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血火焚城:炽金郡的末日
炽金郡,扼守襄水要冲,城墙高大坚固。
郡守乃唐家旁支,早已在城头竖起血书白幡: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城墙上,临时征召的青壮面无人色,却紧握着简陋的武器,眼中是绝望与一丝被鼓动起来的疯狂。
白起的军团如同黑潮般涌至城下。一万帝国军团步兵甲胄森然,盾牌相连,组成坚不可摧的移动壁垒。
五千瓦兰迪亚神射手张弦引弩,冰冷的弩矢反射着不祥的寒光。
两万蛮州州军则被驱赶在最前方。
劝降的使者只喊了一遍,回答他的是一阵稀稀拉拉、却充满恨意的箭雨,以及城头声嘶力竭的咒骂:“暴君走狗!唐家儿郎誓死不降!”
白起端坐于黑色战马之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眼前不是一座即将毁灭的城池,而是一片待收割的麦田。
他缓缓抬起右手,然后猛地挥下。
“攻城。”
呜——!凄厉的号角撕裂长空。
蛮州州军在督战队的皮鞭和刀锋逼迫下,发出野兽般的嚎叫,扛着云梯,如同黑色的蚁群扑向城墙。
城上滚木礌石、热油金汁倾泻而下,瞬间将最前排的州军淹没,惨叫声不绝于耳。
瓦兰迪亚神射手的弩矢如同精准的死神,将城头露头的守军一一钉死在垛口后。
血腥的拉锯持续了半日。
帝国军团的重步兵终于踏着由蛮州州军和守军尸体铺就的道路,在数个豁口处登上了城墙!
铁靴踏碎城砖,长矛刺穿血肉。守军的抵抗在绝对的力量和纪律面前迅速瓦解。
城门被破城锤轰然撞开!
杀戮,开始了。
白起冷酷的命令被忠实地执行。
帝国军团步兵五人一组,如同高效的杀戮机器,挨家挨户踹开房门。但凡身高超过车轮的男性,无论是须发皆白的老者,还是惊恐万状的少年,迎接他们的只有冰冷的刀锋和捅穿胸膛的长矛。
哭喊声、求饶声、咒骂声、兵刃入肉的闷响,瞬间充斥了整座城池的每一条街道、每一个角落。
血水汇成溪流,沿着青石板路肆意流淌,染红了整座炽金郡城。
妇女和儿童被如狼似虎的士兵从藏身之处拖出,用粗粝的绳索串成一串。
她们的脸上写满惊恐和麻木,年幼的孩子撕心裂肺地哭喊着“爹爹”、“哥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亲人的尸体倒在血泊之中。
等待她们的,是万里之外的凉州苦寒矿洞,是暗无天日的劳作,直到生命的尽头。
杀戮之后,便是彻底的毁灭。
浓烟滚滚,遮天蔽日,空气中弥漫着谷物焦糊的刺鼻气味。
紧接着,是城内的工坊区。锻造炉被捣毁,织机被砸烂,堆积的原料被点燃。
各色火焰升腾,青烟、黑烟、黄烟交织,散发出皮革、木材、油脂燃烧的混合怪味。
民居区亦不能幸免。
士兵们手持火把,面无表情地穿行在街巷,将火种随意抛入一栋栋房屋。
木结构的房屋噼啪作响,火势迅速蔓延连片,整个炽金郡城陷入一片火海。
热浪滚滚,扭曲了空气,灼烧着皮肤。
昔日繁华的街市、宁静的坊巷,尽数化为烈焰中的地狱图景。
水井旁,士兵们挥舞着铁锹,将泥土、瓦砾甚至尸体,疯狂地填入井口,直至完全堵塞。
象征着城市命脉的源泉,被彻底断绝。
最后,是城墙。巨大的攻城锤被推到城墙根下,在士兵的号子声中,一次又一次撞击着早已伤痕累累的墙基。
夯土和砖石在沉闷的巨响中簌簌落下,高大的城墙如同被啃噬的巨人,一段又一段地轰然倒塌,激起漫天的尘土,与尚未散尽的浓烟混合,形成一片灰黄色的死亡帷幕。
官衙的匾额被砸碎,梁柱被推倒;
学宫的书简被投入火堆,圣贤塑像被砸烂;市集的摊位被掀翻,货物被践踏焚烧。
所有象征着秩序、传承、繁荣的场所,都被系统地、彻底地摧毁。
当白起的军团带着滚滚烟尘和浓重的血腥气离开炽金郡时,身后留下的,是一座彻底死去的城市。
残垣断壁间,余烬未熄,青烟袅袅。
空气中弥漫着焦糊、血腥和死亡的恶臭。
没有鸡鸣,没有犬吠,只有乌鸦聒噪的盘旋和野狗啃噬尸体的呜咽。
这座曾经扼守要冲的雄城,被硬生生地抹去了所有生机,变成了一片在未来数十年内都无法恢复人烟的、散发着诅咒气息的巨大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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