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 章：华佗再世，也无力回天
云栖县县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苏家作为城里数的上名号的富户，想要打听苏荣辉的为人并不难。
这种土生土长的县城富家公子哥，酒楼茶馆，书肆茶坊都是常客。
宋凛目标明确，第一家直奔聚珍阁。
“两位客官里边请。” 一个精瘦的伙计热情地迎上来，“要雅座还是...”
“那边吧。” 宋凛指着角落的一张空桌。
两人坐下，小二擦了把桌子，“二位客官吃点什么？”
宋凛直接塞了一把铜钱进小二手里，“不吃饭，我们问小哥几句话就走。”
小二看了眼手里的铜板，有十几个，熟练地将铜钱收入袖中。
这种事，对他们这些酒楼小二来说不常见，但也不稀奇。
小二眼睛滴溜溜一转，“客官想问什么？小的在这儿干了五年了，城里的事多少知道些。”
宋凛压低声音问，“苏记绣坊的苏荣辉苏二公子，是你们楼里的常客吗？”
“是啊，苏二公子嘛，经常和朋友过来的，在我们这儿有固定的雅间。” 小二客气回道。
“那你觉得他为人如何？” 姜念初开口问。
小二循声看向说话的人，暗道好标致的小娘子，然后轻咳一声，“苏二公子人很好，待人和气脾气好，又大方。每月的十五、二十五必来，每次带一帮同窗或者好友，都是他请客。”
“有时候也会一人过来，点一壶碧螺春，在雅间听琵琶听一下午。”
“听琵琶？” 姜念初问，“是叫你们楼里那些卖艺的姑娘弹吗？”
小二点头，“这位小娘子，我们楼里献艺的姑娘，可都是正经卖艺的。”
姜念初点点头，又问，“那，你知道那位苏二公子平日会去秦楼楚馆吗？可曾娶妻？”
“秦楼楚馆倒是常去，还未娶妻。” 小二回道。
宋凛脸一沉 “...........” 果然不是好人。
“男人嘛，这不是很正常吗。”
小二却一脸这不算什么事，继续道，“何况苏家这么大的家业，以后都要落在他肩上，谈生意应酬在所难免的事。”
“所以苏家只有这一个儿子吗？”姜念初又问。
“还有个大公子呢，不过早几年失足摔伤，瘫了。” 小二道，“也就是大公子瘫了后，二公子就没念书院了，开始接管家里的生意。”
宋凛认真听着，“小哥在这儿干了五年，没有听过关于他不好的事吗？”
“没有，苏二公子确实人好，远的不说，就说半个月前吧，有个外乡来的醉汉在店里闹事，打翻了好几位客人的茶，还撞到了从楼上下来的苏二公子。”
小二比划着，“那醉汉浑身脏兮兮，手里都是污泥，苏二公子衣服都脏了，不但没怪罪，还给了钱让楼里的小二送那醉汉去医馆醒酒。”
宋凛和姜念初对视一眼，没再问其它。
两人离开聚珍阁，又去了一家酒楼，两家茶楼，打听到的结果大同小异。
都说苏公子待人和气，从不摆架子，对什么人都客客气气的。
至于常出入风月场所，那是风流韵事，无伤大雅。
春日的县城街道熙熙攘攘，两旁店铺的幌子在微风中轻轻摆动。
两人并肩走在街上，宋凛看起来心情不错。
“这会儿不担心了？心情好了？” 姜念初探头看他。
宋凛牵住她的手，“开始我还真担心他们看对眼，知道苏荣辉是个花花公子，我倒是松了口气。”
“即使他为人算不错，可就单是秦楼楚馆常客这一点，小妹是不可能喜欢他的。”
姜念初笑起来，“说不定是我们想多了呢。”
“逛一下就取车回去吧。” 宋凛说。
也没什么要买的，两个人就是闲逛，往停马车的车马店方向走。
路过一家叫回春堂的医馆，看诊的人很多，队伍都排到门口。
姜念初正在心里感叹，果然无论是哪里，医院的人都是很多的。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骚动，一个头戴竹编斗笠的高大男子抱着个孩子，从人群中横冲直撞而来。
“让开！都让开！”
男子声音嘶哑，斗笠下的面容看不清，但能看出他怀中抱着的是个约莫七八岁的男孩。
宋凛连忙拉着姜念初退到边上，不少人听到动静都看过来。
抱着孩子的男人快步冲向回春堂，排队的人群被他挤得东倒西歪，有人骂骂咧咧。
男子在拥挤的人群中左冲右突，慌乱间头上的斗笠被挤掉了，露出一张周正的脸，嘴里还在喊着，“借过....借过....让开....”
姜念初和宋凛看到那张脸同时惊了一下，转头看向对方。
这不是逃荒路上，客栈里被人刺杀的那个大叔吗，最后重伤被带走的。
宋凛依稀记得他好像是姓陈。
两人不及多想，也抬步进了医馆。
馆内已经乱作一团，原本在看诊的大夫听到呼喊，匆忙起身过来，见孩子面色潮红，嘴唇却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胸口剧烈起伏。
立刻让来人将孩子放在一张木板上床上，然后伸手搭上孩子的脉搏，眉头瞬间紧锁。
过了会儿，头发花白的大夫摇头 “风温之邪已入肺腑.......来晚了，肺金已伤，药石罔效。”
医馆内安静了一瞬，爆发出一阵叹息声，这孩子看着才七八岁，真可怜啊。
陈争浑身一震，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这是第二家了，上一家也这么说。
“不可能的，大夫，求您再瞧瞧。”
陈争掏出两张百两银票塞进大夫手中，扑通一声跪到地上，额头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只要能救多少银钱都可以，只要您救救他，我这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您！”
老大夫无奈地叹着气，“不是老朽不肯救，实在是...”
大夫指了指孩子青紫的嘴唇和起伏的胸口，“肺热壅盛，气机闭塞，便是华佗再世，也是无力回天了。”
陈争的额上已经渗出血丝，闻言一张脸瞬间煞白，怎么会这样？
他就出去了两日，小主子只是受凉感染风寒，看了大夫吃了药，怎么还会变成这样？
陈争跪着到床边，握住孩子冰冷的手落下来泪来。
是他没照顾好小主子，他万死难辞其咎，小主子去了他就跟着抹脖子吧。
陈争眼睛血红，面如死灰的样子，让围观的人为之动容，不少人摇头叹气。
大夫摇着头，把银子还给他，“这孩子救不了了，节哀...”
心再一次沉，坠入谷底，陈争双眼失去了焦距，大夫只能把银子塞回他怀中。
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陈争抱起孩子往外走，围观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眼里都是同情。
姜念初在人群中，观察着面白如纸的孩子，在想会不会是风寒高烧引发的肺炎呢？
她知道这时候还没有抗生素和抗病毒药物，只能依赖草药、针灸等方法，治疗有限且不稳定。
所以普通感冒引发的肺炎，炎症也会迅速恶化，最终导致呼吸衰竭死亡。
要是肺炎的话，抗生素应该能救吧？
这些药她都有。
思至此，姜念初悄悄拉了拉宋凛的袖子，凑到他耳边，“相公，我们跟上他去看看吧。”
(https://www.24kkxs.cc/book/4237/4237838/24001924.html)
1秒记住24K小说网：www.24kk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m.24kk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