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找寻血瓜瓜
刘思雨带来的消息，虽莫天扬并不在意，心头终究像堵了块石头。看着刘思雨和颜若曦离开，他也无心再翻药草典籍，索性信步走向菜地深处。
信步间，忽闻一阵“咕咕”声。莫天扬心头微动，循声望去。只见一片黄瓜地，数十只羽毛油亮、色彩斑斓的成年山鸡正领着上百只半大的小山鸡悠然觅食。
察觉有人靠近，山鸡群一阵骚动，扑棱着翅膀四散逃开。然而，跑出几米后，几只领头的成年山鸡似乎认出了莫天扬，停下脚步，试探性地“咕咕”叫了几声。它们迟疑片刻，竟慢慢折返，小心翼翼地向莫天扬围拢过来。
莫天扬扫了眼远处菜地里劳作的村民，不动声色地转过身，背对着他们蹲了下来。摊开的手心，悄然渗出几缕清冽的灵泉水。
久未品尝这甘霖的成年山鸡立刻贪婪地啄饮起来。饮罢，它们发出几声独特的鸣叫，那些原本躲闪的小山鸡也怯生生地靠近，加入了啜饮的行列……
喂完山鸡，莫天扬想起自菜园开张就没顾得上看过的野兔养殖区。那是一片靠院墙用铁丝网围起来的区域，墙根下垒着不少砖石砌成的兔窝。
推开栅栏门走进去，惊起一片灰影，野兔们惊慌失措地窜回各自的窝里。莫天扬定睛一看，不由得咋舌——当初不过抓回来几只，如今竟繁衍成了四五十只、膘肥体壮足有三四斤重的大兔子！这野兔的繁殖力，实在惊人。
在兔舍逗留片刻，莫天扬转向院子西侧。这里是一片宽约百余米的荒地，与别处一样，植被稀疏得可怜。只有些顽强的骆驼刺和几株枝叶凋零的老胡杨，在贫瘠的沙土中艰难求存。
这里依稀还能辨认出曾是通往青木山的土路，那个时候这条路可是承载了山下庄稼运输，而随着农田荒废、人们外出打工，这条通往青木山的大道也跟着荒废消失。
莫天扬的目光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停留良久，深深吸了口气。一个念头在他心中盘旋：既然这条土路已经荒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利用起来。
穿过这片荒废之地，绕过几株虬枝盘曲的老胡杨，眼前豁然出现一道巨大的伤痕——一条宽逾百米、深达十几米的沟壑，如同大地的裂口，从青木山方向蜿蜒而下，将青木村和大片沙地分割。沟底，尽是枯死的胡杨与红柳的残骸，能挣扎着活下来的，十不存一二。
望着这条死寂的沟壑，莫天扬心中涌起一阵悲凉。他清晰记得，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那几天，他还曾来过这里。那时沟中虽也荒凉，但尚有一半多的胡杨红柳顽强地活着，是他和伙伴们童年的乐园。短短四年，竟已满目疮痍，生机凋零。
他极目远眺青木山的方向，思绪翻涌。那些隐匿在山中的水源点……若能将其汇聚起来，这条深沟，或许将成为他未来最大的依仗。
“天扬，干啥呢？”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莫天扬转身，看到戴着草帽的陈宏利正朝他走来。陈宏利回来时间不长，但日日在田间地头劳作，皮肤已晒得黝黑发亮。
待他走近，莫天扬很自然地伸手拿过他手里那瓶冰镇矿泉水，也不问对方喝过没，拧开盖子就灌了几大口。凉意直透心脾，也压下几分心头的燥热。
把水递还回去，莫天扬抬手指向沟壑，声音低沉：“宏利，雀沟……快没树了。”
陈宏利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脸上也浮起苦涩的笑容。雀沟，顾名思义，曾是百鸟翔集、生机勃勃之地，也是他们儿时撒野的乐园。
“唉，”他叹了口气，“这几年老天爷不下雨，山洪也不发了。沟里那些老树，太密了，争不到水，枯死……也是没法子的事。”
“也不知道沟里还有没有‘血瓜瓜’了。”莫天扬喃喃道，眼中带着一丝期待。
陈宏利微微一怔。“血瓜瓜”啊！那可是种稀罕的野瓜，不光甜如蜜，瓤子更是红得像血！小时候，只有雀沟深处才能寻到，是他们这群野小子最惦记的零嘴儿。村里不是没人试着种过，可即便秧苗长得再好，也从不结果。
“要不……下去找找？”陈宏利也被勾起了兴致。
莫天扬眼睛一亮，点头答应。那独特的香甜滋味瞬间勾起了回忆。更重要的是，如今他有灵泉空间这逆天之物，说不定真能让这绝迹的美味重现人间！
