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踏上新征程
白泽的手指在空中轻轻一划，没有光，也没有声音。
林羽眼前却骤然跳出一行提示：蓝光闪了一下，频率波动了0.3%。
他抬手，停住。
赵虎的枪口随之压低，脚步踩在碎石上，却未发出声响。沈明蹲下身，手套蹭过地面的灰烬，捻了捻，又凑到鼻前嗅了嗅。
“没味。”他说。
“风是往上的。”白泽盯着地面，声音压得很低，“可这里根本没有坡。”
林羽闭上眼，脑海中瞬间刷出一串数据：地表粒子正在打旋，逆时针方向，中心偏东南十七米。系统已经规划好绕行路线。
他睁开眼，抬手指向右侧：“走那边。”
赵虎没动：“就因为那道蓝光？”
“不是因为光。”林羽看着他，“是因为没有警报。如果是自然现象，系统不会标记。它标记了，说明规则被动了。”
沈明站起身，拍掉手套上的灰：“这灰排列有规律，像是被什么东西扫过。不是风，是‘扫’出来的。”
白泽突然抬手，掌心朝下，仿佛按着空气：“气流在绕着我们转。它在……听。”
赵虎冷笑一声，迈步向前：“下次蓝光，说清楚要不要绕，会不会死人？”
林羽没回答，只说：“系统不会无端示警。它现在能察觉的，不只是违规行为。是规则还没来，它已经嗅到了气息。”
“那要是变红呢？”赵虎边走边问，“我们是不是连逃都来不及？”
“红光一亮，”林羽的声音平得像刀面，“你人已经死了，只是身体还没倒下。”
赵虎脚步一顿，咧嘴：“你这话真他妈让人安心。”
四人转向东南，脚下碎石越来越密集，地面开始出现细小的裂缝。林羽的系统仍在跳动：环境频率从0.2%降至0.14%，又跌到0.08%。
“有效。”他低声说。
沈明从包里取出采样管，装了些灰，封好后贴上标签：“这灰，和山谷外圈的一样。但它不该出现在这里。”
“它跟着我们？”赵虎问。
“不。”白泽摇头，“它早就在这儿了。我们走的这条路，是它铺好的。”
林羽的终端一震，倒计时跳转为04:11:03。
他抬头望去，前方山脊骤然拔高，风从上方灌下，干涩刺喉，像铁锈刮过喉咙。远处天边，一团低垂的云缓缓转动，边缘微颤，宛如一只未睁开的眼睛。
“还剩四小时十一分。”他说。
赵虎拍了拍枪匣：“够打三场。”
“只打一场。”林羽说，“进门之前，所有人检查屏蔽贴。”
白泽从胸口取出那块蓝晶，纹路微烫。他指尖划过裂痕：“棱镜在耗电。地下的信号，比预想的强。”
沈明打开终端，快速敲击：【行进第17分钟，首次预警，规避成功。规则扰动有前兆，可识别】
合上笔帽：“第118条，记了。”
赵虎忽然停下，盯着林羽的背包：“你那铅盒——是不是热了？”
林羽伸手一摸，金属外壳发烫。
系统提示：【源容器能量波动，未达阈值，暂无威胁】
“它在回应。”他说，“不是攻击，是……对频。”
“跟谁？”赵虎问。
“跟下面。”林羽望向远处的漩涡，“它知道我们要来。它在调整自己。”
白泽低声说：“它不急。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沈明忽然开口：“林羽，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是我们？山谷里的草，本可以等更久，等别人踩线。可它选了你。”
林羽沉默两秒：“系统给过一个词——‘钥匙匹配度91.4%’。它不是选我，是认我。”
“那你到底是什么？”赵虎盯着他，“本地人？备份？还是它失散多年的种？”
“我不知道。”林羽回视他，“但我知道，它不怕我们来。它在等我们。”
“那就奇怪了。”白泽声音冷下来，“没有陷阱会主动亮牌。它要么在等我们犯错，要么……已经赢了。”
林羽没有反驳：“所以这次，不是为了赢。是为了弄清楚——我们是谁的棋子。”
赵虎嗤笑：“说得跟讲经似的。我只问一句——进去以后，听谁的？”
“系统。”林羽说。
“你那破系统要是错了呢？”
“那就死。”林羽看着他，“但死前，我会知道错在哪。下一次，不会再犯。”
赵虎盯着他许久，终于点头：“行。我听你的。可记住——你说过，谁偏了频，谁就是信号源。到时候，别怪我先开枪。”
“我等你。”林羽说。
四人继续前行，脚步踩在碎石上，发出轻微的咔咔声。风从背后推来，仿佛有什么在驱赶。
林羽的系统突然闪了一下：【检测到微弱信号回传，源：铅盒，目标：未知。持续0.3秒，与上次一致】
他没有停下，低声说：“它又传了一次。”
沈明立刻调出终端：“传了什么？”
“不知道。”林羽闭眼，“系统只捞到一点残片——三个词：‘沉眠者未死’，‘回响即召唤’，‘门扉之下，血契重燃’。”
白泽脸色一沉：“它在叫谁？”
“不是叫。”林羽睁眼，“是确认。它在告诉下面——钥匙到了。”
赵虎抬手，拍了拍枪管：“那咱们就别让它等太久。”
沈明翻开日志本，快速写下：【第119条：行进正常，无重大异常，后续每三十分钟记录一次。】
白泽将蓝晶贴回胸口：“还能撑四十六小时。可越往下，耗得越快。”
林羽检查背包：铅盒、银针、电池、震刀、屏蔽贴。内袋里，血封铜钉和日志本都在。
“还剩四小时零七分。”他说。
赵虎咧嘴：“够走十里。”
白泽抬头，望向天边的漩涡：“它还在听。”
林羽迈步，脚踩在一道裂缝上，石头崩开，露出下方暗红的岩层。
系统提示：【地层异常，下方有人工空腔。距目标8.7公里】
他抬头，看向漩涡中心。
“走。”他说，“别让它等出耐性。”
风卷起沙尘，四人的影子被拉得越来越长。林羽的终端一闪，倒计时跳为04:06:49。
白泽突然抬手，指尖微颤，蓝晶的裂纹扩展了半毫。
他没说话，只是将晶体攥得更紧。
林羽的系统再次闪烁：【轻微危险，蓝光持续0.8秒，频率回升至0.12%】
他抬手，示意继续前进。
赵虎低声说：“下次蓝光，你得说清后果。”
林羽点头：“好。”
沈明从包里抽出一张图，掀开一角，又迅速折上。
白泽的呼吸轻得几乎贴着风走。
林羽的手贴在铅盒外壁，比刚才更烫。
系统提示：【源容器能量同步率升至23.6%，建议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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