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章：诡域的阵法
十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又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张九元坐在大殿房檐的瓦片上眺望看向远方。
这些天来他每晚都要接受颜如婴的驱魔洗礼，搞得道观每晚都要经历一番鸡飞狗跳。
好在颜如婴的努力没有白费，此时的张九元已经没了先前入夜后，那股子六亲不认的疯癫劲儿，虽然现在他的神态气质看着和他正常的时候还是有很大差别，眼神仍旧保留着几分阴狠，不过至少看起来很理智。
“哒、哒、哒……”
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张九元头也不回的问道：“今晚还要替我驱邪吗？”
“不用了，已经到极限了，变强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你没有精力去付出时间的代价，只能承受身体和心理的变化了，你现在的状态对你来说是最好的。”
“我现在算什么？邪祟？邪魔？”
颜如婴来到他身旁坐下，用烟杆戳着他的心窝说道：“只要你的心是正的，是什么对你来说不重要。”
“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你只需要记住你现在有了自保的本事，若是碰见寻常的邪祟或是那天的出马弟子，你完全有能力不依靠三垢的力量对付他们。”
“白天的时候你会和以前一样保持你的本性，可以使用你自身的五成本事，入夜后你会变得稍微阴狠一点，但是不至于失去理智变得丧心病狂，也可以使用你的全部本事。”
白天战斗力减半可还行？
嗯……总比以前当一个只会操控三垢的小法师强。
在没有碰见绝对的强敌时，可以不用依靠三垢的力量就能脱险，这对于张九元来说无疑是个很好的消息。
毕竟操控三垢的时候还好，可引三垢上身时要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我是不是可以离开这里了？”
“明天吧，正好在你走之前我得嘱咐你几句。”颜如婴抽了口骨灰继续说道：“我不知道现实世界现在发展成了什么样子，但诡域里是有规矩，有秩序的。”
“还记得前些日子那个出马弟子说的钦天监和老神房吗？”
张九元轻点头：“记得。”
“他们是朝廷的组织，每个国家都有钦天监和老神房这种神秘的组织，专门对付邪修或是邪祟的，钦天监的人道行不浅，老神房的人比钦天监更强。”
“所以以后你尽量避免和他们结梁子，如果遇见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就回道观里来找我。”
“还有就是……”颜如婴顿了下，说道：“我觉得三垢虽然被封印了，但她并非是没有自主意识，她可能只是在装。”
张九元不解：“装？装什么？”
“你召唤她出来。”
话音落，三垢出现在他二人眼前。
依旧是一身红衣配上枯瘦苍白的肢体，外加一双呆滞木讷的双眸，看着就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颜如婴翻转手腕，把燃烧的斗钵扣在三垢的肩膀上。
“滋啦~”
一阵黑烟夹杂着焦糊味儿飘进张九元鼻子里，三垢依旧是呆呆的表情，就好像颜如婴用烟杆烫的是一块猪肉，并非是她的身体一样。
半晌不见三垢有反应，颜如婴抽回烟杆说道：“她表现的像是没有情感，没有意识一样，她可能只是想让你掉以轻心，然后等待一个能成功脱困的机会。”
“当然，这只是我猜的，因为你家老祖封印她的时候我从头参与到尾，我是真的见识过她究竟有多么恐怖。”
“这里是诡域世界，到处都是邪气，谁也不保证这里的邪气会不会帮助她脱困，总之谨慎一点没坏处。”
张九元很认真的点头应道：“我知道了，非到万不得已的时刻，我不会再操控她了。”
“对，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只有你自己强大了，你才会有底气。”
张九元不想听她在这说教，岔开话题问道：“你知道怎么离开诡域吗？”
“不知道，这个问题没人知道，但凡有人知道的话，诡域里的人早都跑光了。”颜如婴忽然想起什么，扭头皱眉问道：“对了，忘记问你了，你是怎么进入诡域的？”
张九元把自己进入诡域的前因后果，包括跟自己一起来的赵武和姜阿娜，还有那些莫名失踪的学生和卢震逃出诡域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全都告诉了颜如婴。
她在这里活了几百年，张九元觉得她一定会知道些什么，比如那些失踪的高中生，他们进入诡域一定是有原因的。
颜如婴听完他的话后，面色愈发严肃：“你说的高中生他们都是多大年纪？”
“十七八岁吧，和我差不多大。”
“十七八岁……人的一生中最好的年纪，也是身上阳气最重的年纪，嗯……我好像知道你们是因为什么进入诡域的了。”
张九元立马来了兴致，坐直身子问道：“因为什么？”
“可能是诡域的阵法出问题了。”颜如婴解释道：“诡域是创建于很久很久以前，一个邪祟横行，社会秩序混乱，连人吃人都不吐骨头的世道。”
“当年创建诡域的人把邪祟、妖人和一些坏事做尽的各方势力一同封印进了诡域，并且在此设下了一个阵法，阵法每逢一甲子，也就是六十年便会运转一次。”
“阵法运转后，诡域里的山川地貌，一草一木会变得和现实世界一模一样，还会把现实世界的邪祟、邪修妖人一并拖拽进诡域世界。”
“屠四海就是被拖拽进来的，我也是跟着屠四海一起进来的。”
张九元一脸迷茫的问道：“所以呢？我们是怎么进入诡域的？”
“阵法运转时会锁定现实世界的阴气，因为邪祟和妖人身上的阴气是很浓郁的，所以他们会在阵法启动的瞬间被拖拽进诡域世界。”
“我猜可能是阵法出了什么问题，从锁定阴气变成了锁定阳气，而你们这个年纪的娃娃正是阳气足的时候，所以你们被阵法给拖拽进了诡域。”
张九元舔舔嘴唇，迟疑问道：“所以……我们是被阵法误判成邪祟，被运转的阵法给拖拽进了诡域里？”
“对！”颜如婴竖起一根手指继续说道：“而且每次阵法开启后会运转一年的时间，如果现实世界的人真是从半年前开始消失进入诡域的，那后半年还会有更多的人被拖拽进诡域。”
张九元闻言心一惊，脑海中一瞬间浮现出了苗朵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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