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急速发展
王铁牛这个家伙，为了能让自己升官发财，当真是把什么个人尊严都彻底抛到脑后了。
尤其是他那张厚脸皮，在他自己看来，简直比路边的野草还廉价。别提什么陪着笑脸去央求别人了，就是现在有人逼着他跪在地上喊爷爷，他都能毫不犹豫地照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他心里清楚得很，要是这次的事情搞砸了，等那位正牌的杨厂长一回来，李副厂长在旁边也插不上嘴，他这个才刚到手的食堂主任的位子，就得乖乖地还给人家何雨柱。
要知道，他自己可是在李副厂长面前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立下过军令状的，保证这次前往东方红公社，绝对能把猪肉和鸡蛋给弄回来，好让领导在厂里挺直腰杆，有底气说话。
想到这些利害关系，他把心一横，彻底豁出去了，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腔调开口说道：“各位领导，各位大哥，就当是可怜可怜我，行行好积积德。我们轧钢厂可是一个上万人的大单位，上次好不容易弄回去的那点猪肉鸡蛋，分到每个人头上连塞牙缝都不够。”
“只要你们能松口，匀给我们一点猪肉和鸡蛋，价钱方面绝对不是问题，都好商量。采购款要是不够，我马上就可以回厂里头去申请追加，无论如何，就请各位高抬贵手，帮我这个天大的忙吧。”
面对他这番声泪俱下的表演，赵四宝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自顾自地吧嗒吧嗒抽着自己的旱烟，烟锅里的火星一明一暗。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条斯理地吐出一口浓烟，不紧不慢地说道：“听你这意思，是想让我们带头公然违背国家的既定政策，在计划之外私自倒卖国家的管控物资？”
“你好歹也是个吃公家饭的干部，而且还是从京城那种大地方来的，怎么在政策法规这方面，觉悟还不如我们这些整天跟泥土打交道的庄稼汉？”
“我送你一句实在话，你还是趁早掉头回你的城里去吧。你继续当你的官，我们安安分分做我们的农民，咱们之间就像井水和河水一样，谁也别碍着谁。”
赵四宝这几句话，可以说讲得是相当到位了，既摆出了道理，又讲明了规矩，还留了三分情面。换作任何一个稍微懂点事、识点趣的人，听到这话都该明白是什么意思，早就该借坡下驴，灰溜溜地走人了。
可是王铁牛哪里是那种知难而退的人，他自己的锦绣前程，可全都押在这次的采购任务上了，怎么可能因为别人几句不软不硬的话就轻易打退堂鼓。他此刻的心态，那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明知道山里有老虎，却偏要往虎山的方向走一遭！
“老支书，我也不跟您藏着掖着了，就跟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吧。这次我们领导是给我下了死命令的，要是采购不到这批副食品，我这个食堂主任的帽子，回去就得被当场摘掉。”
“您是不知道，我家里头负担有多重，一大家子人都指着我过活。上面有年过八旬的老母亲需要赡养，下面还有几个正在念书的孩子等着交学费。求求您，就看在我这一家老小实在困难的份上，您就大发慈悲，高抬贵手，拉我一把吧。”
赵四宝听完他这番卖惨的话，已经彻底失去了和他交谈的兴趣，直接把头转向了另一边，专心致志地喷云吐雾，继续抽他的烟袋锅，仿佛王铁牛这个人压根就不存在于这个空间一样，完全把他当成了空气。
站在旁边的老支书的儿子赵小宝，早就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见状立刻没好气地开口驱赶道：“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赶紧走赶紧走，我们公社的干部们正要开重要的会议，你在这里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的，这不是纯心耽误我们的正事吗？”
“翻来覆去都跟你说清楚了，这事不符合政策，不合规矩，你怎么就跟听不懂人话似的呢？”
王铁牛此刻却像是王八吃了一整颗秤砣，心里已经铁了，打定了主意要一条道走到黑。他心一横，暗中用牙齿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剧烈的疼痛混着心里那股火烧火燎的焦急，竟然硬生生从眼眶里逼出了两行滚烫的泪水，顺着他那张布满褶子的脸就淌了下来。
“老支书，今天您要是肯出手帮我这个忙，那您对我来说，就等同于我的重生父母，再造爹娘啊！您这份天高地厚的大恩大德，我王铁牛以后就算做牛做马，也一定会永生永世记在心里，绝对不敢有半点忘怀！”
按照他自己的剧本设计，他觉得连“重生父母，再造爹娘”这种话都讲出口了，对方就算是个铁石心肠的人，态度上多少也应该会有些松动和缓和吧。
可是他做梦也想不到，就在昨天夜里，何雨柱快马加鞭地赶到东方红公社时，就已经特意提点过赵四宝，说起了他王铁牛这个名字。
何雨柱当时说得明明白白，这个叫王铁牛的家伙，就是存心要来调查他的，这次跑到东方红公社来，百分之百是为了查探用粮食交换副食品这件事的底细。
老支书赵四宝一听到“王铁牛”这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脸色就已经渐渐地阴沉了下来，眼神里也开始浮现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怒气。
尤其是今天亲眼所见，听得真真切切，轧钢厂食堂的主任确实已经换了人，上次那个给公社送来那么多救命粮的实在小伙子，现在反而成了跟在他屁股后面的一个随从。
这么一看，事情就再明白不过了。仅仅只隔了一个晚上，那个给整个村子带来希望的大恩人，就因为这事被罢了官，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毫无疑问就是眼前这个哭哭啼啼、名叫王铁牛的家伙！
