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一口一个叔叔伯伯，一刀一个涿县世家！
涿县，县衙内。
苏白坐在大厅主位上，自顾自的喝茶。
面色淡然。
身后站着几名红衣卫，面容冷峻。
而在其面前，地上跪着一排排的人。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涿县有头有脸的富商。
甚至，苏定也在其中。
只不过，苏定是这群人中，唯一一个站着的。
而且，脸上没有任何惧怕之色。
反倒有种看戏的悠哉。
“换做平日，我要称呼各位一声叔伯...”
苏白轻笑一声，眼中满是戏谑之色。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面色苍白了几分。
“大人，我等都是贱民，哪有资格当您的叔伯，您切不可如此折煞我等啊...”
一个容貌苍老，年近花甲的老者颤颤巍巍的开口道。
那额头上满是冷汗。
其他人也是附和着。
但每个人都满是惧怕的观察着苏白的神情。
就在昨日，王楠等官员全部落马，整个涿县的官员被杀了近九成。
今日，他们就被召集于此。
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二者之间定然有所联系。
“老朽愿献上我徐家八成钱财，只求苏大人网开一面啊...”
那老者不住地磕头求饶，脸上满是恳求之色。
八成！
其余一众富商都是面色微变。
这八成的钱财一旦献出，他们怕是在涿县彻底失去了根基。
这老徐头倒是好果断。
不过转念一想，八成钱财能换来全家老小活命。
也是值得！
一时间，不少富商都纷纷表态。
“尔等倒是舍得...”
苏白轻饮了一口茶水，脸上多了几分玩味的笑容。
“不过你们这算什么，贿赂本官么？”
“大人说的哪里话，我们这是自发献给朝廷的！”一个富商眼珠一转，连忙说道。
“对，我等身为大乾子民，怎能不助大乾一臂之力？还请苏大人成全我等忠君爱国之心啊！”
“苏大人，求您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脸上满是‘真诚’。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真的忠于大乾呢。
“诸位对陛下的忠心，本官看在眼里，也很欣慰...”苏白轻声道。
众人脸色都是浮现出喜色。
苏白如此说，莫非是放过他们了？
可下一秒，苏白的脸色变了。
变得冰冷，且让人感到寒意彻骨。
“只不过，尔等把陛下当成什么了？侵占百姓钱财的暴君么？”
嗡！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面色骤变。
“苏大人，我等万万不敢有如此念想啊...”
徐老头更是把头都磕破了，脸上满是恐惧。
“苏大人，事到如今，求求您给我等一条明路，我等到底要怎么做啊？”
有人终究是忍不住了，语气有些崩溃的开口问道。
苏白笑而不语，身后的一名红衣卫则是冷哼一声。
“怎么做？尔等自己心里没有数么？”
“到现在都没有明白苏大人叫尔等来到底意欲何为？”
“那狗官王楠和党俊在涿县作威作福多年，怕是你们其中有不少人和其勾结，为虎作伥吧？”
“放肆！”
苏白面色一变，冷喝一声。
那红衣卫顿时低下头，语气有些惶恐。
“属下僭越了，请大人恕罪！”
“自己下去领罚，别在这里碍眼，本官的叔伯们也是你能训斥的？”
苏白不善的看了他一眼，那红衣卫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随即走出了大厅。
“诸位叔伯不要理会，这人脑子不好使，一时胡言乱语...”
“本官可是你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各位叔伯的底细本官再清楚不过了，你们说是吧？”
苏白说到最后，双眸微凝。
那一双眸子，泛着些许杀意。
这一幕，看的苏定都有些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娘诶！
我这儿子的气势未免也太可怕了些。
平心而论。
要是现在跪在这里的是他，怕是也得被苏白吓得魂不附体。
这些家伙平日里和王楠官商勾结，欺压百姓。
终究是要得到报应了啊。
一种富商闻言，脸色苍白到了极点。
苏白这话的意思，他们哪里还听不出来？
这分明是和方才的红衣卫，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啊。
尤其是苏白的话，这不明摆着跟他们说，他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休想欺瞒么？
这个苏白，果然是准备对他们下手了！
“苏大人...”徐老头面色凄苦，还想开口。
苏白却是淡淡道。
“中平十八年，涿县徐家长子侵占城北陈老汉一家良田十亩，逼迫陈老汉一家以十两银子卖出，陈老汉一家半月后，消失在了涿县，生死不明！”
“中平二十一年，你徐光远强娶一房小妾，其父被逼自杀，此女也在半年后病逝...”
