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屠苏、凝露

出租车消失在通往县城的方向。莫天扬深吸一口山野间清冽的空气，扛起那个装着焦黑树根的大袋子，快步走向路边一处隐蔽的低洼地。

确认四下无人，他迅速解开袋子，心念一动，将那截散发着腐朽与异香的神秘树根送入灵泉空间。就在树根消失的刹那——

**轰！**

一股难以言喻的灼痛感猛然从胸口炸开！仿佛有一块滚烫的烙铁死死摁在了那个印记之上！

这突如其来的剧痛，其猛烈程度，竟与当初灵泉空间初次认主时不相上下！莫天扬闷哼一声，瞬间弓起了腰，额头上冷汗涔涔，几乎站立不稳。

他强忍着那几乎要撕裂灵魂的炙热，眼中充满了骇然！他已知晓，新物种进入空间会引发变化，变化的剧烈程度往往与物种的珍稀程度成正比。

那截腐朽树根虽有异香，他料定不凡，却万万没料到，竟能引发如此恐怖的空间震荡！

“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莫天扬咬着牙，心头掀起惊涛骇浪，“难道……它和空间里那株九彩荷莲一样，是……是远古遗存的绝世奇珍？！”

胸口的灼痛如同岩浆翻涌，他强撑着掏出手机，拨通了张学涛的电话，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简短交代了劳保服送货付款的事宜。

回到青木村，眼前一片热火朝天。机器的轰鸣震耳欲聋，大院外各种建材堆积如山。然而，这一切喧嚣竟丝毫未能阻挡游客们的热情，菜地周围依旧人头攒动。

“天扬，”坐在简易房门口晒太阳的爷爷莫啸，眯着眼，脸上带着难得的惬意，“听人说那个涛子出车祸了？人咋样？”

莫天扬压下胸口的余悸，有些意外爷爷今天没看电视：“没事，爷爷，就是撞懵了，有点头晕。您今天怎么没看戏匣子？”

莫啸用烟袋锅指了指喧闹的人群和菜地：“红火不过人看人呐……这热闹劲儿，几十年都没见过了。”浑浊的眼中，映着久违的生气。

“我先回去洗把脸。”莫天扬点点头，快步走进自己的简易房。

用凉水洗去脸上的尘土和冷汗，莫天扬的心跳才稍稍平复。他迫不及待地从背包里拿出那三本在跳蚤市场“捡”回来的旧书。在地摊上时间仓促，无法细究，现在终于可以好好研究一番了。

他先快速翻阅了内容：一本图文并茂记载各种药草，一本阐述古代农业种植精要，还有一本是深奥的古医书。三本书封面俱无题签，无法判断具体书名。

莫天扬虽非中医，但也知《本草纲目》、《齐民要术》等经典。虽不知手中是否就是这些传世之作，但他凭借多年浸淫旧书的直觉，**百分百确信这三本都是货真价实的古籍孤本！**

将药草图鉴和古医书小心收好，他拿起那本农业古籍，想看看古人的种植智慧。刚翻开第一页，指尖却传来一丝异样——这封面……似乎比寻常书籍要厚实不少？

他心中一动，用指腹仔细捻了捻封面边缘，果然感觉有夹层！莫天扬立刻取出一把小刀，屏住呼吸，沿着书脊边缘，用刀尖极其小心、极其缓慢地划开一道细缝。

片刻之后，一张折叠整齐、**薄如蝉翼、触手冰凉滑腻的白色丝绢**，被他从夹层中轻轻抽了出来。展开一看，巴掌大小的丝绢上，密密麻麻写满了细若蚊足、却清晰异常的蝇头小楷！

