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下山

麂子血炒豆芽很受欢迎，大家吃完都有些意犹未尽，白芷打算明天再炒一大盘。

萧泽兰的手艺不错，麂子肉被烤的滋滋冒油，整个山洞都是烤肉的香味。

白芷拿出一大把红果来，对半切开后煮了一锅山楂水，出锅前还少放了一点糖。吃完烤肉后，用来解腻正好。

麂子烤的差不多了，萧泽兰用刀将外面烤的金黄酥脆的部分片了下来，然后分给了白芷和两个孩子。

李洋早就等不及了，他自己有匕首，已经自己上手片肉了。

“斯……好烫……好次……”

“好好……吃……”

“好香！”

麂子烤制的恰到好处，酥脆的外皮和柔软的肉质混合着各种的调料的香味，一同在口中融化，那个滋味简直香死人。

白芷吃的眼睛亮晶晶的，但萧泽兰片的太慢了，供不上这么多人吃，白芷有点着急。

“我来……”

白芷接过刀子，直接在麂子上斜着划了好多刀，然后用两根手指在刀口处一拽，一片烤肉就撕了下来。

大家有样学样，速度果然快了很多，就是手都被烫的红了。

一只麂子去皮去内脏后只有十几斤。他们一共七个人，不能说不够吃吧，但也吃不太饱。

本来白芷还想着吃剩的骨架明天炖个汤，没想到骨架都被啃的干干净净的。

饭后一人一碗山楂水，吃饱了的解腻，没吃饱的灌个水饱。

半夜，萧泽兰轻轻的将棉衣里的手往外拽。谁成想还没完全拽出来，这手就又伸了回去，而且这次直接伸进了里衣里。

萧泽兰的肌肉瞬间就紧绷起来。

白芷的两层袖子都被棉衣蹭到了手肘上面，萧泽兰能清楚的感觉到白芷手上的薄茧，能感觉到对方胳膊上的皮肤很光滑。

喉结动了动，萧泽兰再次把衣服里的手拽了出来，这次动作比之前大了很多。

“干嘛……”白芷迷迷糊糊的问道。

“去……方便。”

白芷闭着眼睛嘟囔道：“快点……冷。”

萧泽兰下床后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连拐杖都没拄，就一瘸一拐的出去了。

李洋听到动静默默的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

“吃什么麂子肉啊……”

第二天，白芷一大早就去了小溪那边。剩下的人分工合作。陈婉宁带着女儿拆洗黑衣人的棉袍顺便把白芷他们的被套洗了。萧泽延和萧御把那些皮坎肩，皮靴，还有他们那件大氅，放到雪中反复拍打揉搓。

萧泽兰不停的烧着水，顺便烘干洗好的棉衣。李洋因为是伤患可以再休息一天。

明天他们必须要下山了，如果没有按时到北地，不管是官差还是犯人都要受罚，严重的可能会按逃犯处理。

小溪这边的收获还不错。大点的鱼有十来条，小的有五六十条，白芷全收拾了。他们带不了，就给陈婉宁他们。

晚上洗鱼的洗鱼，做棉衣的做棉衣。

晚饭白芷又做了豆芽炒鹿血和杂鱼煲。陈婉宁把她家剩下的面全都烙了饼，今天一人一个，剩下的明天路上吃。

这是他们在山洞里的最后一晚了。想到明天又要开始风餐露宿了，白芷难得生出了想摆烂的心思。

“唉！”

“怎么了？”萧泽兰侧过身，面朝着白芷这边。

“没事，就是想当咸鱼。”

听出白芷是不想走，萧泽兰解释道：“到了北地，我们不用去服役，只需要生活在那里就好。如若不去，我们就变成了逃犯……”

“我知道，我就是随便说说。”白芷的声音闷闷的。

萧泽兰默默的把手伸到白芷这边，白芷也往他那边靠了靠，顺便把手伸进他的袖子里。

“睡吧，到了北地，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嗯……”

呼吸变得均匀而绵长。

萧思琪也没睡着，她一直在听白芷讲话。但她和白芷想法不一样，虽然也贪恋这里的时光，但是她想哥哥还有姨娘了。

“娘，姨……母和哥哥会在山下等我们吗？”

“会的，即使没在山下等着，也会在前面等着的，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嗯，”

“快睡吧。”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起来收拾行李。

这两天捕的大点的鱼都还没吃，有二十多条，小鱼七八十条。

白芷分了萧泽延他们五条大鱼，三十多条小鱼。

这几天消耗的米面不少，白芷把黄豆和麂子肉放进了筐子里，鱼则用木桶拎着。

黑衣人的皮坎肩和棉袍子一人分了一套，多出来的三套准备给李丹青和萧靖宇还有李木。

接下来还有将近两个月的路程，他们和李家兄弟还要合作。

至于黑衣人的那十双皮靴，和十把长剑，白芷打算拿去当铺当分开当了，顺带卖了那三块麂子皮。

铺盖已经卷好了，洞口的油布也摘下来叠好了，白芷在石床上放了一两银子，然后背着包袱离开了。

唯一的马匹依然是萧泽兰骑，他的腿好不容易养成这样，不能半途而废。

把筐子递给萧泽兰让他背着，拐杖也让他拿着。这次是萧泽延牵马，萧御背着铺盖卷在后面跟着。

白芷拎着木桶在最前方带路。她昨晚看了地图，这里有一条小路可以下山，然后就进入魏县的地界了。

李洋说出了魏县就有驿站，可以去驿站看看大部队在没在那等他们。

这条小路越走越窄，走到快没路了居然出现了一条岔路口。

白芷指了指右边的岔口，非常确定的说：“走这边。”

李洋皱了皱眉，“你确定。”

右边的路明显更难走，准确的说都不算路了，也就是有人走过的痕迹。

白芷淡淡道：“不确定，但我直觉告诉我走这边。”

李洋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直觉？”

白芷不理他，继续往前走，其他人二话不说跟了上去，气的李洋心里暗骂了一句，但也只能乖乖跟上去。

萧泽兰已经从马上下来了，自己拄着拐杖走，萧思琪和萧御在一旁扶着他点。

筐子已经转移到萧泽延的背上，马匹由陈婉宁牵着，李洋这个伤患在后面跟着。

下山的路比上山更难走，厚厚的积雪已经到了小腿肚子，稍不留意就可能会踩空。众人都已经摔倒好几次了，要不是穿的厚，还有积雪垫着，他们肯定已经摔得青一块紫一块了。

不对！要不是运气好，他们肯定已经滚到山下了。

白芷拿着长剑在前面戳刺试探着，后面的人踩着她的脚印前行。半个时辰后，众人终于看到了一条像样的山道。

萧泽兰的脸上已经全是汗水，白芷见状让众人在山道上休息一会儿。

萧泽兰的裤腿被挽了上去，白芷替他换了一贴膏药。艾条盒里的艾条也点燃了，白芷把艾条盒垫在萧泽兰的膝盖下面。

弄完这些，白芷才拿起饼子吃了起来。

休息了一刻钟后，萧泽兰再次坐到马背上，众人继续往山下走。

眼看天快黑了，众人终于到了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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