“中平二十三年...”
苏白每说一条，那徐老头的面色便苍白几分。
“倒是巧了...”
苏白眯着眼轻笑道，语气满是戏谑。
“你徐家十五年前，还是涿县不出名的小小商贾，十五年的时间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了涿县数一数二的富商！”
“本官要是没记错，这王楠上任涿县县丞，便是在十五年前吧...”
嗡！
这话一出，徐老头顿时面无血色，整个人跪在地上，脸都快贴在地面上了。
冷汗都已经浸湿了地面。
“还有你，城东郑家，中平二十二年....”
“城东孙家....”
苏白每说一户，便有一人把头低的死死的。
身子抖得的如同筛糠。
苏白一连说了十几个，整个大厅近乎八成的人都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啪！”
苏白面色骤然一变，变得狠辣。
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面上，那茶杯的碎片更是在徐老头面前炸开，划破了他的脸颊。
可尽管如此，徐老头依旧不敢抬头。
“那王楠和党俊以三成利润逼迫尔等，固然可恨！”
苏白强压着怒气冷笑道。
“但尔等被他们欺压，转而对百姓施暴，更加罪不可饶！”
“你们犯下的罪行，按照大乾律法，死上千百次都不足为过！”
“让本官给你们一条明路？本官好奇你们哪来的脸？”
徐老头等人都吓得浑身发抖。
不住的求饶。
“苏大人，我等真的知道错了，求苏大人网开一面啊！”
“全部家财，我愿意献上全部家财，只求苏大人饶我胡家一命！”
“苏大人...”
“苏大人，草民有话说！”
就在这时，苏定突然开口了。
他的眼中，带着些许古怪之色。
昨儿自己这儿子让自己站出来，只需要按照他的要求说上两句话便可。
现在看来，时机到了。
“苏大人嫉恶如仇，连王楠和党俊这等贪官污吏都能直接斩杀，可见苏大人的魄力！”苏定按照苏白的话严肃的道。
“他们一个个犯下的罪行虽说是不可饶恕之罪，而且苏大人如今证据确凿，更应该动手才是！但苏大人没有，想必留下他们还有用处？”
这话一出，一众犯了法的富商顿时眼前一亮。
不住地磕头高喊。
“愿为苏大人效死！”
“本官奉命于陛下，尔等莫非搞错了对象？”苏白冷冷讥讽笑道。
众人都是一怔，随即再度高声喊道。
“吾等愿为陛下效死，戴罪立功！”
“还算有脑子...要不是看在本官父亲的面儿上，尔等万死难赎其罪！”苏白轻哼一声。
这一刻，一众犯了法的富商都对苏定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不过死罪难免，活罪难逃...”
苏白再度开口，众人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尔等的家财全部上交，用于买你们的命，可有怨言？”
一众富商连连摇头。
能活下来就是万幸，他们哪里还敢奢求其他？
“当然，这也仅仅是买你们的命，不代表尔等的过错不需要付出代价...”苏白眯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
“本官没记错的话，这幽州各大富商彼此之间互通有无，尔等想必掌握了他们很多罪证吧，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也对你们的罪证掌握很多。”
苏白顿了顿，笑眯眯的看着众人。
“诸位，你们也不想自家的罪证...”
“被别人捅出去吧？”
刹那间，犯了法的富商都是面色剧变。
每个人的脸上，除了欣喜之外更多的则是阴狠。
死道友不死贫道...为了吾的家族能够延续...还请道友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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