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探寻他们的过往
“沈小尘，你能不能别说了。”沈亦欢满脸尴尬地说。
沈清砚倒是没有追问，而是看她一眼后，继续忙自己的。
吃过午饭，沈小尘要去做干涉，沈清砚这边正好接到了叶蓁蓁的信息。
下午四点半约他在一家酒店见面。
沈小尘现在做干涉，要做到五点多，时间上重叠了。
但是沈清砚也想早点跟她划清界限，于是便答应了叶蓁蓁。
“我今天下午不陪你去做干涉了，你和你妈妈去，我手上有工作忙，四点半后，我要跟一个人见面，处理点私事，你和妈妈一起ok吗？”沈清砚在沈小尘开开心心去准备自己的小书包时，听见沈清砚这么说。
他愣了一下后，又赶紧点头：“那爸爸去吧，没事的，就一个下午而已，我跟妈妈很ok哦。”
“那就好，那爸爸就安心去了。”沈清砚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沈亦欢不得不承认，在沈清砚的教育下，沈小尘又恢复成从前了。
而且好像比从前更好，更听话。
沈亦欢其实也很为沈小尘开心。
两人从家里出发，上了车后，沈小尘握着她的手，低声说：“其实呢，我也想跟妈妈一起说说悄悄话的，终于有机会了。”
“我们机会不是很多吗？”沈亦欢笑着问他。
沈小尘摇了摇头：“平时你太忙，可是你忙完回来，我又太累，爸爸也在旁边，我都跟你说不上两句话。你还老喜欢跟爸爸斗嘴，我也很喜欢看你们斗嘴。”
沈亦欢被他这么一说，有点不好意思。
饭桌上她确实经常因为沈清砚一句不合心意的话，就和他怼了起来。
她都没想到，沈小尘都会记在心中。
“下次妈妈改正。”她和沈小尘说。
“不改正，我喜欢看。”沈小尘说着，靠在她的手臂上，“爸爸总是问我们的过去呀，每天都问，问我们以前怎么相处的，怎么一起生活的。”
“你都告诉他了？”沈亦欢感觉被雷到了。
怎么私下问沈小尘这些……而且，他们以前就是很黏彼此的情侣，什么都干了。
不会这些沈小尘也说了吧？
“那爸爸问，我当然要告诉爸爸呀。爸爸还问，你们有没有在一个房间睡觉过，可是谁家爸爸妈妈不会在一个房间睡觉呢，我还说，你们在沙发上一起睡觉过，紧紧抱在一起的。”沈小尘语气十分天真。
沈亦欢简直要晕过去了。
其实沙发那次……他们没想到去阿兰家玩的沈小尘，会忽然回来。
两人在沙发上做累了，干脆就盖上毯子一起睡了。
那会儿沈清砚……有时候喜欢玩一些刺激的调节情趣。
沈亦欢那次之后，觉得特别后悔，也狠狠教训沈清砚了。
自那以后，他又收敛了很多。
“以后不要说这些了。”她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脸。
“可是该说的都说完了呀。而且我看得出来，爸爸因为失去记忆，自己也很着急的。”沈小尘跟她说。
沈亦欢忽然没有了话语。
所有的害羞和不好意思，也慢慢褪去。
“爸爸跟我说过，他很费劲的去想，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的人生好像缺失了一块，所有人都知道，但是只有他自己不知道，他觉得这种感觉很难过。”沈小尘更加握紧了她的手。
“妈妈……我们对爸爸好点，好不好？”他语气温柔地说。
沈亦欢沉默良久，才低声说：“可是，他迟早会离开我们的。”
“不会呀，爸爸承诺过我的，说不管他的记忆在不在，他以后都是我的爸爸。”沈小尘语气尤为的天真。
沈亦欢想，事情哪里由得他们想。
除非他不要自己的家人了。
而且……沈亦欢跟他，也不再可能有未来了。
她已经慢慢抽离了对沈清砚的爱。
沈亦欢没再纠结这个话题，而是开口问：“你每天在学校，他都陪着你上课，玩耍吗？”
“嗯，他时时刻刻都陪在我的身边的，老师让他跟我一起做游戏，他就会带着我一起做游戏，可好玩了。”沈小尘说到这个，又十分开心。
沈亦欢想，如果哪天他又离开了，小尘会不会一直都这样呢？
“小尘，爸爸有离开过一次，因为失去了记忆。未来假设他还因为别的事情离开了，你会不会继续像现在这样，好好生活呢？”沈亦欢问他。
沈小尘一怔，没有回答。
“因为大人的世界呀，总是变数很多，你别当真，就试着想一下。”沈亦欢温声说。
沈小尘想了好一会儿，语气很低地说：“小尘也要长大的，爸爸说了，要早点长大懂事，不让妈妈操心，这样妈妈才不会活得很累，如果他有一天又莫名其妙消失了，小尘会好好生活的，不再让妈妈操心。”
沈亦欢摸了摸他的头：“妈妈没操心。”
“妈妈，我最喜欢跟你一起坐公交车，说这些话。以前我话少，都是妈妈说，看到奇怪的树，你也会叫我看……有时候，我就特别想念那时候。”沈小尘记得，那时候的沈亦欢还很开心。
那时候，她和自己现在一样，还在上学。
总是无忧无虑。
但是爸爸离开后，她总是闷闷不乐的，也不带着他出去玩了。
反而每天很忙很忙。
他几乎都见不到她了。
沈亦欢摸着他的头，语气轻柔地说：“妈妈也喜欢和你一起坐公交车，跟你讲那些有趣的事儿，即使那时候你不回答，但你还是会看呀，会回应妈妈。”
最让她难受的是，沈清砚失忆，自己见不到他，沈小尘也是。
他情况越来越差，而她也越来越着急。
越着急，就越是犯错。
越是犯错，沈清砚逮到，就越是讨厌她。
那时候她的一切，都被他嫌弃。
沈亦欢那时候觉得是噩梦，怎么都接受不了，他那样对待自己，每天自己的世界像是在下雨。
她以为熬不过来了。
原来……是可以熬过来的。
无论多爱一个人，在对方不爱自己后，也会慢慢的，接受他确实离开的事实。
沈亦欢如今想起那时候的自己，觉得真可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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