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生意
苏飞反问道：“皮毛你了解多少？”
邓元笑道：“不瞒您说，当初我跟我姐夫刚来这里时就想着做皮毛生意。”
“毕竟那东西成色若好，不管在京畿府亦或者庆州，都能卖到不错的价钱。”
“但后来仔细一了解，却发现这里面门门道道实在太多，没有足够的规模，这皮毛生意估摸着一年赚的钱还不如人家一个饭馆子赚得多。”
邓元这番话确实不是假话。
一般做皮毛生意的人，无非就两种。
一种跟官家合作，官家拿大头，自己赚个辛苦钱。
一种是自己请人去猎妖。
而后者看似利润大，但里面还要算武师的工钱和伤残费，再加上若没有自己的作坊和店铺又会少两层利。
所以若只是单纯猎妖，只怕还不如第一种。
当然若想能摊子铺开，这成本自然又另当别论。
只是不管如何，这里面的利益并不像外面那些人看到的那般大。
“除了妖丹，其他都做。”苏飞说道。
闻言邓元愣了愣：“这……”
最担心的还是发生了。
他就怕苏飞来这么一句。
可偏偏还是发生了。
妖祟身上有三宝，皮毛、药骨和妖丹。
前者不用说就是妖祟那一身皮囊，后两者……
妖丹和药骨，那都是武夫间的硬通货，前者不管是铤而走险想走捷径的武夫，亦或者做入药炼丹之用，妖丹的市场需求量一直都很大。
而后者则是类似永业商行少东家口中‘颅心骨’的存在，虽然无法直接吞服，但亦可入药。
所以市场上的需求量仅次于妖丹。
“苏爷的这桩生意太大，是邓某冲撞了。”邓元一拱手就要离开。
开什么玩笑，除了妖丹都做？
这位苏小旗官还真看得起他，一开口就把最大利润的妖丹给剔了，剩下的扔给他不是摆明的要坑他？
“慢！”然而不等对方起身，苏飞直接拦下。
邓元看向苏飞满脸疑惑。
这家伙总不能想着黑吃黑吧？
一时间他还真有些紧张。
毕竟论修为甭说他了，就是加上自己背后这俩样子货绑一块儿估计都不够人家一只手打的。
论背景，他虽然不怕，但人家是锦衣卫，真把他黑吃黑了，除了让他姐夫骂，告诉他息事宁人，他还能怎么办？
“不知苏爷还有何指教？”
“市面上皮毛生意难做，无非就是因为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普通小妖的皮毛，偶尔出现一些刚凝聚妖丹的头目身上皮毛都算是精品，可若是我能提供一头完整化形大妖的皮毛，你觉得有得赚？”苏飞说道。
一听这话邓元顿时有了重新跟苏飞谈的想法。
“明人不说暗话，市面上化形大妖的皮毛确实难得，毕竟有此能力的看不上这些毛头小利，能看上其中利润的又没能力。”
“所以如果苏爷真能办到……当然我这不是怀疑您的能力，只是担心这数量……”
“一个月至少十头。”不等对方说完，苏飞直接道。
闻言邓元立即拍案道：“能做！”
随后两人又开始商量如何合作和利益分配。
市面上化形大妖一张完整皮毛，少说也要一千两白银起步。
若交给作坊加工制成成衣，那最少三千两起步。
作坊和商铺的利润，他们就别想了。
但商行回收再卖给作坊的利润却可以谋划一番。
苏飞的开出的条件是化形大妖的皮毛一张他要两千两。
对于邓元也没半点犹豫直接答应了。
因为这里面的门门道道他可是专门了解过。
从作坊到店铺，中间的利润最多在三百两左右。
而从商行到作坊的利润至少在一千五百两。
苏飞开口要大头一千两，这就意味着他至少还剩五百两的利润空间。
所以横竖他都不亏。
只是到最后邓元还是有些担忧：“不知王总旗那边……”
按照规矩，锦衣卫猎妖所得战利品除了极个别能自己保留以外，其余的都应交给衙门统一上交朝廷。
所以他们这样搞，回头要是被人针对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而苏飞为了让对方安心，所以他也交了底道：“事情我来做，不牵扯其他人，所以衙门就算想过问也奈何不了你。”
闻言邓元彻底安心。
“好，那往后在下就以苏爷您马首是瞻，还望苏爷能带兄弟飞黄腾达。”
说完他又将怀中一直抱着的小木箱打开。
苏飞看去不禁一愣。
因为他发现里面这次不是现银，而是钱庄的存票。
“万福钱庄三千两银票，算是兄弟我的一点小心意。”
见此苏飞并未拒绝，只是当他收下后还是将话题扯到了黑虎帮的身上。
“黑虎帮的买卖能不做就不做，这件事虽然不会牵扯到朝廷，但毕竟你是万县令的郎舅，我身上还有官身，闹得名声太烂对我们都不好。”
闻言邓元笑道：“没问题，只要我们的买卖铺开，黑虎帮兄弟我立马解散都行。”
听此苏飞点了点头。
……
黑虎帮赚钱？
其实在云州这地界还算不错。
虽然老百姓身上没多少油水，但终究是架不住基数大人数多啊。
单以保护费来说，临关县十二镇，里面有八镇都在黑虎帮的势力范围内。
而普通商铺一个月所教‘规费’也就在一两左右，八镇加一块每个月也不超过五百两。
至于临关县城，由于邓元是万县令小舅子的缘故，所以规费没收到县城普通商铺内。
只是在各大酒楼或者一些风月场所、赌坊等地按月要求收一些‘例钱’。
可即便如此，每个月加一块也不超过一千两。
再除去人员开支，其实落到邓元手里也不过才一半利润。
当然这一切是建立在，他没做人口买卖和私盐、漕运等方面的原因。
不然一个月少说也能给他紧张两三千两。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假如真按苏飞说的那样。
一个月能给他整回来十头，不，哪怕是四头，那利润和黑虎帮一比。
黑虎帮就是个勾八。
到底是富人的钱好赚，一个月四头化形大妖的皮毛，那就是两千两，一年就是两万两。
两万两白银啊，哪怕把这临关县的这些苦哈哈榨干了当油炼，估计也挤不出两万两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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