两人找到儿时下沟的路径，在枯木残骸间仔细搜寻……
一个多小时后，别说血瓜瓜，连其他熟悉的野果子都寥寥无几。入眼尽是更多枯死的红柳和胡杨，一片死寂。
“天扬，算了吧，没了。”陈宏利泄气地抹了把汗。
“你先回，我再往前探探，待会儿从青木山那边绕回去。”莫天扬不甘心。
“行吧，那你当心点！前头全是枯死的酸溜溜刺丛，可别给划成花猫脸！”陈宏利叮嘱完，转身离去。
莫天扬抬眼望向沟壑深处，叹了口气。前方曾是茂密的酸溜溜丛，如今也因缺水大片枯死。他深吸口气，一头扎进了那片密集的枯枝败叶中。
尖锐的枯刺如同无数小刀，裸露的皮肤很快添上道道血痕。血瓜瓜的踪影却依然渺茫。想回头，看看身后钻进来的艰难路径，他咬咬牙，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拱。
胳膊上又多了几道火辣辣的口子，莫天扬心里直后悔：小时候找血瓜瓜虽然难，可也没遭过这罪啊！
就在这时，一股若有若无、却无比熟悉的异香随风飘来！
莫天扬精神一振，循着香味奋力扒开枯枝。终于，在一处低洼的背阴处，他看到了一片难得的绿色——一小片顽强生长的野草！草丛掩映下，几片灰绿色的藤叶格外显眼！
他屏住呼吸，小心拨开草丛和藤叶——三个拳头大小、外皮墨绿、形如秤砣的野瓜，赫然躺在那里！
“找到了！”莫天扬心头狂跳，压抑着激动蹲下身。他挑了个熟透的摘下来，在衣襟上蹭了蹭，手指用力一捏——
噗！
瓜皮裂开，露出里面血玉般鲜艳的瓜瓤！一股比香瓜浓郁数倍、带着山林气息的奇香瞬间弥漫开来，让他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大口！
“运气真好！熟透的居然没被獾子祸害！”他庆幸不已。迫不及待地咬下一口，那久违的、甜到心坎里的滋味瞬间在舌尖炸开，儿时的欢乐时光仿佛一下子涌到眼前！
他几口吃完瓜肉，小心翼翼地将饱含种子的血红色瓜瓤收好——这可是让血瓜瓜重现人间的希望！目光转向藤蔓上剩余的两个青涩小瓜，他略一思索，便找来树枝，小心翼翼地将整株藤蔓连根带土挖出，心念一动，送进了灵泉空间。
就在藤蔓消失的瞬间，他清晰地感到胸口印记传来一阵熟悉的灼热！
“成了？！”莫天扬又惊又喜，没想到一种野瓜竟也能引动空间！
不甘心的他又搜寻了近一个小时，直到夕阳西沉，再无所获。他找了个缓坡爬上沟壑。沟里不觉得，这一上来，汗水浸透，被酸溜溜划破的伤口顿时火辣辣地疼起来。低头一看，衣服也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
“天扬！你这是钻哪去了？咋弄成这副模样？”刚回到院子，正在准备晚饭的陈峰、曹慧等人看到他这“挂彩”的样子，全都惊呆了。颜若曦更是秀眉紧蹙，眼底满是心疼。
莫天扬咧嘴一笑，带着点狼狈的得意：“下午去雀沟逛了一圈，想找点血瓜瓜尝尝鲜。嗐，里头那些枯酸溜溜刺，太密了……”
陈峰无奈摇头：“那玩意儿早些年就绝迹了！你咋不先问一声？看这一身划痕，晚上沾了汗得多疼！”
“没事儿，皮糙肉厚抗造！”莫天扬浑不在意，“不过我还真找到了几株！瓜还没熟透，过几天我去收点种子，试试看能不能种出来。”
陈峰仍是摇头：“难啊！过去村里多少‘老把式’都试过，秧子能长，就是不结瓜！当然，你是大学生，有文化，又能种出那么好的菜，兴许能成……要真种出来了，那可真是‘蝎子粑粑——独一份’了！”
“峰叔，血瓜瓜到底是什么瓜呀？”颜若曦好奇地问。
“一种野生的甜瓜，模样跟香瓜有点像，可比香瓜甜得多，香得更冲！以前也就雀沟里有，别处从没见过。”陈峰解释道。
“天扬！带我去看看呗！”颜若曦兴致勃勃。
莫天扬低头瞅瞅自己划破的衣服和渗血的胳膊，又想想沟底的景象，苦笑道：“你确定要去？那下面可全是枯树杈子、酸溜溜刺，跟荆棘阵似的。”
颜若曦想象了一下，吐了吐舌头：“那……还是算了吧。等你下次去的时候，记得拍视频给我看看！”
“没问题，到时候让你也尝尝血瓜瓜，保证你吃了一次还想要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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