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查不出来什么
楚灵霄原本还有些瞌睡，被绿无这么一跪，瞬间清醒了。
“怎么了这是？”
绿无抬头，这会儿距离近了，楚灵霄才发现她眼眶通红，似乎是才哭过。
“府中有人欺负你了？”
绿无摇摇头，咬着唇，犹豫了一会儿，才露出一副孤注一掷的表情，用力磕了个头：“殿下恕罪，绿无有事瞒着您。”
楚灵霄心跳快了半拍，隐约猜到了绿无好像要说什么，朝香兰递了个眼神。
香兰识趣退出去，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楚灵霄这才开口：“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殿下带民女回来的时候，想必已经查过民女的身世了吧？”
楚灵霄点头。
她的侍卫都楚帝赐的，个个能力非凡，他们查出来的身世太过正常了，所以楚灵霄到现在一直不能确定，绿无是不是就是朱雀。
“殿下，那些身世是民女为了躲避仇家捏造出来的，因为当年知情的人，以及认识民女的人已经全死了，所以哪怕是殿下，也查不出来什么。”
绿无停顿了下，表情里充满恨意：“当然，除了民女的仇家？”
她咬牙切齿的，看样子恨不得将她说的人生吞活剥。
楚灵霄叹气，心里的猜想得到证实，也确定了朱雀的身份，她本该开心，可是想到朱雀经历的一切，她只有对面前这个女孩的心疼和同情。
绿无也才十七八岁，放到现在是个刚成年的小姑娘。
原本没有对朱雀的身世有太多的描述，只是在后期简单概括一句，朱雀练毒大成之后，曾离开过三天，回来之后，她好像了却了什么心事，更加忠心的为容睿办事。
而与此同时两天后，大理寺那边传出来一桩悬案，当年的状元郎，如今的工部尚书娘家一夜之间，二百多人口无一生还。
“不用说了，本宫知道你的来历不简单。”
楚灵霄没兴趣听听别人揭开伤疤，她又不是不知道。
“绿无，你现在除了一些技艺表演，没有任何自保能力。”
“所以，不要轻易对任何人袒露你的秘密，包括本宫。”
“殿下……”绿无睁大眼睛，看向楚灵霄的眼神里，有震惊，感动，还有一些别的情绪，楚灵霄看不懂，但她知道没有恶意。
“好好休息吧，明天本宫带你去见一个人。”
绿无哽咽了下，再次恭敬的磕了一个头，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绿无忽然停下来，扭头：“殿下，有一点您说错了。”
“民女保守自己的秘密十几年，不敢透露半分，民女如今愿意告诉你，不是随便谁都相信。”
“而是民女的直觉告诉自己，长公主殿下，是民女的贵人，是一个很好的人。”
话音落下，绿无转身离开，清瘦的背影看着格外单薄，渐渐的融入黑夜里，好像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了。
楚灵霄怔愣住，绿无掷地有声的话还在耳边。
她的心跳很快，心里的震撼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在这个朝代越久，她愈发清楚的明白一个道理，这已经不只是书中世界了，她身边的人也不只是为了衬托男女主疯癫爱情的纸片人。
他们有血有肉，有自己的过去和未来。
他们是活生生的人。
而她在不知不觉间，也和这里的羁绊越来做深……
蜡烛不知道什么时候灭的，窗外明月高悬，明天又是个好天气。
次日，用过早膳后，楚灵霄带着绿无去付沉住的地方。
一晚上过去，绿无的状态好了很多，眉宇间少了几分愁绪，不像以前，忧心忡忡的样子，看得就累。
“殿下。”她弯眸笑了笑，楚灵霄点头，穿过院子和拱门，公主府后院最里面有一道门，从那里出去又拐了几个弯，她们停在一个宅子面前。
楚灵霄直接推开门进去，映入眼帘的，是背对着她们，身上穿着粗布衣衫，衣衫上还有补丁，此刻那个人正蹲在地上，扒拉着簸箕里面的药草。
“付沉人呢？”楚灵霄皱眉。
背对着她们的人转过来，还扒拉掉头上挂着叶子：“我在，殿下怎么了？”
“……”
楚灵霄沉默了三秒，看着面前这个不修边幅的人，实在很难把她和之前的风流浪荡公子联想起来。
“殿下，这人就是神医吗？”绿无小声开口，语气里充满质疑。
楚灵霄点头：“可能是吧。”
“草民刚从山里回来，只是乱了点，殿下你不能质疑草民。”
楚灵霄懒得跟他废话，指了指绿无：“这是绿无，以后跟着你学医术，当然，毒也可以，前提是你会。”
绿无愣了下，付沉也拧眉，上下打量绿无，目光里带着审视。
他眼神里只有单纯的估量，没有任何恶意，所以绿无无所谓他打量。
“这小姑娘细皮嫩肉的，医毒可不是随便捣鼓两下就回的东西，殿下你确定？”
“草民的要求可是很严格的，哪怕是殿下要学，没有达到要求，草民也会罚的。”
楚灵霄犹豫了下，还是决定问问绿无的意见。
毕竟原书中说朱雀一手毒用得出神入化，万一她带来的蝴蝶效应，连带着爱好也变了呢？
“绿无，你怎么想的？”
绿无虽然不明白楚灵霄的用意，但还是答应了：“民女没有问题，也可以吃苦。”
“你如果不喜欢可以不学。”
反正朱雀那么聪明，学什么不是学。
“民女并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民女不讨厌，所以可以试试。”
“行，那天你要是后悔了，就跟本宫说。”
“付沉，她交给你了。”
“草民有拒绝的选择么？”
“有。”楚灵霄皮笑肉不笑的开口：“不过绿无是个很聪明的人，本宫观察到她在这方面有些天赋，你现在不接受，日后反悔了，本宫可不放人。”
付沉不得不承认他心动了。
“行！绿无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好好学，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要求很高，而且说话难听，骂人不会客气的，小姑娘你要考虑好。”
“我考虑好了。”
楚灵霄看他们决定好了，放心把绿无留下，跟着香兰离开了。
如今只剩下一个青龙了。
楚京钰……她得好好想一下怎么让她二弟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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