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无孔不入的宣传：顾风的诛心之战下

海量的积分如同流水般消耗，兑换出的并非刀枪剑戟，而是一群群眼神深处燃烧着被灌输的、对“楚逆”刻骨仇恨的书生。

同时兑换的，还有精通印刷的工匠、熟谙宣传的策士、以及掌控科举命脉的出卷人、阅卷人。

这些被精心打造的“思想利刃”，在诸葛亮的调度下，被无声无息地投放到帝国的每一个角落。

他们化整为零，有的活跃于茶楼酒肆、集市庙会。

惊堂木一拍，便是一段“狼关楚贼祸国”的血泪控诉。

声情并茂，涕泪横流，将虚构的细节描绘得如同亲见：

“列位看官！可曾听闻那楚云天老贼，为取信北狄豺狼，竟将我大周被掳的妇孺百余人，生生锁入谷仓，浇上火油！那惨嚎之声，直冲霄汉！火光映着他那张奸佞的嘴脸，何其可怖！”

台下的听众，或目瞪口呆，或捶胸顿足，或掩面而泣。

愤怒的情绪如同瘟疫般蔓延。

“杀！杀光狼关楚贼九族！”

“陛下圣明！早该除了这祸害！”  叫好声、咒骂声汇成狂热的浪潮。

有的隐匿在遍布各州的秘密作坊里。

油墨的气味浓烈刺鼻，巨大的印刷机昼夜不息地吞吐着纸张。

一本本装帧精美内容“统一”的小册子、话本、甚至“史书节选”如同雪片般飞向市井，上面“详尽”地罗列着楚家的“十大罪”：

一、受先帝托孤重恩却行架空幼主之实；

二、私通北狄、乌恒，引狼入室，屠戮边境；

三、鲸吞军饷，致使边军甲胄朽坏、刀枪不利；

四、暗中结党，图谋篡逆；罪行败露后不思悔改，悍然举兵，欲裂土分疆…….

谎言（其实也并非全部谎言，只能说谎言和事实参杂）在千万次的重复印刷中，被赋予了“事实”的重量。

稚嫩的童声在学堂里整齐地背诵着歌谣：

“楚家贼，心肠黑，通外敌，害忠良，陛下神威降天罚，狼州城头悬逆首！”

更可怕的是科举制度的“革新”。

笔试与面试，出题权、评判权尽数落入顾风系统兑换出的“考官”手中。每一科试卷，必有那道如附骨之疽的题目：

“试论狼关楚贼叛逆之滔天罪孽，若楚氏余孽现于汝前，汝当如何处之？”

这题目本身，便是诸葛亮操控思想、甄别“忠诚”的利器。

答案，成为了通往功名利禄的唯一阶梯。

很快，聪明的学子们便摸清了规则：对狼关楚家的憎恨，必须极端、必须具体、必须充满“创意”的酷烈。

“学生以为，楚云天之罪，罄竹难书！若此獠复生立于阶前，学生必先剜其双目，令其不见我大周盛世；”

“断其四肢，令其无法跪拜先帝陵寝愧罪；再将其投入污秽猪圈，饲以泔水，使其日日哀嚎，生不如死！如此，方解心头之恨，稍慰枉死军民之灵！”

一名考生在考卷上如此“挥毫泼墨”，笔锋间仿佛都带着血腥气。

面试时，他慷慨陈词，考官那张由系统生成、如同石雕般的脸上，竟罕见地露出一丝赞许的、冰冷的微笑：

“嗯，深体圣意，明辨忠奸，此乃朝廷栋梁之才。”——这考官，正是顾风兑换的“思想钢印”执行者之一。

消息不胫而走。

另一名考生懊悔地对同伴低语：

“我只写了‘恨不能生啖其肉’，看来还是太过含蓄了！下次，定要写得更加‘精彩’！”

“狼关楚贼”四字，如同最污秽的诅咒，迅速渗透到市井俚语之中。

孩童争吵，脱口而出：“你是狼关楚贼养的狗！”

市井泼皮打架，也会骂：“你这狼关狼关楚贼余孽！”

曾经显赫尊荣的边关将门，在顾风这台庞大、精密、冷酷无情的宣传机器碾压下，彻底沦为帝国上下共同唾弃的“千古国贼”。

其形象被固化、妖魔化，成为一切罪恶的象征，一个用来凝聚“忠诚”、宣泄愤怒、证明顾风“正义性”的完美符号。

物质上的狼关楚家或许还有人侥幸逃脱，流亡天涯。

但精神上的“楚家”，已在顾风一手主导的这场“诛心”之战中，被彻底钉死在了由谎言和鲜血浇筑的耻辱柱上，万劫不复。

帝国的天空下，回荡着对“楚逆”的统一声讨，整齐划一，震耳欲聋。

这，是比刀剑更彻底的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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