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军饷
第六十五章 军饷
夏昔昔又环顾了一圈。
这何止是没有好茶，就连热水都要现烧。
她摇摇头：“今日在卖盐的地方，多谢您提醒我们。只是可惜还是影响了大家买盐。”
“干这样见不得人的勾当原本就有风险，无论是什么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出现变动。今日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这也不怪你们。”
大婶叹了口气，“我们买盐，也就是想借机讨口饭吃，也有的是为了餐食生意，今日没买到，明日再买也是一样的。”
“缺盐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仔细数数，也有三个多月了。”
“知府不管这件事吗？”
“一开始是管的，咱们也相信官老爷能帮我们解决问题。可时间长了，再笨的人也看明白了，这漕运迟迟不疏通，可不就是上头有人作怪吗？”
大婶说着，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大了，又放轻了些，“我告诉你的这些话可别在外头说，被官兵听到了可是要治罪的。”
“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官老爷想从这里面赚钱，我们这些老百姓也阻止不了，只是没想到竟然会到买不起盐的地步。而且啊，我听说这卖盐人也是官府的人，所以每日都能有那么多盐拿出来卖。只是可惜，这些事我们虽然清楚，却也没有地方能告状，也只能就这么走一步看一步了。”
大婶自顾自说了一连串，见夏昔昔一点都不惊讶，眼中生出一丝希冀来。
她问：“你们是不是京城派来调查的？我听别人说，京城派了官员过来，可迟迟没见到，不知道是真是假。”
夏昔昔果断答道：“我和我丈夫只是好奇此事，所以多问了些，并不是什么官员。”
话音落下，大婶眼中的期盼也跟着落下了。
她垂眸有些哀伤：“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执意要去参军。可如今盐价变成这样，军饷也跟着克扣了。不知道他在边疆能不能吃饱穿暖，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
说着，她竟有些热泪盈眶，抹了抹眼泪，“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夏昔昔若有所思。
军饷被克扣，她之前怎么没听说？
倘若盐价影响税收从而干涉到军饷，那她就有些怀疑，也许军饷之事才是萧明恩等人真正的目的。
一旦军饷贝壳扣，萧长泽又被蒙在鼓里，这些将士极有可能被挑拨离间后策反。
到那时造反的势头便再也压不住了。
想到这里，她不免觉得心惊肉跳。
这些前朝余孽实在是太阴险狡诈了，为了自己的私心，竟没半点顾及百姓的意思。
她必须想办法早点将盐价稳定下来才行。
思索过后，她安慰了大婶一番，随后才问道：“这边疆军饷被克扣的事情是真的吗？您是怎么知道的？”
“我儿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寄一些银子回来。可上次他却只送回来一封信，说是军饷克扣，已经没有多余的银子送回来了。到后面，甚至连信都送得少了，我猜，他是连送信的银子也没有了。”
大婶越说越难过，“他之前寄回来的银子大部分我都攒起来了，这回都寄了回去，可这孩子是个讲义气的，他不仅要顾及他自己，还要照顾他那些个弟兄，这些银子根本不够。”
“所以您才想跟着走私一些细盐来挣银子给他，是吗？”
“唉，要不是这样，谁会冒着被砍头的风险做这些事呢？我儿是个老实人，他就是吃不饱穿不暖也不会说什么，受了委屈也只会往肚子里憋，这叫人怎么能不担心？”
听她说完，夏昔昔也确定了，军饷克扣的事情是实打实存在的，绝不是虚假的消息。
军饷克扣是大事，在盐价问题解决之前，她必须将这件事先告诉萧长泽，让他早些拨款，防患于未然。
想问的事情都问清楚之后，她从怀里拿出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婶婶，这个给您，就当是您帮助我们的报酬还有影响您买盐的补偿了。二十两不知道够不够你和你儿子用一段时间。”
大婶看到银子却并没有手下，反而往她那边推了推让她收回去：“不过是几句话的事，买盐也不影响什么，用不着二十两银子，你自己收着吧。”
“您别客气，我和我丈夫是游历四方做生意的，身上不缺银子用，您只管收下便是。您若是不收，今后若是还有什么想问的，也不好意思来找您了。”
“哎哟，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知道的事情也都是从别处得知的，不是什么稀奇事。”
“您就收下吧，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夏昔昔强行将银子留下，随后离开了大婶家。
大街上巡逻的官兵变少了，估计是去哪偷懒去了，回客栈的路上还算顺畅。
回到房间时，萧长泽已经在屋内等着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没遇到什么危险吧？再晚点我就要出去找你了。”他紧张的神色缓了缓。
夏昔昔摇头：“没有，只是多问了几句话，不过也真问到重要消息了。”
萧长泽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什么消息？”
“大婶的儿子参军，如今正在边疆驻守。根据她儿子送回来的家书来看，现在边疆将士们的军饷已经不足了，甚至存在克扣的情况。”
她在他身边坐下，“盐价上涨导致税收不稳，军饷克扣的状况也只会越来越严重。”
“这倒的确是大事。我现在就传书回宫，让苏德明传口谕，开国库拨款到边疆去，至少不能让将士们连温饱都保证不了。”
他说着，冷哼一声，“这些前朝余孽还真是无孔不入。”
见他跟自己想法一致，夏昔昔点点头：“但这也只能解除一时的燃眉之急，现在最要紧的事情还是赶紧解决漕运的事情，把盐价降下来。”
“嗯。刚刚我去跟踪卖盐人，他的行踪并没有刻意避开官兵，显然知府是知道他在卖盐的。甚至可以说，是知府指使他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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