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冠军的夜晚
胜者决出，观众们还在激烈欢呼，呐喊与鼓掌的声音一波接一波，经久不息。
青城的应援队伍前所未有的热情，学生们大声庆祝，连一向沉稳的老师和教练都纷纷动容。
棘泽悠真与忧吉背对背靠在一起，一言不发。
两人都累得不轻，直到现在还没停下剧烈喘气。
他们拿到了预选赛的冠军，但这仅仅只是开始，接下来还有IH的正式比赛，前方是36支从各省份脱颖而出的球队，37支队伍，每一个都是自己地盘的佼佼者，在这其中会决出真正的冠军。
东京体育馆，那里才是剑指巅峰者应该落泪的地方。
“集合！”
两支球队整队，在球网前握手，向裁判和观众席鞠躬致谢，随后离场，来到各自教练面前。
正选球员与替补球员不分彼此，并肩而立，看着学生们脸上的笑容和泪痕，入畑教练和沟口领队都没有第一时间说话。
或许任何话语都不足以表达此时的心情。
入畑教练想了很多，鼓励的话、告诫的话、提醒的话……千言万语最终凝聚成最简单的一个句子。
“恭喜你们，各位冠军选手。”这位一直站在球队身后的老教练露出一个真诚的，温和的微笑。
围在一起听入畑教练进行简单的赛后总结，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队员们感觉刚憋回去的眼泪又要掉下来了。
今年的预选赛，青城终于迎来一次完美结局。
……
败者一无所有，即便平时再怎么宣扬体育精神，说什么“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但对于竞技体育而言，结果对于人们才是最重要的。
闪光灯全程跟随青城球队，白鸟泽那边则显得冷清。
及川彻没有如他赛前嚷嚷的那样去牛岛若利面前耀武扬威，他与青城的其他人一样，只是站在原地，默默看着对手的身影走远。
啊、有一个人走过来了……
牛岛若利来到及川彻面前，这个被称为“绝对王牌”的男人并没有留下泪水，但他的眼中已经充满了不甘与浓浓的战意。
“及川。”牛岛若利沉声开口，“下次，春高预选，我会击败你。”
他的语气满是认真，完全没有因为一次的败北而丧气，或许在真正的强者眼中，失败只是略显辛辣的调味剂，只会让他对下一次的战斗热情高涨。
怼完及川彻，牛岛若利又看向旁边乐呵呵看戏的棘泽悠真，严肃的目光让棘泽悠真也不禁端正了态度。
“棘泽悠真，还有你弟弟棘泽忧吉，你们是很强的选手，我记住你们了，期待下一次在比赛中碰面，到时候，白鸟泽会赢。”
听起来似乎有点挑衅的意思，尤其是这句“我记住你们了”，越品越怪，可牛岛若利的目光是如此真诚，让棘泽悠真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话。
及川彻即时站出来，两手叉腰：“小牛若这是在对我们宣战吗，很好！很有胆量！但下一次赢的还会是青城，属于白鸟泽的时代已经落幕！王者以后只能缩在亚军的位置悄悄舔舐伤口了！哈哈哈哈哈——”
这波挑衅就很有水准了，后面的五色工听到这话已经快要红温，刚准备加入“聊天”，腿还没迈出去已经被满脸无奈的太平狮音揪住了后衣领。
“下一次赢的会是白鸟泽。”牛岛若利语气坚定，表情不变。
“哈？”及川彻额顶浮现青筋。
就在场面即将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岩泉一单手镇压了及川彻，牛岛若利也被天童觉连哄带骗劝走，赛后放狠话环节有惊无险地结束。
……
颁奖仪式和采访之类的还是老套路，非常无聊，棘泽悠真敷衍着应付完，时间也到了傍晚，青城众人坐上巴士，返回学校。
“今天大家都很累了，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入畑教练大手一挥，把所有人都放回家，球员们欢天喜地，各自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校园。
——半小时后，青城第三体育馆的灯光依旧亮堂。
“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里？”
及川彻推开大门，刚进场馆就看到两个练球的银毛学弟。
“教练不是让大家都回去吗？这么晚还不关门，小心一会儿保安骂你们。”岩泉一换上排球鞋，走进场内。
两人身后花卷贵大和松川一静也是目光诧异。
“前辈你们才是，怎么又回来了？！”
棘泽悠真比他们还懵逼。
及川彻、岩泉一、花卷贵大、松川一静，四个三年级正选，一个不缺一个不少，整整齐齐站在棘泽兄弟面前。
棘泽兄弟今天拿了体育馆钥匙，原本准备等其他人都离开以后，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加训，没想到刚送走的前辈转个弯儿又回来了。
“前辈你们……”棘泽悠真表情复杂，“你们不会是去校门口转了一圈，等教练走了以后又折返回来的吧……？”
他们甚至特意换了鞋——老演员了。
棘泽悠真狠狠按压手中的排球，牙齿咬得咯咯响。
人与人之间还能不能多一点信任了？这都要卷？！
“这不是想着趁着刚打赢白鸟泽，手感正好，赶紧复习一下赛场上的感觉吗。”及川彻干咳一声，把问题抛回去，“你们两个呢，比完赛不回去睡觉？小心长不……额、小心明天起床没精神哦。”
听到这话，棘泽悠真长叹一口气，45°仰望屋顶，惆怅道：“这就说来话长了……”
“那就长话短说。”
四个三年级生开始热身。
“事情是这样的……”棘泽悠真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一边垫球一边讲述他和忧吉不回家的原因。
当然不只是为了趁其他人休息的时候卷（主要原因），另一个原因是今天晚上棘泽家中正发生着一件骇人听闻的大事。
“我妈她——”棘泽悠真满脸惊恐，“现在正在一帧一帧回放今天的比赛视频——！视频——视频……”
棘泽悠真戏很多地给自己增加了回声效果。
他接住排球，抹了一把脸，绝望道：“我居然忘记了……打球的时候我居然忘记她们还在旁边……”
与白鸟泽的比赛一开始就是棘泽悠真的发球，发完球以后被牛岛若利的扣球砸了一下，棘泽悠真怒火中烧，全身心投入比赛，完全忘记父母还在观众席旁观这件事。
“……肯定……连我挑衅对手的小表情都录进去了吧，细节的瑕疵就更多了……”
棘泽悠真整个人失去颜色，他身边的忧吉同情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我已经……回不了家了——！”
º·(˚ ˃̣̣̥᷄⌓˂̣̣̥᷅ )‧º
棘泽悠真跪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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