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两种可能
当时在凤鸣谷副本，全靠额头上的这个神秘符文，白鸢才顶住了来自凤凰的精神残响带来的影响，无视残响悲鸣地反弹精神伤害，差点儿强杀了那个可怕的boss。
而如今，又是这个印记在关键时刻救了白芷。
如跗骨之蛆般盘踞在白芷身体上的符文，如同遇见的冰雪般消失不见。
白芷的眼神恢复清明。
而那个被她二维化的神明图谱失去了力量，变回了一张普通白纸。
下一刻，白芷环顾四周，发现无穷无尽的浮游机械单元包围了她。
轰！轰！轰！悬浮炮台齐齐开火！超高温金属粒子与浓缩燃素能量构成的毁灭性光束洪流，撕裂空气，瞬间覆盖了白芷所在的空间！同时，数十柄高速旋转的熔铁利刃如同追踪导弹，以刁钻的角度切割而去！
然而，在光束洪流即将吞没白芷的刹那，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原点效应发动！
白芷的身影在周宁海的视野中瞬间变得模糊、扭曲！那看似笔直射来的毁灭光束，在进入白芷周身300米范围后，轨迹发生了匪夷所思的偏折！
有的光束莫名其妙地射向了天空，有的相互撞击湮灭，更多的则轰击在白芷侧后方数百米的地面上，炸开巨大的熔岩坑洞。
那数十柄致命的利刃更是如同无头苍蝇，有的原地疯狂打转，有的竟朝着周宁海自己的方向倒射而回！
白芷天赋中的方向感混乱（50%反向）在生效！
“你靠炮轰是打不死我的……”白芷摇摇头，语气平静。
周宁海不语，只是一味地开炮。
“标记。”她指尖轻点，数个无形的「维度标记」瞬间烙印在周宁海周围的空气、地面以及他悬浮的本体上。
一道由纯粹空间能量构成的、宽达十米的璀璨“星轨”瞬间在她指尖迸发，以超越视觉的速度，撕裂扭曲的空间，直贯周宁海！路径上，两门悬浮炮台和数柄利刃被星轨直接贯穿！
星轨测绘·解构！
似乎是了解白芷是打真伤的，周宁海只是单纯地在他面前堆了一大堆炮灰机械。
强大而恐怖的解构之力，一路摧枯拉朽地拆散了无数机械，但最终还是消失于空气之中。
每一个浮游单元都有自己的血量，上百个浮游单元的血量堆起来也过万了，白芷的伤害质量再高，也会被无穷无尽复生的机械单元挡住。
哪怕战斗层次到了半神，还是逃不掉职业者克制理论中那传统的一环。
血牛克真伤。
二人互相试探了一番，发现都奈何不了对方。
但白芷却先一步收起了自身的力量。
“也是难为你了。为我做到了这一步。”白芷微笑起来。
“你我的职业都不来自任何神系，对你，我拿出多大的功夫来准备都不为过，毕竟我知道你一定会来。”周宁海道。
“所以你做了两手准备，精心捏造了一个陷阱，等着我跳下去，而我掉入陷阱之后只会有两种可能，而这两种可能都有对你有利。”白芷说。
“第一种可能就是我被你完全洗脑，成为你的傀儡。”你或许不愿意看到。
“第二种可能，就是我不顾一切地探索神明记忆，就在最后一刻，触发了凤凰留给我的遗赠，这不但能帮助我脱离旭日神系的掌控，还能让我同时突破京城的三大准神家族所构筑的潜意识封锁。”白芷道。
“你了解我，知道我得知真相之后一定会叛变，所以说，无论哪一种都对你有利。”白芷说。
周宁海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转头看向白芷额头上的符文，仿佛陷入了回忆里，若有所思地开口道：“说实话，我也只是在年轻时见过凤凰一面，但那一面我永生难忘。”
“我记得那年我才29岁，她一名高高在上的80级真神，竟然会打听我爱吃什么，亲自下厨做菜。”
“再后来发生了那件事情，你我所有人都成了共犯。”周宁海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
“她的性格用好听的话说叫仁慈。但用不好听的话说就叫优柔寡断，没有魄力，这对一个领导者而言是致命的。”周宁海语气遗憾。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你，我，所有人都共同吞下了背叛的苦果，凤凰清算的火焰或许有一天会烧到我们每一个人的头上，但不是现在，你我都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白芷道。
“如果当初她能在全盛时期就收回给予你们的力量，也不会沦落到要发动一场死很多人的战争的地步。”周宁海道。
“你现在所做的事情也不逞多让，我原以为你不会变成那种不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不知凤凰在九泉之下会怎么想你。”白芷的语气充满遗憾。
“我从来就不是凤凰，她那样善良，那样仁慈，但她的善良和仁慈建立在绝对的实力之上，而这种实力我没有，我只能去不择手段。”
“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黄天那种人开历史的倒车，用谎言和虚假的编织的帷幕来蒙蔽民众，如今的三大准神家族是，当年的真龙与凤凰更是。
“他们总想通过谎言与欺骗来阻止人类得知真相，但人类的本性决定了他们永远不会停下探索的脚步”
“他们可以永远用谎言蒙蔽少数人，也可以暂时用谎言蒙蔽所有人，但是他们永远不可能用谎言永远蒙蔽所有人。”
“人类有权求知，民众需要真相，一个永远生活在谎言中的种族是永远无法长久的，总有人会站起来反抗。”周宁海的语气斩钉截铁。
“我是第一个冲破封锁的人，而你刚刚阅读了昼的记忆，你是第二个，而那个叫秦政的小子或许是第三个。”周宁海说。
“身为一个普通人，在我告诉他真相的那一刻，他竟然没有被集体潜意识强行扭转认知，而是很容易地就接受了这个结果，这一点连半神都做不到。”
“果然，弑神者这个职业身上的秘密还是太多了，从血脉到面板，处处透着一股诡异。”白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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