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牛若的新用法
在自然光的照耀下，排球的边缘晕染出一圈浅金色的光晕。
金田一眼中的世界前所未有的清晰，他的大脑如卡顿的机器般停止了思考，四肢却仿佛有自己的想法，情不自禁行动起来。
迈步、助跑、起跳、挥臂……或许比不上一些选手废寝忘食的训练量，但金田一扣球的一套动作也是他日日夜夜艰苦训练而成，早已化成肌肉记忆，深深刻入躯体。
“嘭！”
排球经由金田一的挥击，急速砸向三队场地，两边的拦网手没料到影山会传球给失败过一次的金田一，前场空门大开，任由排球轻松突破。
“砰！”
“嘀！”
三队17：二队15
“啊啊啊啊——！”
“金田一——！”
棘泽悠真一马当先，扑上去挂在金田一身上，狂搓对方笔挺的藠头。
金田一被扑得一个踉跄，后退两步勉强稳住身形，把热情的队友扒拉下来，又一一回应五色工和青根高伸的祝贺。
最后，逐渐理清现状的金田一与紧抿双唇的影山飞雄面对面。
金田一表情复杂，没有立即说出话，影山飞雄一脸拽样，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金田一。
“这个时候啊——”
棘泽悠真趁机肘了影山一下，笑嘻嘻提醒道：“作为二传的你应该对金田一说‘很不错！’或者‘干得漂亮！’这样的话啦。”
“无路赛（烦死了）！”
影山飞雄恼羞成怒，推开了渴望看戏的棘泽悠真，假装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对金田一说道：“嘛……总之，刚才那下……扣得不错……”
金田一欲言又止，眼前这个体谅队友的影山与国中时期身为“球场国王”的影山，两个截然不同却又极为相似的形象在他脑中分离又重合——最终形成一个崭新的，依旧脾气古怪，却多了几分人情味的影山飞雄。
金田一迟疑着开口：“影山，你……”
“继续比赛吧。”
影山飞雄突然开口打断了金田一，面朝对场的方向，那里还站着他们的对手。
未尽之言已经不重要，曾经的恩怨早已深深刻在回忆中，简单的道歉无法将其一概而过。
既然双方都已达成无声的和解，那就往前看吧，就像排球这项始终抬头向上看的运动一样。
“嗯。”金田一也望向对场，目光灼灼，“我们要拿下这一场。”
……
隔着球网，及川彻感受到金田一和影山飞雄身上气势的变化。
如果说原先的两人只是最陌生的队友，那现在的影山和金田一就是构成精密机械的重要齿轮，每一次转动都推进彼此向前。
“居然让主攻和接应给副攻当掩护，真有你的，小飞雄。”
及川彻单手叉腰，脸上是灿烂的微笑。
“人是会成长的啊~”
及川彻一边感慨，一边整理因跑动而散乱的发型，“看到小学弟们在一步一步长大，身为前辈的我们真是既欣慰又惆怅啊~”
说完临时出现的想法，及川彻转向包括牛岛若利在内的队友们，在几人的脸上看到了浓浓的战意。
“不过欣慰归欣慰，想让我们把胜利拱手相让还是不可能的。”
……
“再来一球！”
“一鼓作气拉开比分！”
棘泽悠真的第三颗发球砸向二队场地，这次还是跳飘球，不过位置选在右路中端，后排的大平狮音与西谷夕之间。
以为队友会继续攻击左路的大平狮音错过了最佳接球时机，西谷夕没被骗过去，他在排球发出的一瞬间便估算出落点，垫步向左上角移动，抬起双手。
“我来！”
一声高呼，西谷夕使用近期熟练掌握的上手接球稳定住飘忽的排球。
啧、又是左手球。
触球瞬间西谷夕便感受到了这球怪异的旋转方向，好在他上一场已经接过很多次牛岛若利的左手球，现在又遇到也不会太生疏。
排球在西谷夕缓冲的手指上卸去力道，返回天空，触球声微乎其微。
“抱歉！有点偏！”西谷夕大喊提醒队友。
“这样已经足够了！”及川彻冲到排球下，身体偏向旁侧的牛岛若利，作势要传一次短平快。
牛岛若利没有犹疑，大步助跑起跳，高大的身体在几名拦网手身前投下一片阴影，气势骇人。
“拦住他！”
五色工与金田一心脏狂跳，来不及思考更多，齐齐扑向牛岛身前。
影山飞雄同样在跑动，但他的动作略有迟缓，敏锐的大脑在牛岛若利的威势下尚且保留有一丝理智。
如果牛岛是诱饵呢？
仓促间，影山飞雄瞥见对面及川彻稍微下压的手腕，他瞳孔一缩，只感觉浑身血液都凉了。
“不对！”
嗖——
排球被及川彻背传到后排的东峰旭手下，这位长相粗犷的乌野王牌浑身肌肉紧绷，在空中全力挥臂，手下顿时炸开一声巨响。
“嘭！”
影山飞雄只感到手掌之侧刮过一股凉风，下一瞬，背后传来排球轰然坠地的声音。
“嘀！”
三队17：二队16
球场之外传来学生们诧异的声音，正好道明了三队人内心的疑惑。
“及川突然传球给后排的小胡子了诶，看他刚才的动作，还以为他肯定又会选牛岛呢。”
“那个人是乌野的王牌对吧？力量好强，简直像是成年人一样。”
当然也有其他声音。
“竟然把牛岛前辈当成诱饵？！太过分了！”这是牛若的小迷弟白布贤二郎。
镜头转回球场，棘泽悠真已经苦恼地叹了口气。
“还以为能拉开比分的，这是要一直僵持到局点吗。”
五色工激动地挥了挥拳头，看向对手的眼神无比炽热。
“不愧是牛岛前辈！连当诱饵都这么厉害！”
“我应该早点想到的……”影山飞雄眉头紧皱，“只有及川前辈会把‘绝对王者’当成诱饵使用，这样的话，他们的进攻位就太多了。”
棘泽悠真突然意识到并不重要的一点：“如果牛岛前辈当诱饵这么强的话，那翔阳‘最强诱饵’的称号不就悬了吗？！”
——如果面前是一个弓臂拉满高高升起的牛若，我问你，你是拦还是不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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