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6章：爱喝酒好啊
姜念初已经习惯了村里公鸡打鸣声，早上不会被吵醒了。
不过最近宋义和柳二牛天亮就在院子里做木工，动静不小，今早她又是被锯木头的声音吵醒的。
醒来一看时间，才七点而已。
好吧，七点下村里人看来已经很早了，她这都算是在睡懒觉了。
门口传来动静，宋凛开门进来，“被吵醒了？”
“我早上跟大哥说了一下去县城租铺子的事，大哥让我陪他一起，等今日买完人，过两日我就跟大哥去看铺子。”
“等租了铺子，大哥去铺子里做家具，院子里就不会吵了。”
“那我也去。” 姜念初起身穿衣服，“大哥做好的样品，仓房都快放不下了，铺子是可以开了。”
闲聊着洗漱完，姜念初简单吃了早饭，临出门前想起来宋阳今日要去窑厂买土坯。
她将银子给了宋凛，宋凛又拿去给宋阳。
周氏在房间数了一下，十张一百两的银票，整整一千两，激动的她手都有些抖。
同时也心疼的心里滴血，这么多银子就拿去买土坯建围墙，真的是太浪费了。
三弟妹怎么想的？ 种菜怎么不能种，干嘛白费银子建个围墙。
这可是一千两，够普通农户家过一辈子的。
“三弟刚是不是说有剩的话，不用给回他了就当是你的工钱，那你多压压价，最后能剩多少？” 周氏两眼放光的问宋阳。
“压价是给家里省钱，不是给你赚钱。”宋阳无语的把银票拿回来，“好好在家里带豆豆，不该你管的事别管。”
宋阳一出去，周氏在房间里生闷气，都是一家人，她多问两句都不行。
豆豆手里拿着包子，在桌子底下钻来钻去的玩，撞到她的腿。
周氏突然气不打一处来，弯腰一把将孩子扯出来，对着屁股就是两巴掌。
“让你别钻底下非要钻，你怎么这么不省心。”
豆豆哇的一下就哭了，随后院子里传来宋阳的声音，“怎么了？”
周氏忙捂住儿子嘴巴，“不许哭，我又没用力哭什么？”
姜念初决定还是去府城买人，一来他们要的人比较多，府城人牙行大，可供选择多。
二来，正好可以把种子带回来，之前他和宋凛可是和家里人说，在府城认识了外族商人，省的后面还要跑一趟。
三来，顺道打听一下樊家的住址和樊广睿的近况。
总不能坏人对你一清二楚，都派人杀上门了，自个连对方家住哪里都不知道。
宋凛也没有异议，驾着马车出发。
府城永远都是那么热闹，流民都解决了后，城门口也被清理干净了，城门看起来愈加气派。
樊府很好打听，宋凛谎称是去樊府看望当护院的兄长，就问到了地址。
马车在附近转了一圈，姜念初发现距离樊家前门不远的巷子里，蹲着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
她让宋凛带上她的帷帽，过去给那些乞丐点钱，看能不能问到些什么。
宋凛照做，观察着四周没人，用帷帽挡住样貌去打探消息。
一番询问，很快就跑回来。
姜念初忙问，“怎么样？有问到什么吗？”
宋凛点点头，跳上马车前舆驾车离开樊家地界，走远了后姜念初掀帘子探出头。
宋凛开口说，“ 那几个乞丐说大概半个时辰前，樊家的公子才被欢怡楼的人送回来，醉的不省人事。”
“我问了下样貌，是个胖子，应该是樊广睿没错。”
“他们还说樊府的宅子之前是座空宅子，樊家人住进去到现在 还不到三个月。
他们因为常在附近逗留，闲来无事也听了一些传言，说是樊家公子在欢怡楼里有相好。所以时常夜不归宿，也时常喝的烂醉如泥被抬回来。“
“欢怡楼啊，一听就是青楼名字。” 姜念初若有所思。
爱喝酒好啊，这么喜欢喝的烂醉，哪天发生点意外也是很正常的事。
她估计樊家因为上次的事引起了知府大人的关注，会老实一段时间。
正好趁着这段时间，先下手为强。
想罢，姜念初从背后攀住宋凛肩膀，凑在他耳边耳语说了几句话。
樊家的事有了章程后暂放， 两人穿过熙攘的街道，拐过两条巷子，来到一座青砖灰瓦的大院前。
门楣上挂着金字招牌“通和牙行”，门口有两个壮汉守门。
见有客人来壮汉立刻堆起笑脸，不过看起来还是一脸凶相。
“二位贵人里边请！是要买人还是卖人？咱们这儿货色齐全，童叟无欺！” 其中一个壮汉上前来。
宋凛对那壮汉说，“我们想买些能干农活的人，要的可能比较多，叫你们管事的出来吧。”
壮汉眼睛一亮，立刻朝院里喊道，“掌柜的，有大生意上门了！”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绸缎长衫，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男子快步走出。
“二位贵人光临，小店蓬荜生辉啊！在下熊德发，是通和牙行的掌柜。”
两人点点头，姜念初开口，“熊掌柜，听说你们这儿是府城最大的人牙行，我们想买些能种地的劳力，安排去家里的庄园种种菜。”
熊掌柜闻言满面红光，“没问题！咱们这儿的人是最全的，保准给您选的是个个身强力壮，价钱还公道！”
熊掌柜头前带路，踏进后院，宋凛把姜念初拉到身边，抓紧了她的手。
做人牙买卖的人，一般都身份背景复杂，小心谨慎是必要的。
后院一个大院子，里面的屋子竟然是改造过的，像牢房一样。
分左右两排木棚，左边用锁着的是衣衫褴褛的壮年男子，右边则是一些妇女儿童。
他们全都目光呆滞坐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汗臭、霉味，和绝望的气息。
“这些人.....都是要卖的？”姜念初问了句， 不自觉向宋凛靠近了些。
虽然他们也是来挑人的，但亲眼看到人像货物一样关在笼子，心里还是多少有点不舒服。
“没错，这些人都是卖的，小娘子放心都是清白人家出身。”
“他们要么是欠债卖身的，要么是逃荒自愿卖身的，官府都登记在册，绝对干净！”
姜念初看向熊掌柜，“掌柜的，你把人都放出来吧，站到院子里我再看。”
熊掌柜是精明人，猜到点什么忙点头，“可以，这院子里味道不好，二位先去隔壁院子里稍坐，我一会儿就带人过去。”
姜念初和宋凛被请到了隔壁院，有伙计来上了茶，不过两人都没喝。
不多会儿，熊掌柜就来了，身后跟着从棚子里放出来的人。
大都是男人，女子只有几个。
那些人在院子里依次排成四排的，目测五六十人，有人低着头目光始终看着地面，有人大着胆子用余光偷瞟今日的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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