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答应
唐嘉茵点头，“张老板好耳力。”
这便是一句寻常客套了，本地话跟他们说的相去甚远呢！
张启明顿了顿，目光扫过唐嘉茵这一行人，“四九城来的？”
“正是。”
“四九城城来的贵客，难怪气度不凡。”张启明赞了一句，又看向靳北章，“这位先生看着很是出类拔萃，敢问是做什么的？”
靳北章淡淡道：“做点小生意。”
他性子本就沉稳，对外人不会多说。
见他冷淡，张启明也不追问，只是笑了笑，转而聊起了当地的风土人情和玉石行情，言语间透着对这一行的熟稔和见识。
唐嘉茵几人偶尔搭话，气氛倒是算不得尴尬。
不过张启明在聊起玉石的时候，目光总会不经意地落在唐嘉茵身上，带着一丝探究和欣赏。
这个看似年轻娇柔的女子，能在一堆原石中准确挑出有料的，又能在刚才的冲突中保持镇定，哪里是个简单人物？
而他的目的，也正是唐嘉茵。
茶喝过几杯后，张启明放下茶杯，指尖轻轻摩挲着温润的杯壁，终于将话题引到了正题上。
他看向唐嘉茵，目光坦诚了许多：“唐小姐，不瞒你说，我今天出面，除了想替刚才那几个不懂事的家伙赔个不是，还有一事相求。”
唐嘉茵抬眸，静待他下文。
“眼看公盘就要开了，”张启明缓缓道，“我在这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自认还有些眼力，但比起唐小姐今日展现的本事，怕是还要差上几分。所以，我想请唐小姐在公盘上帮我掌掌眼，挑几块石头。”
这话一出，雅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舒爱玲和孟慧云都有些惊讶，她们知道唐嘉茵厉害，却没想到能让张启明这样一看就颇有分量的人如此直白地求助。
唐嘉茵几乎没有犹豫，摇了摇头：“张老板客气了，我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谈不上什么本事，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她向来不愿太过张扬，尤其这种需要暴露自己特殊能力的事情，更是敬而远之。
张启明却早有预料般，并不气馁，只是笑了笑：“唐小姐不必过谦。今日在原石店里，你接连挑中三块都出了肉，眼力绝非‘运气好’三个字能概括的——这样，你先别急着拒绝。”
他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带着十足的诚意。
“公盘上的石头，价格有高有低，但只要是你看中的，我拍下来。最后解出来的料子，只要能达到冰种，无论大小，我都给你拍价百分之一的酬劳。你看如何？”
“百分之一？”
舒爱玲忍不住低呼出声。
在刚刚的谈话里，她也学到了很多。
公盘上那些好料子，几吨几吨重的大石头，在80年代动辄就是几十万、上百万的成交价了。
百分之一那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她看向唐嘉茵的眼神里，瞬间充满了崇拜——原来嘉茵不仅眼光好，这本事竟然还能值这么多钱！
孟慧云也瞪大了眼睛，她虽然对具体的数字没什么概念，但也知道这绝对是一笔巨款。
她看着唐嘉茵，小脸上写满了“姐姐好厉害”的惊叹，心里更是觉得，自己捡到那块小翡翠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才是真正的本事啊！
唐嘉茵的心也微微一动——百分之一的酬劳，确实极具诱惑力。
她现在正需要启动资金创业，若是能在公盘上帮张启明挑中几块好料子，这笔钱足以让她迈出第一步了。
张启明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继续道：“当然，在这之前，我得先亲眼见识一下唐小姐的真本事，也算是让我自己安心。附近有家我常去的毛料行，里面有几块我之前拿不定主意的石头，唐小姐若是不介意，可否移步帮我看看？若是看不上眼，今日之事就当我没说，绝不为难。”
他把姿态放得很低，又给了唐嘉茵充分的退路。
唐嘉茵沉默着，没有立刻回答。
张启明见状，便站起身，“唐小姐，你也不必急于一时，好好考虑考虑。我先出去透透气，给你和几位朋友留点空间。”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了雅间，很识趣地没有打扰。
门一关上，舒爱玲立刻凑到唐嘉茵身边，压低声音道：“嘉茵，这可是个好机会啊！百分之一呢！要是真挑中块大的，那钱……”
孟慧云也点头如捣蒜，“嘉茵姐姐，你肯定行的！刚才那几块石头你不都看出来了吗？”
金毓丰沉吟道：“张启明这人我没见过，但是他报了名号，我便晓得了，他在这边的玉石圈子里很有分量，可谓龙头了，信誉不必担心。
“他开的这个条件，确实很优厚。公盘上鱼龙混杂，有他出面，有些事情也能方便些。不过——最终还是看你的意思。”
靳北章一直没说话，见唐嘉茵十分纠结，也只是握住了唐嘉茵的手。
“想做就做，不想做也没关系，不用勉强。钱的事情，我们可以慢慢来。”
他更在意的是唐嘉茵的意愿，而非那笔酬劳。
唐嘉茵看着身边的几人，又想起自己的打算。
启动资金对她来说太重要了，张启明的提议，无疑是一条捷径。
而且，只是帮忙看石头，只要自己小心些，应该不会暴露太多。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我去试试吧，这也是个好机会。”
舒爱玲和孟慧云立刻欢呼起来，金毓丰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靳北章则静静地握着她手，眼中古井无波，仿佛不论唐嘉茵做什么，他都会无条件支持一样。
没过多久，张启明推门进来，看到唐嘉茵脸上的神色，便猜到了结果，笑道：“唐小姐是想通了？”
唐嘉茵点头，正襟危坐道：“张老板的诚意我感受到了——帮你看石头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唐小姐请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答应。”
“公盘上，我不想暴露身份，”唐嘉茵缓缓开口，“到时候，我需要蒙面。除了我们几个和您，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是我在帮您挑石头。”
她不想因为这件事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尤其是在公盘那种地方。
张启明愣了一下，随即了然地笑了：“唐小姐是想低调行事？这没问题，我明白。放心，我会安排好的。”他本就觉得唐嘉茵不简单。
这个要求虽然有些奇怪，却也在情理之中。
“那我们现在就去您说的毛料行？”唐嘉茵问道。
“好！”张启明欣然应允，“我这就带几位过去。”
一行人起身离开茶楼，张启明的车早已等在楼下。
坐上车后，车子平稳地穿过几条街，最终停在了一家看起来颇为低调的店铺前。
店铺没有挂显眼的招牌，只有一块简单的木牌写着“石缘斋”。
“就是这儿了。”
张启明带着众人走了进去。
店里的伙计看到他，立刻恭敬地迎了上来，张启明摆了摆手，直接带着他们往后院走去。
后院比前面的店铺要宽敞许多，堆放着不少大小不一的原石，显然是张启明的私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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