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没事，你们弹得不错
楚灵霄正想着，耳边忽然响起一声带着惶恐的细腻嗓音，她抬眸，这才发现面前几个姑娘惴惴不安的看着她。
她反应过来，应该是刚才想入神，没控制好表情，吓到她们几个了。
“没事，你们弹得不错，香兰。”
香兰又给了每人一锭银子，面前几个姑娘顿时心花怒放，好听的话说了一箩筐。
“对了，我有几个问题要问问你们，这万花楼里，可有什么卖艺不卖身的姑娘？”
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开始出声的那个姑娘上前一步，恭敬开口：“回小姐的话，楼里大多为了讨营生，基本都是卖艺卖身。”
“若说只卖艺的，有三位姑娘，红月，青酒，绿无，京中有官老爷过寿，这两日红月和青酒去那户人家奏曲了。”
“至于绿无，前些日子生了场病，这些日子一直在休息，妈妈体谅她，没有让她出来伺候。”
“好，我知道了，你们下去了，有需要我会再找你们。”
几人恭敬行礼，然后退出房间。
楚灵霄手指沾了酒，在干净的桌上写着她们说的三个名字。
没有特征，没有异样，她一时间还真拿不准谁才是朱雀。
她想了一会儿没有头绪，所以暂时先放下了。
毕竟距离朱雀被逼迫还有一段时间，她得再回忆一下剧情。
想清楚之后，楚灵霄就准备离开了。
刚从万花楼出来，耳边就响起一道尖锐的声音：“你装可怜给谁看啊？本小姐以前就是被你这幅样子给骗了！”
楚灵霄顺着声音转头，就看见对面的成衣铺门口，苏胧月和另一个姑娘面对面站立。
那个姑娘她有印象，礼部尚书家的小姐，性格敢爱敢恨，最爱打抱不平，也是除了柳惜鸾，和苏胧月关系最好的人。
“盈盈，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在公主府还不够明显吗？”
李盈盈双手插手，表情冷漠中带着几分嘲讽，她一向是咋咋呼呼的性格，这会儿声音也没有收敛。
“我看你在京城孤苦无依没有姐妹可怜，费尽心思的帮你融入我的圈子，结果你倒好，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明明是你告诉我，女孩子的名节最为重要，可是你自己又是怎么做的？”
“你是我们女子中的耻辱，我看见你我就想到自己怎么被你当成傻子甩得团团转，恶心死了！”
苏胧月睁大眼睛，被李盈盈毫不客气的话刺激得踉跄了几步，周围听见动静的路人也指指点点的，各种看戏的目光落在苏胧月身上。
她好像被人扒光了似的丢在外面，耻辱，不堪等各种情绪充斥在心里。
苏胧月崩溃得低下头，不明白明明不久前，她还是被这些贵女争相夸赞的对象。
怎么现在酒变了呢！
“你现在装可怜给谁看？”李盈盈最见不得苏胧月这幅样子，不客气的接着开口：“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
“你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苏胧月，别再让我看见你，否则就算有容将军在，我照样不会给你好看！”
李盈盈说完，气势汹汹的离开，然而周围的议论声还在继续。
“这不是容将军的表妹吗？这是发生什么了？”
“李小姐一向脾气不好，说不定是她故意找事呢！”
“说不定真是她做了什么，容将军可是我们天楚的大英雄，她表妹不会败坏他的名声吧？”
苏胧月头更低了，表情被头发挡住，楚灵霄看不见，却能注意到她发抖的身子，以及紧紧攥起的双手。
她没了兴致，这才哪到哪啊，这就受不了了？
更痛苦的还在后面呢。
楚灵霄转身离去。
而就在她走后不久，楚霁华穿过人群，把苏胧月护在身后，严肃的看着周围的百姓：“闹什么，苏小姐乃是容将军的表妹，你们将她围着是想干什么？”
百姓们见楚霁华气质卓然，也不敢放肆了，纷纷散去。
苏胧月蹲在地上，双手抱住膝盖，脑袋紧紧埋在双腿间，细微的发着抖。
楚霁华低眸，深邃的眸子暗了暗，他放轻语气，试探性开口：“苏小姐，你还好吗？”
良久，苏胧月才抬起手，巴掌大的小脸楚楚可怜，湿润的眸子里掺杂着委屈和难过的情绪，泛红的眼眶和鼻头，更添了几分惹人怜爱的情绪。
“五皇子殿下……”
苏胧月擦了擦眼泪，立刻起身，却因为蹲太久脚有些麻了，一时间没有站稳，下意识往旁边倒去。
楚霁华眼疾手快，将人往怀里揽了揽：“小心！”
微凉的气息迎面扑来，陌生而充满力量的怀抱将她牢牢包裹着，苏胧月脸色泛红，指尖害羞的蜷缩了下，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多了几分含羞带怯的神色。
“殿下……”
“你没事吧？”楚霁华担忧开口，苏胧月摇摇头，轻轻咬了下唇瓣，力道很轻的推了下他的胸膛。
不像拒绝，更添了几分欲拒还迎：“殿下……可以松开民女了……”
楚霁华像是才反应过来，立刻松手，往后退了两步，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下：“抱歉，无意冒犯苏小姐，只是刚才情况紧急。”
“民女知道，多谢殿下。”
“你……还好吗？”楚霁华语气里带着几分关心，温润如玉的模样落在苏胧月眼中，像是天神下凡，让她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
“噗通，噗通。”
苏胧月捂着胸口，下一秒露出一副“我很难过但我不说”的表情：“民女没事，今日之事还请殿下就当没看见，来日民女一定会报答殿下的。”
“……好，我送你回去吧，你现在的情况，我一个人不放心你。”
苏胧月只感觉自己的心跳更快了，心思作祟，她终是没有纠结楚霁华的好意。
两人往将军府的方向走去，中途不知道楚霁华说了什么，苏胧月破涕而笑，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两人的影子拉长在身后，亲密无间的挨在一起，看上去好像真的是一对神仙璧人，谁也无法分开。
……
夜晚，万家灯火繁华。
楚灵霄在灯下“唰唰唰”写着东西，最上面的一行，大大的写着“香水”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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