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促成合作
顾瑶一心想着今早去山上采些草药，陆战霆的腿必须尽快调理，她盼着能早日帮他重新站起来。
起床后，她先去厨房查看猪下水的处理情况。
见妇人们正熟练地清洗打理，动作麻利又细致，她这才放了心，转身走到春喜身边。
“春喜，一会儿你跟阿广去镇上卖猪下水。”
“啊？” 春喜愣了一下，眼睛瞪得圆圆的，“我也要去吗？”
顾瑶点头：“我今天有点事情，卖猪下水的事就交给你和阿广了。”
“这…… 这能行吗？” 春喜的声音带着几分犹豫，她一年到头难得去几次镇上，如今要让她去卖猪下水，心里不免有些发怵。
“你要相信自己，再说还有阿广在旁边帮衬着，别怕！” 顾瑶鼓励道。
就在这时，张大爷带着他的孙子走了进来。
张大爷的孙子叫张富贵，生得憨厚老实，一看就是个实在人。
“侄媳妇，昨天说的那事，我家富贵跟纺织厂食堂那边提了，只不过……” 张大爷话还没说完，张富贵就接过了话茬。
“嫂子，是这样的，我主管知道你最近在厂门口卖猪下水，而且很受欢迎，他说小龙虾可以跟你订，并且还想把猪下水也一并要了去！”
听到这话，顾瑶并不意外。
她在纺织厂门口卖了好几天猪下水，厂里的人多半都知晓了。
这也正是昨天她让张大爷去问问的原因，她本就打算跟纺织厂长期合作。
可又不能自己主动去说，那样会显得她上赶着求合作。
要知道她在这儿没什么势力和人脉，万一被纺织厂坑了，都没处说理去。
顾瑶故意露出为难的神色：“合作倒也不是不行，可我现在猪下水都是五毛钱一斤，要是给食堂供货，他们能给多少钱？”
“我主管说了，他给四毛钱一斤，但每天要两千斤，嫂子你看怎么样？” 张富贵答道。
顾瑶故作沉思片刻，然后提出要求：“我能当面跟他谈谈吗？”
原以为张富贵会觉得为难，没想到他轻轻一笑：“嫂子，你跟主管想到一块儿去了。他本来就想跟你面谈，又怕你觉得不方便，这会儿就在我家等着呢。”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过去！” 顾瑶说道。
要是今天能谈成这两千斤猪下水的生意，她们今天就不用去镇上卖了，能省不少事，正好这两天她也能安心给陆战霆调理腿。
而且她本就打算去县城看看，想找个合适的店面，把猪下水弄到县城去卖，那里的人流量可比镇上多不少。
纺织厂食堂的主管是个中年男人，名叫薛洋。
他一见到顾瑶，就热情地走上前打招呼：“这位就是顾同志吧！久仰大名！”
互相打过招呼后，顾瑶直接开门见山：“薛主管，听说你打算在我这儿订猪下水？”
“顾同志，是这样的，你做的猪下水我尝过了，味道非常好，就连昨天你做的小龙虾我也吃过了。”
薛洋顿了顿，接着说，“不瞒你说，厂里面的工人对你做的猪下水赞不绝口，这几天都惦记着你的摊子，食堂的生意都受了些影响。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小龙虾和猪下水都从你这儿订。”
顾瑶问道：“那价格方面怎么说？”
薛洋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这样，猪下水我给四毛钱一斤，每天要两千斤，不过你得分开送，上午一千斤，下午一千斤，你看如何？”
这倒是和顾瑶的想法不谋而合，这样分开时间送，她们处理起来不用那么赶时间。
“那小龙虾呢？” 顾瑶紧接着问。
“这蝲蛄……” 薛洋面露迟疑，“处理起来确实麻烦，可它毕竟是水里的东西，价钱总不能跟猪下水一样吧？”
“薛主管这话我可不认同。” 顾瑶的声音清亮，清晰地传到在场每个人耳中，“小龙虾处理起来格外费功夫，我并不觉得它比猪下水差。如果薛主管真心想谈这笔买卖，那小龙虾和猪下水必须一个价。”
顾瑶瞧见薛洋想说话，抬手制止了他，继续说道：“猪下水我每天两千斤都能卖完，这点薛主管应该也打听到了。”
她说着，看了眼一旁安静听着的张大爷祖孙俩，两人回以一笑。
这件事本就不是什么秘密，顾瑶自然也不会怪他们。
“今天小龙虾就能开始售卖，它的销量绝对不会比猪下水差。”
薛洋听了顾瑶的话，陷入了久久的沉默，显然是在认真思考。
其实对他来说，就算这五百斤小龙虾卖不出去，也亏不了多少。
想通这一点后，薛洋脸上露出了笑容：“那就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顾瑶回应道。
随后，顾瑶让薛洋写三份合约，还要求去公安局登记备份。
现在还没有工商局，只有市场管理委员会，而且这些部门都在市里。
乡村里的一些个人经营，只需要在公安处登记就行。
当然，顾瑶这么做也是未雨绸缪。
她让薛洋准备的合同，期限为半年，半年后如果双方都还愿意合作，再续签。
合同上各自签字画押后，双方各出五百块作为押金，交由公安局保管，若是有一方违约，必须赔付违约金。
顾瑶和薛洋来到公安局时，局长得知他们的来意，特意亲自出来迎接。
“现在女同志做生意的我还没见过。”局长叫佟光明，是个四十岁的男人，在听到顾瑶和纺织厂做生意后，有些意外。
现在的妇女，基本都是困在家庭中，哪有出来做生意的。
别说有没有这个头脑，做生意的魄力也得有。
“顾同志这合同写得比城里律师还周详啊，连‘若遇不可抗力因素导致供货中断，需提前三日书面通知’都想到了。”
他用红蓝铅笔在条款旁打了个勾，“你们放心，这押金我亲自锁进保险柜，到期凭合同原本来取。”
薛洋额头沁着汗，掏出手帕擦了擦：“佟局长办事我们自然放心。”
他转头看向顾瑶时，眼神里多了几分敬佩，“顾同志考虑得是周全，往后合作我也更踏实。”
顾瑶笑了笑，将签好的合同仔细折好放进布包：“丑话说在前头，免得日后伤和气。薛主管，今天的货我让家里人分两趟送去，往后也按合同上的时间点送。”
“没问题。” 薛洋应着：“货款我也会按照合同上写的，每天收到货后结算。”
顾瑶：“那就写过薛主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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