄女的剑光同时劈向老祖，把他劈出三丈远，摔在不戒师父旁边。

两人顶着一头黑烟面面相觑，龙鳞和僧袍都被熏得漆黑，像两只刚从烟囱里爬出来的黑炭。

苏老四趁机蹭到黄雅欣身边，龙尾巴尖轻轻勾住她的小指，像只讨好的小狗，尾巴尖的鳞片轻轻蹭着她的指尖。

带着点痒痒的暖意："雅欣姐，我回去就给你雕个比这还好的玉佩......用东海最深的暖玉，雕九条龙围着你转......不，雕九十九条！象征着长长久久！"

"雕七个。"黄雅欣竖起手指，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龙角，冰凉的触感让他缩了缩脖子，嘴角终于露出点笑意，像冰雪初融，"我们姐妹一人一个。"

她瞥了眼封嫣儿，眼波流转，带着点玩笑的意味，"至于第八个......"

突然笑出声，像银铃落地，"等你打得过她再说吧！我可听说混元大罗的本事大着呢，你这三脚猫功夫，怕是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打不过。"

封嫣儿闻言挑眉，混沌气凝成块搓衣板扔在苏老四脚下，棱角分明，还冒着点凉气。

上面的纹路比黄雅欣的檀木珠串还清晰："现在就可以试试。"

她银瞳里闪着戏谑的光，像在逗弄一只调皮的小龙，"让我看看纯阳之体的龙，到底有几分力气。"

众人哄笑中，唯有不戒师父蹲在角落画圈圈，圆滚滚的身子缩成一团，声音委屈得像个孩子。

带着哭腔："凭什么他娶八个没事，我娶三个就要跪算盘和搓衣板......这不公平......"

话音未落，三位师娘的兵器就又抵在了他后心，阮琳琳的玉玺硌得他生疼。

李莫愁的拂尘丝扫得他脖子痒痒的，清虚子的药杵还带着药味，吓得他赶紧捂住嘴，只敢在心里嘀咕，眼珠子却还在偷偷瞟着苏老四，满是羡慕。

阳光穿过水晶台，在众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斑，像无数细碎的祝福，落在每个人的笑脸上。

苏老四看着身边笑靥如花的黄雅欣，看着嘴角带笑的封嫣儿，看着打闹成一团的姐妹们和仙友们，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像揣了个小太阳。

龙尾不自觉地在地上扫着，带起的光斑像在跳舞，他想，就算以后真要跪搓衣板，有这么多人陪着，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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