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逮个正着
问到雇主，赖文彪重重的叹了口气，又一连喝了三碗酒，脸色凝重，最后坚决的摇摇头。
“那人是谁我不能告诉你，我带领皂头帮占据皂头岭这么多年，身经百战，什么样的计谋没见过？没想到在阴沟里翻了船，我找不出他们要的东西，那三万两银子也给他们退了回去，这件事和我赖文彪，和皂头帮再无瓜葛。”
想到雇佣他的人说的那些话，他隐约还是有点后怕。
那人说：“我上头的人，是海中巨鱼，你们就是小鱼小虾，还不够他塞牙缝的，管好你的嘴，否则，一口吞了你皂头帮几百条小鱼小虾也是张张嘴的事。”
没明说上头人是谁，但他知道，能比和他接头的人还厉害的人，那绝对是身居高位者。
魏云舒不愿放弃，“帮主，你若是不想指名道姓，也可以暗示一二。”
直觉告诉她，雇佣赖文彪的人，说不定就是杀害了司家上下几百口人的背后主谋，是她恨不得血刃的仇人。
赖文彪正欲张嘴，看见赖如心笑着从外面进来，他看了眼两人，示意两人不要再提。
“爹，你看，我身上这些疙瘩好了许多，没以前红了。”
赖如心一来就撩起衣袖给赖文彪看她的胳膊。
先前密密麻麻深红色甚至流脓的疙瘩，这会儿变成了淡红色，结了暗红的血痂。
赖文彪认真看了她的手臂，确实是比以前好了许多。
刘术衡真是个名医，其余医者治不好的病，他只一贴内服的药一贴药浴的药，就能令症状好转许多。
或许，这两人可以结交。
“嗯，是好了许多。”赖文彪应声，交代她：“刘大夫让你注意的那些事，你都得记好了，时时刻刻注意着，明白吗？”
原来是刘大夫，赖如心看一眼他，应道：“刘大夫说的话，我自然是会听的。”
“那就好，我跟他们有事相商，你先去玩吧。”
赖文彪拍拍赖如心的肩膀，以往帮里有事要与他人商量时，他也是这样支开她。
他的女儿，只是要每日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就好，帮里的事不想让她知道，更不想让她牵扯进是非之中。
赖如心早已经习惯了父亲的作风，二话不说就转身走了出去。
“刘大夫的医术很不错。”赖文彪夸了一句。
刘术衡笑笑，道：“帮主日后若是有什么地方用得到刘某的，可到扶风城刘记药铺寻我，我的医馆亦是在那。”
很显然，刘术衡也有与他结交的心思。
只是一旦结交，这两人所想要的答案就得说出来。
赖文彪拧拧眉心，点点头，没应声。
魏云舒端起酒抿了一口，秋水眸淡淡地看着赖文彪，知道他在考虑，也不急。
刘术衡也不敢开口催促，只十指交叉置于膝上，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动。
时间过得格外漫长，不过是半盏茶的时间，反倒给人一种过了一个时辰的感觉。
最终，赖文彪重重的把酒碗往桌子上一放。
“你们两个只身一人就敢来我这皂头帮，勇气可嘉，我赖文彪打从心里内欣赏你们，不过，司家的案子牵扯众多，雇佣我的人身份不简单，为了皂头帮，我不能告诉你们，你们这两个朋友我认了，日后遇到难事可报我皂头帮的名号。”
赖文彪说完，又看看金武。
金武会意，从身上摸出两块令牌，扔给魏云舒和刘术衡。
魏云舒接下令牌，令牌一面刻着“赖”字，一面刻着“皂”字，除此以外，边沿处有简易的花纹装饰。
这就是皂头帮的身份令牌了。
给了他们令牌，就相当于当他们是皂头帮的人。
魏云舒双手抱拳，“多谢帮主。”
刘术衡也学着她抱拳感谢。
赖文彪摆摆手，“我是个粗人，不在乎这些礼节，已经入夜了，我看你们今夜就在皂头帮歇下吧，我让金武给你们备两间房。”
“多谢帮主美意，只是家中有家规，我不得在外过夜。”魏云舒拒绝了。
刘术衡也不好自己留在皂头帮，只道：“给赖如心开的药需得连用半月，半月后我再来复诊，若是这期间有任何不适，可差人到京城万和楼寻我，我近期都会在万和楼。”
“行吧。”赖文彪见两人去意已决，也不再挽留，“金武，找几个兄弟一路暗中护送他们回京城，记住，别让人发现了。”
现在皂头帮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不敢太招摇。
魏云舒也没拒绝皂头帮的好意，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互相亏欠往来密切，才会愈发熟络。
说不定哪一日，赖文彪就愿意告诉她杀害司家的主谋是何人了呢？
从皂头帮回到魏家，已经是夜半时分。
魏云舒站在门前，略微做了下心里建设，这才走进去。
不出所料，魏家就是有人格外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这不，她的好继母半夜不睡觉，让人带着戒棍在碧桐院等着她了。
清荷脸上印着几个巴掌印，一看就是刚打了不久的。
看到魏云舒回来，神情哀怨，“小娘子，你可算是回来了。”
再不回来，她得活生生被吴素芬剥了皮不可。
魏云舒淡淡地望向吴素芬，言语讥讽，“母亲真是有心，夜半不睡觉，跑到我的院子里教训我的丫鬟来了，母亲贵人多忘事，都忘了清荷如今不再是母亲的丫鬟么？”
是谁院子里的丫鬟，就归谁管。
吴素芬僭越了。
吴素芬坐在椅子上，腰背挺得笔直，冷笑道：“魏云舒，我是你的母亲，我有资格教训你，更别说教训你的丫鬟了，为何夜半才回来？去哪了？见了什么人？可别又再说去你舅舅家，我差人打听过，你今日没去孟府。”
她就是做足了准备，才敢让人拿着戒棍等。
就等着狠狠打魏云舒一顿，这人，只有怕了才会老实听话。
“母亲对我是越发上心了，宁愿不睡觉，也要等着收拾我。”魏云舒一语戳破这所谓管教下的虚伪。
“给我跪下！”
吴素芬怒喝一声，指着魏云舒鼻子，“你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夜半不归家也不让人告诉我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还有没有魏家的家规！”
魏云舒不跪。
甚至左耳进右耳出。
气得吴素芬站起来大喊：“打！给我打！打到她认错为止！”
魏云舒没在怕的，淡淡道：“母亲这么大声，就不怕惊扰了祖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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