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雷霆之威
当冰冷的手铐“咔嚓”一声锁住手腕时，许大茂和贾张氏那场由贪婪导演的闹剧，便以一种最不堪、也最彻底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与纪律最严酷的审判。
消息传回“一号工位”时，秦洛峰正与赵谦行教授等几位专家，围着那具已经焊接完成，宛如一头黑色巨兽般蛰伏着的压力容器球壳，讨论着下一步的探伤方案。
高振邦接完一个加密电话，走到秦洛峰身边，将四合院里发生的事情，以及杨厂长的处理方式，低声向他复述了一遍。
秦洛峰听完，脸上没有任何的波澜，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说了句：“杨厂长费心了。”
对他而言，许大茂和贾张氏，不过是他漫漫征途上两粒微不足道的尘埃，随手拂去便是，甚至不值得在他心中留下一丝痕迹。
他所有的心神，都已完全沉浸在了眼前这个即将决定共和国未来命运的“龙之心”上。
而杨厂长的雷霆之威，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迅猛，都要决绝。
他要杀鸡儆猴！
他要用最严厉的手段，为秦洛峰扫清一切后顾之忧，也要向厂里所有心怀叵测之人，传递一个清晰无比的信号——秦洛峰，以及他所代表的“一号工位”，是绝对不可触碰的逆鳞！
处理结果，在第二天便以红头文件的形式，下达到了全厂。
许大茂，因“伪造公文、冲击国家重点保密单位、企图窃取国家机密”
等多项罪名性质极其恶劣，影响极其败坏。
经厂党委与市公安局联合决定，予以开除厂籍、开除公职的“双开”处分，并移交司法机关，判处劳动教养半年！
贾张氏，因“寻衅滋生、威胁国家重点项目人员家属安全、协同冲击保密单位”
，念其年老无知，从轻处罚，但仍需接受为期十五天的拘留教育，并由街道办和厂工会进行严肃的批评记录，全厂通报！
这份处理决定，如同一场十二级的台风，瞬间席卷了整个红星轧钢厂和南锣鼓巷95号院，所有听到消息的人，无不噤若寒蝉，胆战心惊。
开除！
劳教！
拘留！
院里的众人，第一次真真切切地见识到了触怒秦洛峰这头“雄狮”的真正后果。
他们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秦洛峰之前对他们的容忍，不是软弱，而是一种来自更高维度的不屑与之为伍的漠视。
一旦触及其底线，那随之而来的便是足以将人彻底碾碎的雷霆之威！
从此，四合院里再也无人敢对那间空置的北房，以及那位深居简出的聋老太太，产生任何不该有的念想。
那扇门，仿佛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禁忌。
而在这场风暴的中心，秦淮茹的日子，更是雪上加霜。
婆婆被拘留，家里的顶梁柱贾东旭残废在家，唯一的“外援”许大茂也自身难保。
她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了每天除了要面对繁重的工作，回家还要伺候残废的丈夫和年幼的孩子，生活彻底陷入了一片不见天日的黑暗之中。
每当夜深人静，她看着空荡荡的院子，想起那个曾经被她看不起，如今却高高在上，连名字都成了禁忌的年轻人，心中便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苦涩。
她知道，她与他之间，已经隔着一道永世无法跨越的鸿沟。
彻底斩断了后顾之忧的秦洛峰，将他100％的精力，都投入到了“龙之心”的铸造之中。
球形壳体已经焊接完成，但一个新的如同世界级难题般的巨大挑战，再次摆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如何检测厚达200毫米的焊缝，其内部是否存在我们肉眼无法看见的致命瑕疵？”
在“一号工位”的会议室里，秦洛峰向所有专家，提出了这个新的议题。
气氛，再一次变得凝重。
“我们厂里现有的X光探伤设备，其穿透能力最多也就能对付50毫米以下的钢板。”
一位负责检测的老专家，第一个站了出来他声音干涩地摇着头，“200毫米厚的特种钢，X射线在它面前，就像光照在一堵墙上，根本穿不透，无法形成有效的成像。”
“苏联专家给的资料里，提到过一种‘破坏性抽样检测’的方法。”
另一位专家补充道，但他的脸上，却写满了不赞同，“就是在焊缝上，随机钻取一些样品，进行金相分析。但这种方法，治标不治本，我们不可能把整个压力容器都钻成马蜂窝。而且，一旦我们钻孔取样，就等于是在这件完美的艺术品上，又人为地制造了新的伤口和薄弱点。这……这是得不偿失的。”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是啊，这是一个两难的困境。
不检测，就如同盲人骑瞎马，将所有人的性命和国家的未来都赌在虚无缥缈的运气上；检测，现有的技术又根本无法满足要求。
“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种方法，可以像医生给病人做透视一样，清清楚楚地看穿这200毫米厚的钢铁‘身躯’吗？”
高振邦的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
就在所有人都一筹莫展之际，秦洛峰缓缓地站起了身。
他的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自信与平静。
“常规的X射线不行，那我们就用一种能量比它强大成千上万倍的射线。”
他走到黑板前，写下了两个让所有人都感到心头一凛，甚至有些毛骨悚然的字。
“伽马（γ）射线。”
“伽马射线？”
赵谦行教授第一个失声叫了出来他那儒雅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骇的神色，“秦总师！这太危险了！伽马射线是原子核衰变时释放的高能光子，它带有极强的放射性，对人体的伤害是巨大的不可逆的！我们根本没有相应的防护设备和操作经验！”
他的话，立刻引起了所有专家的附和。
“是啊！这简直是在玩火！”
“为了探伤，把所有人的命都搭进去这不值得！”
这是一个比“水下爆炸成型”还要疯狂，还要危险的方案！
它挑战的不仅是技术，更是所有人的生命安全！
面对众人的激烈反对，秦洛峰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动摇。
“我承认，它很危险。但它也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能够穿透200毫米钢板，看清其内部一切瑕疵的‘眼睛’。”
他转过身，迎着所有人那充满了恐惧与质疑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危险，是因为我们对它还不够了解。只要我们设计出足够周密的防护设备，和绝对安全的遥控操作装置，就能将风险降到最低。”
“至于放射源，”
秦洛峰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高振邦的身上，“我需要向上级申请，借调一枚医用或工业用的——钴60放射源。”
他看着高振邦，眼神变得无比郑重他挺直了腰板，再次立下了自己的军令状。
“高主任，请相信我。我秦洛峰，绝不会拿任何一位同志的生命去冒险！所有的防护方案和操作流程，都由我亲自设计，并且由我第一个进行模拟演练！如果上级批准我请求由我亲自来操作这次高风险的探伤试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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