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摸底赛

“喂垃圾川！”岩泉一实在看不下去了，额头青筋暴起，差点没冲到发球区把开屏的发小胖揍一顿，“好好发球！小心我揍你！”

“及川，要对后辈温柔一点啊。”松川一静好心提醒了一句。

及川彻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抱着排球一连退后好几步，留出足够的助跑距离，完全是要全力以赴的架势。

花卷贵大无语：“真是个人渣。”

三年级那边气氛非常欢快，新生队这里就很凝重了。

金田一和国见英以前跟及川彻在同一所国中，棘泽悠真也因为前世的记忆对及川彻有所了解，三人都对及川彻的发球威力心知肚明。

可以说，及川彻的发球威力称得上县内第一，连白鸟泽的牛岛若利在发球得分率上都比及川彻要差上一点。

排球在及川彻手中旋转两圈，伴随着并不存在的bgm，高挑帅气的少年抛球，助跑，起跳……青色的身影在空中拉伸出一道优美的弧度——悍然挥臂。

嘭——！

排球与手掌接触的地方凹下去一大块，宛如炮弹发射般的巨响响彻体育馆，根本看不清排球的轨迹，几乎是在击球的同一时刻，排球已经飞到对面球场。

然后……咚！

排球与忧吉绷紧的双臂接触，高高飞向球场上方。

击球声与接球声几乎是在同时响起，在场除了棘泽兄弟，其他所有人，包括发球的及川彻都没有反应过来，排球已经飞到新生队球场上空。

好消息：球接得很完美。

坏消息：接球的是二传。

“金田一！”

棘泽悠真高呼一声，果断把王牌主攻手的自尊神马的抛到脑后，两步跨到排球落点下方，双手抬起，一个漂亮的上手接球将排球传到金田一头上。

金田一下意识跳起来扣球，因为两队人都没完全反应过来，排球擦着球场嘭一声落在懵逼的岩泉一和松川一静面前，还在地上duang、duang弹了两下。

“……”

场馆内一时陷入寂静。

下一秒，新生队伍传来激烈的欢呼。

金田一大力拍打棘泽悠真的肩膀，惊奇道：“传得好啊！但你不是主攻吗？”

国见英也是用诧异的目光上下观察准确接住及川彻发球的忧吉。

“你不是二传吗，接球水平也这么好？”

棘泽悠真尴尬一笑：“其实我是二传转主攻来着，我妈说我没什么脑子，不适合当二传，就让我滚去打别的位置……”

金田一：“啊这……”

国见英：“那你弟呢？”

说到这个，棘泽悠真脸色一囧，碎碎念道：“是吧是吧、一个二传拿这么好的接球能力干嘛，接球厉害就乖乖去当自由人啊……”

忧吉看了看三个神态各异的队友，难得好心解释了一句：“自由人不能发球。”

……所以当自由人会浪费你顶尖的发球天赋是吧！可恶的天才——！

棘泽悠真顿悟忧吉的未尽之言，瞬间咬牙切齿。

众所周知，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新生队这边喜乐融融，主力队那边面色阴沉。

“喂那两个家伙什么情况？！技术超好的啊！真是一年级？！”

花卷贵大指着对面的棘泽兄弟，满脸震惊。

“混蛋及川！”岩泉一咬牙切齿，“你到底行不行，第一球就被后辈接起来了！”

“诶？！我吗？！”及川彻不敢置信指着自己，“岩酱你们不是也没拦住小新人的扣球吗？”

“好了好了都冷静一点，刚才可能只是意外。”

球场上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球场下沟口领队也是瞪大了眼睛，他从抽屉里拿出新生资料，哗啦啦翻起来。

“原来今年的新同学这么厉害的吗……？”

入畑教练笑了笑：“只是打了三年级一个措手不及而已，接下来再想这么轻易得分就不会了。”

沟口领队：“难怪入畑教练这么看好这届新生，这个接球水平已经是高中顶尖了吧。”

入畑教练脸上再次浮现意义不明的微笑：“忧吉君的接球确实不错，不过青城可不是看中接球能力把他招进来的……”

三年级的主力们当然不可能被新人一记发球打破胆，他们只是刚开始惊讶了一下，现在反应过来，马上调整好己方气势。

好歹是跟白鸟泽打了几年的老前辈，这点意外小菜一碟。

及川彻眼底燃起斗志：“看来今年青城来了几个不错的后辈呢。”

岩泉一：“都打起精神！身为前辈如果输给一年级新人就太丢脸了！”

随着队伍王牌的这声怒吼，三年级几人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燃烧起来。

身处对面的新生队是感受最明显的，开局失分不仅没打击到三年级的几人，反而将他们的火气全激起。

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让首次正式面对高校强力球员的一年级新人额头流下冷汗。

国见英抹了一把汗，顶着死鱼眼低声吐槽：“喂喂，打我们没必要摆出这种气势吧。”

在场唯一笑得出来的大概就是棘泽悠真了。

他脸上依然挂着温和无害的笑容，慢悠悠拿起排球——走向发球区。

就让各位前辈瞧瞧全国大赛最佳发球员的含金量吧……

棘泽悠真的笑容逐渐扭曲。

随着这个明显不怀好意的新人站到发球区，三年级众人莫名就是心头一跳。

松川一静：“喂，那家伙不会发球很厉害吧。”

及川彻看着棘泽悠真那熟悉的，退后几步的动作，浑身一颤：“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棘泽悠真维持着微笑，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

肌肉的颤抖降至最小，血液流淌平缓而规律，心脏有节奏的跳动，内心平静如止水。

体育馆内的消毒水味，排球鞋踩在地板上的触感，眼前线条对称漂亮的排球场——这一切都是棘泽悠真所无比熟悉的，即便闭上眼睛，后场边界线与脚尖的距离也能清晰呈现在脑中。

生在排球世家的他，竭力把排球的每一项技能都磨练到最佳，但如果要找一个最擅长的技能，那无疑是“发球”。

排球是六个人的运动，但唯有发球，是唯一的，仅依靠个人能力的得分方法。

“呼——”

抛球、助跑、起跳、击球……与及川彻相似的动作，却在细节处更精炼，更准确。

这是可以录入教程的一记发球。

在空中的少年宛如一张拉伸到极限的长弓，每一根骨头、每一块肌肉都处于最好的状态，猛烈的力道从绷直的脚尖开始一路向上。通过少年绷紧的腰腹，到大力挥动的手臂，再到准确拍击在排球中央的手掌，最后……全部灌注到那颗排球上。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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