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精神值下降

第一百一十四章  精神值下降

周墨瘫坐在地，剧烈喘`息，头疼欲裂，整个脑袋仿佛被塞进了一个不断收紧的铁箍。胸口的“源初之印”微微发烫，吞噬完那股污秽之力后，一种诡异的满足感和更深沉的疲惫感交织在一起，让他几欲昏死过去。

“墨神！”

“公子！”

阿木和阿斯娅一左一右，紧张地围了过来，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关切。

周墨眼前发黑，他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在脑海中调出了系统面板。

【生命值：28%】

【精神值：3%（极度虚弱/有精神崩溃风险）】

刺眼的红色警告让他心里咯噔一下。

操。这印记他妈的是把双刃剑，救个人，差点把自己给直接送走了。

他抬起头，看向不远处刚刚被他净化的王老汉。对方胸膛平稳起伏，呼吸虽然微弱但均匀，脸上那骇人的黑气已经尽数褪去。

方法是有效的。

但这个代价，太他妈大了。

周墨的视线扫过溶洞里横七竖八躺着的三十多名昏迷镇民，每个人身上都缠绕着或浓或淡的黑气。他估算了一下，以自己现在这不到3%的精神力，别说救一个了，恐怕连再引导一次印记的力量都做不到。

硬撑下去，自己会死。这个念头清晰得可怕。

可不救……他的目光落在那些人痛苦扭曲的脸上。这些人都是为了守卫沙海镇，为了他这个狗屁领主才躺在这里的。

良心这东西，有时候比死还难受。

就在周墨天人交战之际，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扑到了王老汉身边。是个半大的少年，身上还穿着木匠学徒的粗布衣。

“爹！爹！”

少年颤抖着手探了探王老汉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那股冰冷的死气消失后，狂喜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他猛地转过身，对着周墨，“咚咚咚”地就磕起响头，额头砸在坚硬的岩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谢墨神救命！谢墨神救命啊！求您……求您救救其他人吧！”

他这一嗓子，就像是点燃了火药桶。

原本沉浸在绝望中的其他镇民家属，眼中瞬间燃起了疯狂的希望。他们看到了活生生的例子！

“噗通！”“噗通！”

一大片人齐刷刷地跪了下来，哀求声、哭喊声响成一片。

“墨神救命啊！”

“求您发发慈悲，救救我当家的吧！”

“墨神……”

这山呼海啸般的哀求，像是一座大山压在了周墨几近崩溃的神经上。

阿木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心疼周，也焦急那些镇民的生死。他猛地单膝跪地，声音嘶哑地喊道：“墨神！您的命比什么都重要！不能再硬来了啊！”

喊完，他无助地看向一旁的阿斯娅，眼神里满是求助。

阿斯娅没有理会他，她快步走到王老汉身边，蹲下身仔细检查了一番，又伸手搭在他的脉搏上。片刻后，她抬起头，湛蓝的眸子里满是惊疑。

“污染……真的被根除了？”她喃喃自语，随即看向周墨惨白如纸的脸，担忧地补充道，“但是你的力量……”

她的话提醒了周墨。

不能再用刚才那种蠢办法了。直接用精神力接触和吞噬污染，就像是用自己的血肉去扑灭一场大火，杀敌一千，自损一万二。

负荷太大了……必须找个媒介……稀释……对，稀释！

就像是高浓度的药剂不能直接注射，需要用生理盐水稀释一样！

水！

周墨的脑中仿佛有电光闪过，他猛地扭头，死死盯住了溶洞中央那汪汩汩流淌的灵泉！

“阿木！”他的声音虚弱，但命令却不容置疑，“去，取一大桶最干净的灵泉水来！快！”

“啊？哦！是！”

阿木虽然不明白要做什么，但对周墨的命令已经形成了本能的服从。他抄起旁边一个备用的木桶，飞快地冲到泉眼边，舀了满满一大桶清澈见底的泉水，又吭哧吭哧地扛了回来。

周墨撑着地面，勉强坐直了身体。他调动起体内最后一丝、比头发丝还细的精神力，小心翼翼地探入胸口的“源初之印”。

这一次，他没有去触碰那股霸道的吞噬之力，而是引导着另一股截然不同的、带着温和与生机的调和之力。这股力量微弱至极，仿佛风中残烛。

他咬着牙，将这丝力量缓缓地、一点点地注入面前那桶泉水中。

“嗡——”

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轻响。

只见那桶清澈的泉水，中心荡开一圈涟漪，随即，整桶水都泛起了一层极淡的、灰蒙蒙的光晕。一股无法言喻的清冽气息弥漫开来，冲淡了洞内原本弥漫的血腥和腐臭。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这桶发生了异变的水。

周墨感觉自己最后一点力气都被抽干了，他靠在阿木身上，对那个叫王小石的少年招了招手。

“过来……扶起一个……症状最轻的人。”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喂他喝……喝这水，少量，多次。”

王小石连忙点头，扶起一个昏迷不醒的妇人。

周墨喘了口气，用尽力气对周围的人解释道：“灵泉的生机，已被我的神力调和。此水……可驱邪扶正，净化污秽。”

其实在他心里想的是：妈的，老子这就是在制造大批量生产的“特效药水”，不知道有没有副作用，先拿个轻症的试试水。

王小石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勺泛着微光的水，撬开那妇人的嘴，缓缓喂了进去。

一勺。

两勺。

三勺……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几口水喂下去之后，奇迹发生了。

那妇人原本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脸上那些如同黑色虫子般扭`动的细丝，像是遇到了克星，竟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消散！她喉咙里发出的痛苦呻`吟声也随之减轻了许多。

“天呐！”

“有效！真的有效！”

他们看向周墨的眼神，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敬畏，而是毫无保留的信仰！

“成了！墨神真的有办法了！”

阿木激动得双拳紧握，虎目含泪。

然而，作为这一切的创造者，周墨的情况却糟糕到了极点。

【精神值：1%】

眼前的世界彻底变成了一片旋转的黑暗，他几乎要当场昏厥过去。

“这法子……耗神少了很多……但人数太多……”

周墨咬破舌尖，用剧痛强行维持着清醒，他心里清楚，就算有“特效药”，以他现在的状态，也撑不住给所有人“开光”。

他必须保留最后一点精神力，以防任何可能的变故。

“阿木！”周墨的声音低沉而急促，“听令！把所有人按症状轻重排好！”

“先救……先救最危急的那五个！其他人……等我恢复一些再说！”

“是！墨神！”

阿木立刻领命，开始组织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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