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追求极致的性价比
张启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男人正拿着放大镜打量那块原石，嘴角挂着志在必得的笑。
“王胖子？”张启明冷哼一声，“他也配跟我抢？”
他对助手道，“加价，加到他放弃为止。”
唐嘉茵却忽然开口：“不用。那块石头不值得花高价——我只是觉得没人会要所以才标的。”
在这，唐嘉茵不追求一定的高价值，但追求极致的性价比。
她既然拿了张启明的钱，就要为他的利润做打算。
听见唐嘉茵的话，张启明一愣，随即明白了她这一路走过来想标的石头为什么是那样子……
只见张启明点头，“都听你的。”
张大伟在一旁听得撇嘴，心里嘀咕：肯定是怕了自己标错了，才找借口说石头不好。
转眼到了中午，公盘的气氛越发火热。
唐嘉茵明标的石头都已经堆满了小半辆推车，引来不少人围观。
有人好奇地问：“张老板，您这蒙面美女是何方神圣？眼光这么独到？”
张启明哈哈一笑，“朋友介绍的高人，脾气古怪，不爱见人。”
正说着，忽然有人惊呼：“快看那边！王老板解出高冰了！”
众人纷纷涌过去看热闹，只见王老板手里捧着块刚解开的原石，断面处泛着晶莹的白，水汪汪的，还没打磨的情况下就已经想湖面像结了层薄冰，正是难得的高冰种。
“王老板好运气啊！”
“这小料子买来也就十来块吧，可是现在起码值两千！”
王老板得意地扫了一眼张启明这边，扬声道：“张老板，今天手气怎么样？要不要过来开开眼？”
张大伟看得眼热，拉着张启明道：“爸，你看王叔叔都解出高冰了，咱们选的这些石头……”
“急什么。”张启明不动声色，“好戏还在后头。”
他看向唐嘉茵，“唐小姐，要不要去看看？”
唐嘉茵摇摇头：“不必了——我们的石头，等回去再解。”
下午投标进入白热化阶段，唐嘉茵标记的那块巨石果然成了焦点。
或许那巨石背后的老板也并不看好这块石头，可是又舍不得贱卖，所以这个石头是明标。
因为唐嘉茵标过的石头成功开出了高冰，所以王老板也盯上了它，几次加价，势在必得。
“张老板，王老板加到五十五万了！”助手急声道。
张大伟也跟着急：“爸，算了吧！五十五万买块破石头，太不值了！”
别看五十万到五十五万只是五万的跨度，可是现在只是1981年啊！
万元户都少，一个县能出个万元户都是会上当地报纸的！
张启明没理儿子，只是平静地看向唐嘉茵。
唐嘉茵指尖轻轻敲击着推车扶手，声音透过面巾传来，带着一丝清冷，“再加五万。”
这块巨石，张启明如果能拿下，那他的事业必将再上一个台阶，而不是仅仅局限在这个边境。
所以，这是她唐嘉茵将来必将有回报的一个人情！
“六十万？！”张大伟失声叫道，“唐小姐，你知道六十万意味着什么吗？”
唐嘉茵转头看他，眼神平静。
“意味着能得到它。”
张启明咬了咬牙，“加！”
当助手报出六十万的价格时，全场一片寂静。
王老板盯着那块巨石，又看了看蒙着面的唐嘉茵，最终冷哼一声，放弃了竞价。
“恭喜张老板！”主持人高声道，“这块188号原石，归张老板了！”
张大伟脸色惨白，像是丢了魂。
金毓丰悄悄对唐嘉茵道：“这石头要是开垮了，张老板怕是不会放我们走……”
“不会的。”唐嘉茵语气笃定，“等着看吧。”
张启明在听着助手报出六十万的时候，其实内心也很挣扎。
这导致他有几分失神。
虽然钱是够的，但是六十万买这么一块看着不可能出料的石头，真是让人心疼啊……
不过他很快回神，转头看向唐嘉茵时，温和的低声道：“唐小姐累了吧？要不先去休息。”
唐嘉茵摇摇头，“还有最后一块。”
她走到公盘最角落，那里堆着几块被人踩过的碎料。
她捡起其中一块，只有大拇指头大小，表皮沾着泥。
完全就像是路边草丛里最寻常不过的石头。
“这个也要。”
所有人都看傻了眼，连张启明都忍不住问：“唐小姐，这……”
唐嘉茵自信地看着他。
“里面有鸡冠红翡翠。”唐嘉茵把碎料放进袋子，“做个大戒面正好。”
她的能力，已经不同了。
或许是这几天摸过的翡翠有上万件，所以她不仅能从热度判断，甚至能隐约感受到什么方向有东西吸引她，摸到手甚至能接受到信息，知道是什么颜色。
当然，只有价值高又纯净的，才可以有这个体验。
翡翠常规来说，是绿的比较常见。
但是紫翡、黄翡、红翡也并非是不值钱。
而鸡冠红翡翠，就是红翡里面的顶级。
价值可以媲美高品质绿翡翠。
张大伟彻底绝望了，他觉得父亲肯定是被这个女人骗了，连块碎石头都当宝。
夕阳西下，公盘第一天结束。张启明的车队装着满满两车原石，浩浩荡荡地往回走。
车上，张大伟一言不发，脸色难看。
到了家，家中的张小雅看着这才公盘第一天，父亲就带回了以往好几年公盘的量，很有些兴奋。
在知道这都是唐嘉茵选的以后，更是直接问道：“嘉茵姐姐，你选的石头真的都有翡翠吗？”
“嗯。”
“那我们什么时候解开看啊？”
“如果张老板还不累的话，现在就解。”
张启明很累，他又不是年轻人了，可是今天花了那么多钱，他再沉得住气，也等不住。
叫助手给他拿来自家用高级烟叶卷的旱烟，压制住紊乱的情绪。
随即便开口应下了唐嘉茵的话。
“爸！这石头必须第一个解！”刚进四合院，张大伟就红着眼冲张启明喊，“六十万啊！今天必须让大家看看，这钱到底花得值不值！”
他这话戳中了张启明的心事。
张启明捏着旱烟杆的手指微微收紧，烟丝在烟锅里晃了晃，终究还是点了头：“让段师傅准备家伙。”
解石机被搬到院子中央时，落日余晖正斜斜地照在那半人高的巨石上……
看着，就像个巨大的失败品，让人心里凉凉的。
伙计们搬来了照灯，一打开，石面的裂纹在光线下显得狰狞。
看着这么棘手的巨石，段师傅围着石头转了三圈，手里的粉笔在石面上画了又擦，擦了又画，额头上的汗珠子滚到下巴都没察觉——
这石头太大了，又那么多裂。
哪里分得清从哪下刀？
他是觉得没有玉肉的，可是主家都买回来了，能没有吗？
但是太难确定位置了，稍有不慎就可能切坏内里的玉肉，可要是切偏了，六十万就真打水漂了。
“从这儿下刀试试。”
看出解石师傅的窘迫，唐嘉茵便开口，走到石头侧面，用指尖在一道不起眼的石缝上敲了敲。
因为她能感觉到，距离翡翠还远得很呢，先把没用的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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