要是换作一般人，看到老支书脸上那毫不掩饰的怒意，心里多少也应该咯噔一下，掂量出事情不对劲了。
可王铁牛当时已经被功名利禄冲昏了头脑，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前程，脑子里更是牢牢记着刘海中出发前对他的叮嘱：一定要死缠烂打，不行就作揖磕头，总之要无所不用其极！
他看到老支书半天没有回应，竟然心一狠，膝盖一软，扑通一声就直挺挺地跪倒在了地上，两只手像是铁钳一样，死死地抱住了赵四宝的大腿！
“老支书，我跟您发誓，我这么做真的不全是为了我自己啊！您想想，我们轧钢厂那么多的一线职工，每天的工作任务那么繁重，体力消耗那么大，食堂里要是没有副食品供应，大家的身体怎么能扛得住啊。”
“您就看在‘为人民服务’这五个金光闪闪的大字上，无论如何都给我批一点副食品吧。今天您要是不点头答应，那我就不起来了，我王铁牛就跪死在你们东方红公社的大院里！”
站在一旁的何雨柱，心里忍不住暗骂一声：“我的天！要论起‘不要脸’这三个字的境界，这王铁牛绝对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瞧瞧他这又哭又闹又下跪的熟练架势，没当过三辈子奴才，绝对演不出这种效果！”
赵四宝的性格虽然平日里看起来沉稳持重，可他毕竟是在战争年代的血与火之中摸爬滚打锤炼出来的人物，脾气和秉性都刚直得像一根钢筋！
他看到王铁牛这种撒泼耍无赖的货色，本来心里就已经燃起了一股无名火，再加上这件事还牵扯到何雨柱以及全村老少爷们的切身利益，他心里当即便做出了决断！
“李德全，你这个民兵连长是干什么吃的！”
老支书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喝，把旁边的民兵连长李德全吼得都愣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老支书这话从何说起。
“咱们公社所有的物资，那都是有计划、有章程，统一筹备和安排的。又不是碰巧遇上猪圈里的猪快病死了，或者鸡窝里的鸡蛋马上要孵出小鸡了，这种东西谁敢私底下偷着卖？”赵四宝用冰冷刺骨的语气说道。
“我看这个小子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不地道的气息，我把道理掰开了揉碎了跟他讲了半天，他还在我面前这么不要脸地纠缠不休，我看八成有问题，不用问，他肯定是假冒的轧钢厂干部！”
“像这种来路不明的家伙，在这里妖言惑众，扰乱我们的正常工作秩序，你身为民兵连长，就跟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旁边看着，你这个连长是不是不打算干了？”
赵四宝这几句话，如同当头棒喝，一下子点醒了还在发愣的李德全。他二话不说，猛地一挥手，身后立刻就有几个身强力壮的民兵冲了上来。
这可是1962年，正值全民皆兵、全民备战的特殊时期。这些年轻小伙子虽然平日里吃的没什么油水，但个个都是干农活的好手，浑身上下都是力气，身子骨结实得像小牛犊子一样。
几个人冲过来，根本不给王铁牛任何反应的机会，一个人上来就用胳膊肘死死勒住他的脖子，另外两个则迅速地将他的双臂反剪到背后，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就跟抓一个偷鸡摸狗的贼一样，干净利落地把他按趴在了地上。
王铁牛的嘴里还在不停地发出求饶和辩解的声音，那声音又尖又细，听起来简直就像一只被拍扁了的绿头苍蝇在耳边嗡嗡作响，让人心烦意乱。
那个负责按着他脑袋的民兵手上猛地一使劲，直接就把他的整张脸都按进了地上的泥土里，结结实实地给他来了个“狗啃泥”，这下他嘴里塞满了土，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了。
“像这种不知好歹的家伙，绝对不能轻易放过他。先拖到后院去结结实实地揍一顿，然后再把他送到他应该去的地方接受审查。”
赵四宝虽然嘴上说得热闹，言辞激烈，可是他的眼睛却悄悄地朝着李德全和那几个民兵使了个眼色。这几个都是机灵人，立刻就领会了老支书的意图，脚下虽然做着准备拖人的姿势，但实际上一步都没有挪动。
何雨柱在旁边默默地盯着系统面板看了半天了，就刚才这一顿夹枪带棒的羞辱和打骂，王铁牛贡献的负面情绪值简直爆了棚，一下子就给他弄到了将近2000点的系统金额。
现在他的系统金额总数已经快要接近9000点了，不管接下来想买点什么好东西，这笔钱都绰绰有余了。他觉得火候也差不多了，是时候见好就收了。
于是，何雨柱站起身来，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走到了赵四宝的跟前，伸手指了指地上趴着的王铁牛，开口说道：“老支书，误会，这都是误会。这个人千真万确是轧钢厂的人，也确实是我们食堂的新任主任。”
“虽然说他这个人的人品上吧，确实存在那么一点点问题，脑子也不太灵光，连个眉高眼低都看不出来，这才不小心把各位乡亲给惹恼了，可他本质上确实算不上什么坏人。”
“今天您就看在我的这张薄面上，能不能高抬贵手，就饶了这个不开眼的家伙一回。等改天有时间，我一定亲自押着他，让他登门来给各位赔礼道歉。”
赵四宝听了他这番话，当即心领神会，冲着民兵们豪爽地大手一挥。民兵们立刻像抬一条死狗一样，一个人拽着腿，一个人拎着胳膊，毫不客气地就将王铁牛给丢到了大院的门外。
“何老弟，今天这事是完全看在你的面子上。不然的话，我保证让他今天横着出不了咱们这个村子！”
何雨柱咧开嘴，露出了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他心里美滋滋地想着，这个系统可真是个宝贝，只要怼怼人就能轻松赚钱，这样的小日子过得，真是太舒心惬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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