莫天扬的心跳骤然加速！他深吸一口气，将丝绢平铺在简易桌上，凑近灯光，逐字逐句地辨认起来。

十几分钟后，他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难以遏制的狂喜光芒！

屠苏酒！凝露浆！

丝绢上记载的，竟是两种早已失传于五代十国乱世的绝世古酒配方！其酿造工艺之繁复，用料之考究，功效之玄妙，远超他看过的任何古籍记载！

莫天扬激动得手指都在微微颤抖！他用力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勉强压下心头的狂澜。失传千年的宫廷御酿配方！这价值……简直无法估量！若能成功酿制出来，其带来的名望与财富，足以让他在青木山彻底站稳脚跟，甚至一飞冲天！

“赚翻了！这次真是捡了泼天的大漏！”他低声自语，声音因激动而有些沙哑。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承载着无价之宝的丝绢重新叠好。环顾这简陋的住所，他找来一个防水密封袋，将丝绢仔细装入封好。接着，又寻到一个坚固的小木盒，将密封袋放入其中。最后，心念微动——

木盒瞬间消失在手中，被他珍而重之地送入了灵泉空间最深处。唯有在那里，这改变命运的秘方，才真正万无一失。做完这一切，他才长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眼中只剩下对未来无限可能的憧憬。酿酒的念头，如同种子，已在心底悄然生根发芽。

戴上口罩，莫天扬走出房间。空气中弥漫着大烩菜的香气，曹慧正围着大灶忙碌。见莫天扬过来，她擦了擦额角的汗，笑着问：“天扬，你来掌勺？”

莫天扬摆摆手，语气温和：“慧姐，你做就好，我看着就行。”他知道曹慧在努力掌握他的手法。

曹慧明白他的用意，是给自己锻炼的机会，便点点头：“行，那你看着点，有哪里不对的，可要提醒我啊。”

“炖肉的汤汁收得怎么样？火候够吗？”莫天扬走近看了看锅。

“都是按你给的方子来的，”曹慧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手法和火候肯定比不上你，香味差不少。”

“没事，慢慢来，熟能生巧。”莫天扬鼓励道。

忙过中午的喧嚣，大家围坐在一起吃饭。饭后，曹勇放下碗筷，看向莫天扬：“天扬，莫老三那老院子我拾掇出来了。五间房，院子也敞亮，你打算啥时候搬过去？”

莫天扬略感意外，随即摇摇头：“先空着吧。对了，回头问问吕建国他们工程队，要是愿意，让他们的人搬那边去住段时间，总比挤在简易房里强。”

“那沙地呢？空着也是空着。”胡标问道。

“嗯，”莫天扬沉吟一下，“回头弄点苜蓿种子撒下去，先养养地。”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胡标、曹勇、陈峰等几个核心伙伴：“还有个事儿，咱们村，或者附近村子，能弄到品质好点的红高粱吗？”

胡标几个都是一愣。陈峰疑惑道：“红高粱？倒是有种的，可那玩意儿本地种的都是糙高粱，只能酿酒，人吃的话得买外地的白高粱（糯高粱）才行。你要高粱干啥？”

莫天扬眼中闪过一丝期待：“我在大学时，偶然翻到过一个古药酒的方子。书上说，那是千年前就失传的宫廷御酒！我想……试试看能不能把它酿出来。”

“嗨！你文化高，脑子活，肯定行！”胡标一拍大腿，毫不犹豫地说。有蔬菜和豆芽的成功在前，他们对莫天扬有种近乎盲目的信心。

曹勇也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天扬！我记得你爷爷年轻时好像自己鼓捣酿过酒，手艺还不赖！你知道方子不？要不，让老爷子指点指点？”

莫天扬眼睛一亮：“爷爷会酿酒？这我倒是没细问过。行！回头我找他唠唠。”他转向大家，定了计划：“这样，大家先帮我张罗五百斤上好的红高粱，我试试水。要是真能酿出点名堂，以后咱们自己就有好酒喝了，省得去买！”

“没问题！”众人齐声应道。陈峰又问：“除了高粱，还需要啥家伙事儿不？”

莫天扬想了想：“等我先跟爷爷取取经，摸清门道了，再告诉大家要准备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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