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命早就不是他的了
第一百零二章 命早就不是他的了
电话挂断。
顾少卿和墨景泽立刻起身：“让人备家伙，我们跟你一起去。”
“不行。”裴燕霆起身拿起外套，眼神决绝，“他要的是我，多一个人，慕瓷就多一分危险。”
“你疯了？！”墨景泽拽住他，“蝎子的那三个考验绝对不会容易，当年跟他作对的人，没一个活着回来的。”
顾少卿也说：“这是蝎子的圈套，他接的活儿没有留活口的，我们三个一起或许还有生机。”
裴燕霆掰开墨景泽的手我，眼神决绝，“她在等我。”
没有多余的话，他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他突然顿住脚步。
看着身后的两人，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你们继续查慕瓷的具体 位置，一旦有消息，立刻行动。”
“裴燕霆！”
顾少卿冲上去死死拽住他，声音都在发颤，“你他妈疯了吗？！那是蝎子，他恨你们裴家入骨，你去了就是送死，用你自己去换慕瓷？值得吗？”
裴燕霆脚步一顿，侧过头。
办公室冷白的灯光，落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坚毅的轮廓。
他看着顾少卿的眼睛，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如果一定要一命换一命，我去换。”
说完，他甩开顾少卿的手，力道之大让顾少卿都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墨景泽看着他冷漠的背影，一拳狠狠砸在落地窗玻璃上。
他拨通一个电话：“快！动用所有暗线，查那个坐标附近所有废弃建筑，工厂，以及山洞！快啊！”
裴燕霆改装过的越野到达目的地，不过才十几分钟。
黑风口的废弃矿场里，血腥味弥漫。
裴燕霆站在锈迹斑斑的操作台前，脚下还沾着刚凝固的血痂。
他一身墨色作战服，挺拔的身影迎着夜风站立，凛冽得让人胆寒。
“没想到你真敢一个人来。”
蝎子的声音从监控器里传来，带着阴狠的笑意，“裴少爷从小在老爷子的特训下长大，你的身手道上谁不知道。
但今天这三关，练家子可未必吃得消。”
裴燕霆俊脸冷漠，眸底闪着可怕的寒光，“我来不是听你废话的，哪三关？”
“嚯嚯嚯……我理解裴少爷心疼小情人的心理，那就开始吧。”
蝎子油腻的笑声结束，第一关的铁门缓缓升起，露出十米长的浅水洼。
水面泛着油光，底下隐约可见金属网格，是通电的电解池。
“小时候玩过的吧？”蝎子淡笑，“三分钟，踩着这些铜块过去，掉下去就当给慕小姐殉情了。”
裴燕霆看着眼前的水池，眼底寒光乍现。
他太清楚这关的阴毒，看似规律排列的铜块间距，恰好是他步幅的致命误差，稍有迟疑就会坠入带电的污水。
第一块，第二块……
当他跃向第五块时，脚下铜块突然翻转，半个脚掌浸入冰水，电流瞬间窜上脊梁。
他闷哼着借力拧身，膝盖重重磕在边缘，带着血滑向对岸。
用时两分四十秒。
“果然利落。”监控器里的声音多了丝阴狠，“第二关，拆弹。”
铁架上垂下一个计时器，红色数字正跳向三分钟。
炸弹连接着五根线，旁边屏幕突然亮起，是慕瓷被绑在椅子上的画面。
她额角渗着血，眼睛闭着，呼吸微弱。
裴燕霆看着屏幕上那张熟悉的脸，心脏猛一下好像被人捏住，只留下窒息的痛。
“剪错一根，你俩就一块儿解脱。”
裴燕霆的手指在颤抖，不是怕，是急。
他盯着屏幕里慕瓷微动的睫毛，所有思绪在一瞬间被打乱。
他狠狠闭了闭眼睛，脑海里突然回忆起一个画面。
有一次他替慕瓷补课，向来物理最差的她，背了一晚也不会认电路。
裴燕霆指尖戳向计时器的瞬间，右肩突然传来剧痛，是藏在暗处的麻醉针。
“忘了说，操作台底下有针孔，碰到就会触发。”蝎子的声音带着得意。
裴燕霆死死咬住舌尖逼退眩晕，看着屏幕上的倒计时，冷汗浸透衬衫。
此时此刻，他什么都想不起，只有柔柔的女声在不断重复他的话：“红色是火线，蓝色是零线，但危险的往往藏在最不起眼的颜色里。”
他攥住那根灰线，在最后十秒利落剪断。
计时器停在00:03。
蝎子也完全没想到，裴燕霆能强撑着挺过两关。
第一关受伤的腿，以及第二关的麻醉针，已经明显让他身形摇晃。
可他依旧面无表情，看着监控摄像头，冷声道：“第三关，别耽误我时间。”
蝎子嗤笑一声，鼓起了掌，“算你有种，伤成这样也不放弃。”
最后一关的铁笼缓缓降下，里面没有机关，只有一张桌子，放着几杯无色液体。
蝎子的声音沉下来，“这里有十瓶药，九瓶剧毒，一瓶能让你暂时恢复力气，选对，走出这个门，我告诉你地址，选错……”
裴燕霆的视线扫过桌上的玻璃瓶，每一瓶都一模一样。
他的伤口在渗血，头晕得厉害，视线开始模糊。
慕瓷的脸在他眼前晃，他想起她以前总说他的生活太没有乐趣，连饮料和奶茶都没有喝过。
“我选最快见效的。”他突然开口，抓起最左边那瓶，仰头灌下去。
剧烈的灼痛感，瞬间从喉咙烧到胃里。
他蜷缩在地，十指因为痛苦死死扣进地面。
蝎子的笑声在头顶响起：“你赌对了，但这药的副作用……”
“地址。”
裴燕霆打断他，撑着地面站起来，血从嘴角溢出来，眼神却亮得吓人。
蝎子盯着他扶着墙，却依旧挺直的脊梁，突然觉得后背发寒。
他扔出一个定位器：“城西旧仓库，不过雇主的要求是死无全尸。
我的手下四十分钟前已经接到命令，我不保证她现在还是不是完好。”
裴燕霆抓起定位器就往外冲，破掉的鞋在地面划出深深的血痕。
他冲出铁门时，胃部的绞痛连同喉咙的撕扯，已经让他弓起身子，几乎寸步难行。
他咳出带血的唾沫，发动引擎的手止不住发抖，却像感觉不到疼。
他的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从遇见慕瓷那天起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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