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 章：崩溃的刘仁立
刘家人都以为焦家人气不过，打他一顿出气，这事就算过去了。
听了他娘的话，刘仁立第二日继续找人在外散播流言。
甚至已经着手准备请几个说书先生，把事情彻底宣扬开。
"刘兄，再来一杯，恭喜你马上就要抱得美人归...”
聚珍阁二楼的雅间内，刘仁立和几个狐朋狗友推杯换盏，桌上摆着两大盘的卤肉，还有红烧蹄髈等硬菜，酒坛子已经喝空了三个。
刘仁立打了个酒嗝，“那小娘们...早晚得乖乖进我刘家的门，为了刘仁立生儿育女。”
“一个商人家的女儿，也就是家里有几个臭钱，还敢看不上老子。”
“说得好。” 旁边的人拍着他肩膀，“等着喝你的喜酒了。”
又几杯酒下肚，刘仁立觉得小腹胀痛，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让随从扶着他往茅房走去。
聚珍阁的茅房设在二楼拐角，是用上好的红木隔出单间。
随从在外面等候，刘仁立正哼着小调准备解手时，外面的随从被人打晕倒地，进来两个人。
刘仁立一回头就见是两个一身黑，头上套了奇怪套子只剩一双眼睛的人。
“救——唔！”刚喊出半个字，一团破布就塞进了他嘴里。
两人力气很大，三两下用绳子把他给绑了，将他的脑袋按进了茅房蓄满水的大缸里。
冰凉的井水瞬间灌入鼻腔，刘仁立疯狂挣扎，但抓着他的两只手像铁钳般掐住他的后颈，让他动弹不得。
就在他眼前开始发黑时，脑袋猛地被抬起，让他喘了几口气又按下去。
“咕噜噜...”
刘仁立的脑袋被一次次按进水里，等他被折磨的像摊烂泥般站不住时，那两人将他整个人丢进了水缸里，翻窗跑了。
外面的随从晕了，刘仁立被绑着又发不出声音，呜呜叫了半天才被人发现救了出来。
差点被淹死，刘仁立直接冲到焦府大吵大闹要算账，焦朗一问三不知。
加上葛师傅在，什么便宜也没讨到。
说书先生刘仁立暂时也不敢找了，他怕焦家恼羞成怒再弄他。
当晚心情糟糕，有人找他去琴楼听曲，刘仁立没忍住又出门了。
玩乐到深夜，一屋子人都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被迷烟放倒了。
刘仁立是被哄笑声吵醒的，刺骨的寒意让他浑身一颤，下意识想拉被子，却摸到粗糙的木板。
刺目的晨光晃得他睁不开眼，坐起来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竟赤条条地躺在一条破旧的小船上，正在沿着水流飘动。
再猛地抬头，惊恐地发现岸边挤满了人。
有的捂嘴惊叫，有的指指点点，更多的是直接放声大笑的。
“啊........” 刘仁立双手往身下一捂，发出一声惨叫。
他想找东西遮羞，可船上除了一支浆就没别的了，刘仁立捡起船桨就开始划船，想逃离这里。
这下倒好，显得更加滑稽好笑了。
“天爷啊！这不是万盛商行的刘家少爷吗？"
有人认出了刘仁立，围观百姓笑的更大声了，看富人的笑话可比瓦舍说书精彩。
“刘少爷这是唱的哪出啊？”
“ 莫不是又喝多了，以为在哪个小娘子床上。”
“快看啊，他屁股上还有个胎记呢。”
刘仁立一张脸涨成猪肝色，可他又不会游水不敢跳水里，终于崩溃地喊出声，“谁给我件衣服！我出十两银子。”
岸上的笑声更响了，有个泼皮高声应和，“刘少爷，要不您游过来？我这儿有块擦脚布，可以遮住你的二两肉。”
刘仁立想死的心都有了，好不容易刘府的家丁们闻讯赶来，琴楼里的随从发现少爷不见后，刘家人已经找了半宿。
管家看见这场面，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都散开！散开。” 刘管家一边呵斥围观人群，一边让人划船过来。
可看热闹的百姓可不听一个管家的话，岸边的人越围越多。
一天之内，县城的街头巷尾茶楼酒肆，都能听见里面传出关于刘仁立的“光辉事迹。”
刘仁立没脸见人，在家发了三天的脾气，一会儿闹着要去告官，一会儿要去焦家杀人。
可他没证据证明是焦家人干的，最后还是没去成衙门。
事情发生的第三日，两个狐朋狗友登门安慰他，喊他出门去听香楼放松一下。
刘仁立在听香楼有个相好的叫春桃，已经有阵子没去找她了。
加上心情烦闷想要发泄一下，便去了。
这次带了七八个身强体壮的汉子随行，玩乐的时候啥事没有，入夜搂着春桃回了春桃房间。
七八个大汉守在门口，刘仁立还亲自把临街的窗户都给锁死了，这才放心。
“这些日子想爷了没有？”
厢房里，刘仁立把春桃抱在腿上，掐着她的腰。
春桃脸上带笑心里却在骂人，这几日刘仁立那丢人的事传的沸沸扬扬。
如果有的选择，她真不想伺候他。
腻腻歪歪歪了一会儿，刘仁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的是助兴酒。
他迫不及待地倒进酒里一饮而尽，不一会儿就觉得浑身燥热，眼前的美人儿也变成了天仙模样。
烛火刚灭，提前藏在春桃房间房梁上的人跳下来，床上两人都没来及叫一声，直接被打晕了。
刘仁立后颈一痛的同时转头，黑暗中就见眼前的黑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再醒来时，鼻子里闻到一股难闻的臭味。
刘仁立猛地睁眼，借着月光发现自己又被扒光了，绑在了猪圈里，嘴里塞着团散发臭味的破布。
他拼命挣扎，猪圈里的两头母猪和四头小猪被他的动静吸引。
两只小猪跑过来湿漉漉的鼻子先是好奇地嗅了嗅他的脚心，接着鼻子一路往上，在他大腿根处停住。
“呜...” 刘仁立的惨叫被破布堵在喉咙里，几只猪竟然在用鼻子拱他的命根子！
他像条蚯蚓在地上蠕动，几头猪鼻围着他拱来拱去，最要命的是，助兴酒药效起来了。
庞家兄弟俩躲在屋顶的暗处看着，笑的打滚。
这一夜，成为刘仁立这辈子最漫长的噩梦。
直到第二日，有一老妇来喂猪时，发现了猪圈里的人，刘仁立才得救。
管家再次带人找来把人带回家，回去后刘家报了官，张县令派人到听香院调查，却一无所获。
又听了刘家的指认，找焦家人到府衙问了话，焦家人一问三不知。
无凭无据，指控不成立，刘仁立当着县令大人的面就说要杀了他们，差点挨了板子。
自此，刘仁立不敢再出门。
他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疑神疑鬼打骂下人。
嘴里还每日污言秽语的咒骂焦家人，每晚睡觉都要四个护院守在门口才能安心。
谁知五日后的一个五更天，刘仁立醒来，发现自个被吊起来了。
夜风一吹空气中臭气熏天，他被绑住双手吊在了刘府下人的茅坑上方，嘴里塞了破布。
刘仁立整个人都崩溃了，拼命挣扎想要发出声音。
绳子一动，躲外面的庞家兄弟就知道人已经醒了，庞小龙一扯手上的绳头。
吊着刘仁立双手的绳子一松，人噗通一声掉进了茅坑里。
绳子也被扯了出来带走。
粪水灌入鼻腔，恶臭的液体从耳朵鼻孔往里钻，刘仁立扑腾拿掉了嘴里的破布，拼命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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