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投瓶
第八十一章 投瓶
几人走的不快，等到湖心台时人基本都到齐。
除了宣化侯府的人之外，潇洲书院的人也在，除了季凌轩那几人。
季澈远远便看见姐姐和程妄相携而来，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在两人看来时又收敛情绪，只剩下傻憨笑容。
季仪言无奈摇头，两人就这么来到宣化侯府众人面前、
程老夫人看了眼的交叠在一起的手，又看了一眼程妄，闭上浑浊双眼闭目养神。
林娇娇虽脸上还是那副大家闺秀的模样，笑的恬淡，但双眼盯着那两只手，像是将它们盯出来个洞一般。
更不用提雪姨娘她们了，此时气的表情扭曲，双眼赤红，想把季仪言生吃活剥的心都有了。
但因为姚清婉的事情，两个人的嬷嬷都被发卖了，这么明显的警告，雪姨娘她们实在不想触霉头。
所以，一口银牙咬碎了也吐不出去。
对于程妄明目张胆的偏爱，季仪言其实有些不习惯，在人群中找相熟的人，自然而然的手也就松开了。
只是，这样兴师动众的出游，却不见苏糖糖和夏柔荔。
季晴敏尚在禁足之中不能来，尚岑竹现在紧张肚子里的孩子不愿意到处跑，夏柔荔不爱凑热闹，可苏糖糖怎么没来。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程妄开口道：“糖糖最近有事不在府中，多的，我回去同你说。”
季仪言点点头，找了个空位刚坐下，身边便多了把椅子，程妄挨着她坐了下去。
几人单纯的赏花闲聊也是无趣，程锐四下看看，忽然测过身子冲着潇洲书院的学生大喊：“郑老先生，风景美只可惜有些无趣，郑老先生何不带着学生来尝尝点心，人多热闹嘛！你说是不是，弟弟？”
这一幅主人翁作态实在有些欠揍，程妄懒得理他只颔首表示同意，手却已经握住了季仪言的掌心与指尖。
郑愚见状看了学生们一眼道：“澈儿自是要去的，你们谁想去？”
虽说大部分学生都是权贵子弟，但能和程妄结识的机会，很多人还是不想放弃的。
郑愚一把抓住想离开的周淮安，带着季澈和几个学生，同宣化侯府的人分两端而坐。
程锐同人笑呵呵打招呼后，手中折扇一甩而开，轻摇扇风。
“人多了，果然热闹了。我最近听闻了个游戏，便是这人坐椅子上向正中央的花瓶中投箭，每人一支箭，没投进去的，可得演个绝活。若是无所长，那就…嗯…唉！得三杯连饮！”
众人互相看了看，程锐看向而程妄：“弟弟，你觉得呢？”
程妄自无不可，不过小事一桩罢了。
大家都没意见，于是，众人围坐一圈，不想玩儿的学子站在郑愚和周淮安的身后，正中央被摆放上一个瓶口有碗口大小的花瓶。
丫鬟给每人发了三支箭，这箭无头，掷起来和平时定不一样。
程锐折扇一合乐呵呵笑道：“第一轮是大瓶口的花瓶，第二轮是正常瓶口的花瓶，这第三轮，可就只有手指那般的瓶口了。”
“此玩法，倒是新鲜。”
郑愚思索，这般没准还能增强学生骑射能力，回去倒可以研究一二。
程锐哈哈大笑，拿起自己的一支箭道：“既然这游戏是我提出的，那我就先给大家打个样！”
说罢，他颠了颠手上的箭矢，下一刻，箭矢就被轻松投掷进花瓶当中。
随后便是程老夫人，别看人家年纪大了，这眼神和手力可不弱，反而准得很，竟也扔进去了。
宽瓶口还是简单的，只是到季仪言这里，她原本还有几分自信，未曾想竟成了第一个没投中的人。
空气有瞬间的安静，季仪言面带温婉笑意轻声道：“那不如，就弹一曲？”
程妄侧首看她，他还不知道季仪言会弹琴。
夏蝉抱着桐木琴来，这原本只是备着的，以防能用上，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季仪言端坐，双手搭琴弦之上，音未出先有人言。
程锐忽然的开口道：“早听闻周大人擅萧，不知今日，我等可有幸聆听一曲合奏？”
季仪言面色一僵，保持着那笑容道：“投掷不进去的人，自然愿赌服输。”
言外之意，周淮安投进去了，把人扯进来算怎么个事儿？
程锐笑的肆意，往椅背一靠，双臂搭在扶手上，小臂自然下垂。
“言姨娘此言差矣，多么好的机会，我也不过是好奇，再者，周大人也不是那般吝啬之人不是？”
言姨娘？
府中人大多数都喊她季姨娘，怎么程锐这般叫她？
季仪言想不通便抛之脑后，还不等她再开口，程萌儿忽然跳起来道：“既然如此，那本小姐也给你刷个剑如何？”
说罢一伸手，身旁侍卫迅速递上一把白色长剑。那剑鞘嵌银，雕刻精美，一看便知其价值不菲。
季仪言松了口气，看着程萌儿的眼神戴上了几分真诚。
此时周淮安揉了揉小臂道：“既然是游玩，还是以开心为主，那边合奏一曲，季姨娘随意弹，我应合一二便是。”
他不想再被某人丢石头了！
打的胳膊很痛！
好在不是和一男子合奏，而是三人一起，这样，应该没事吧？
季仪言看向程妄，发现他神色未明，只是食指拇指无意识的摩挲着，好像根本没在看这边一般。
她心落回肚子里，指搭琴弦，便有悦耳音调。
节奏时快时慢，时而仿佛蜻蜓点水轻盈愉悦，时而大雨滂沱如马奔腾。
这不是任何人的曲子，这是季仪言写的。
周淮安只是象征性的配合一下，未曾想萧音给曲子增添了几分悲壮。
程萌儿左手握剑鞘上扬，手又迅速下落，竟是惯性将剑甩出。
她接的精准，回身起势，与琴音箫声之间舞出银色光华。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们三人身上，却独对季仪言刮目相看。
琴音婉转，有女儿柔情。
琴音肃杀，有巾帼之气。
程妄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在她身上，未曾挪动半分。
一曲罢了，众人半晌回不过神来。
季仪言双手交叠福身，为这场完美的演出谢幕。
她此刻像是回到了主场，昂扬，闪光，一步步走向程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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