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出院
两人就在厨房里，各忙各的。
以前是沈清砚话少，她话多，无忧无虑，学校那些事情，她全都跟他说。
现在她全程下来，可以一句话不说。
忙完后，她转身准备出去，看到沈小尘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
“怎么了？”沈亦欢还是跟寻常一样，语气温柔。
沈小尘低声道：“妈妈，我有东西给你。”
沈亦欢哦了一声，随着他出了厨房。
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沈小尘打开柜子，然后拿出一张对折的纸。
“妈妈，你看。”他献宝似的，送到沈亦欢面前。
沈亦欢有些好奇，打开后，发现是一张图。
画的是一家三口。
虽然画得不像，但是沈亦欢知道画的是谁。
她盯着图，眼眶微酸，鼻子也很酸。
“妈妈，中间是我，后面是你跟爸爸。”沈小尘跟她说。
沈亦欢点点头，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她微笑着说：“嗯，我知道呢，画得真好。”
沈小尘得到夸奖，顿时露出笑容来。
他很少笑。
至少在沈清砚出事后，她没见他笑过。
沈亦欢蹲下来，捏了捏他的脸。
也许凌芳说的是对的。
沈小尘更愿意在沈清砚身边吧。
虽然这么想，但是沈清砚到底要和叶蓁蓁结婚的。
叶蓁蓁不会接受他，可能以后生了孩子，还会欺负他。
沈小尘看了一下门外，然后走过去，把门关上，问沈亦欢：“妈妈，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喜欢你？”
“没有呀，怎么这么问？”沈亦欢捏着画，纠结着是存着，还是裱起来。
裱起来挺容易让沈清砚误会的，但是存着，会慢慢变色，褪色。
沈亦欢对沈小尘第一次的画作，还是很看重的。
“妈妈没有吗？我跟爸爸好久没见了，所以习惯性的先喊他，但是以后不会了。”沈小尘眨着眼睛，语气里带着讨好地说。
沈亦欢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没事，他以前陪着你的时间长，我怎么会连这个计较呢？你更喜欢谁，都没关系的，你是小孩子，小孩子就是有自由选择的机会嘛。”
“去玩吧，妈妈看看这幅画怎么弄好呢。”沈亦欢觉得自己也很好哄。
明明心中很介意的，但是一幅画，就能让她开心很久。
沈小尘欢欢喜喜离开房间。
沈亦欢拿着画也跟着出来，看到沈清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把画往身后藏了藏。
“喜欢吗？”沈清砚问她。
沈亦欢没有理会他，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爸爸和妈妈吵架了吗？”沈小尘凑到他的身边，低声问。
“没，小孩子别胡思乱想。”沈清砚靠在沙发上，在心中想着，沈亦欢会怎么处理画。
那幅画是他看着沈小尘完成的。
画作上都有谁，他内心也清楚。
沈亦欢在房间里，盯着画一会儿，然后拿出手机，搜查怎么保护一幅画不褪色。
时间慢慢流淌。
沈亦欢在房间买了很多小玩意儿，等放下手机，算了一下自己居然为了一幅画，下了五六个快递，她觉得自己脑子真是秀逗了……
把画放进柜子里，她出了房间。
沈清砚这会儿已经去厨房了。
她也跟着进了厨房。
天渐渐黑下来。
做干预的老师也来了。
沈亦欢住院的这段时间，沈清砚去教育机构和他们交涉了。
所以，老师们只断了两天，就过来继续陪着沈小尘做干预了。
一通忙完，已经快八点了。
沈亦欢哄着沈小尘洗澡去休息后，出房间，看到沈清砚站在窗子边打电话。
“一会儿就回来了，我忙什么用得着每天打报告？挂了！”
看起来心情不好。
挂断电话，他转身，一边收手机，一边跟沈亦欢说：“赔偿的条件，你觉得合适就早点签字了，拿了钱，拿了房子，省得夜长梦多。”
沈亦欢嗯了一声。
沈清砚收拾了电脑，看了她一眼，最后沉默地离开。
等门被关上，沈亦欢这才起身回自己的房间。
出院的第二天，她就到了实验室。
一到实验室，正在找材料的高琴愣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那么严重，就住院一周？医生说你能来做实验吗？”
“能的，没什么后遗症就可以了。”沈亦欢回答。
虽然伤口还没好全，但是也没那么严重了。
“你真是工作狂魔啊，平常人巴不得在医院多休息一段时间，你这都闲不住。”高琴说着，走到她的面前，抬手翻起她的刘海，仔细看了一下说，“伤疤还挺大的，买要擦不？”
“没，时间久了就消了。”沈亦欢不在意地说。
“哪里有这么容易消。不过你应该听说过，撞了头，容易性情大变。”高琴跟沈亦欢说，“有科学依据的，所以你还是要注意啊。”
“创伤后人格改变，是吗？”沈亦欢问她，她先前有看到这样的论文。
高琴点头：“你撞得不轻，很多人都会把这一环节忽略掉，觉得人好了，就没问题了，但是对脑子的影响可大呢。”
沈亦欢走向实验台：“谁知道呢，等过几个月，就有定论了，你的项目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有那么快，人人都可以当这方面的专家教授了。”高琴说这个就烦。
实验结果失败是常态，但是遇到多了，就会心灰意冷。
“那就赶紧忙着吧。”沈亦欢笑着道。
陆陆续续的，其他的人过来了。
李青哲进来的时候，看到沈亦欢，立即上前来询问：“你还好吗？”
“还能主动开口，看来最近过得不错。”沈亦欢跟他开玩笑。
李青哲笑得很是腼腆：“我们都看了视频，你伤得太严重了，应该在医院多休息一段时间。”
“没事，做实验每天都站在这里，也不费劲儿。”沈亦欢语气温和地回了一句。
其他三个新来的研究员，不认识沈亦欢，所以也只是对她点点头，然后就忙自己的去了。
沈亦欢和高琴继续做实验的时候，又听见她开口：“李青哲最近脑子好使了很多，秦老板还说你带得好呢。”
“他就是做实验开始，没什么规划和目标。”沈亦欢语气平静地说，“但底子应该是很扎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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