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给男人买衣服
经过一番紧急抢救，孩子终于脱离了危险。
顾瑶留了一些医药费，又考虑到这些中毒人的开销。
有李德志这位局长在这里，她不怕食堂会坑她的钱，她干脆连这些人后续的餐费也一并交了。
待所有事情安排妥当，顾瑶才留意到身边的陆战霆。
他身上的衣服依旧湿哒哒的，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可自始至终，他没有一句怨言，只是默默陪着她处理完所有事。
望着他身上皱巴巴的湿衣，顾瑶终究开了口：“走吧，我带你去百货大楼买身新衣服。”
李德志在一旁接话：“我先送你们去百货大楼，再回公安局。”
“那就麻烦你了。”顾瑶抢在陆战霆拒绝前应了下来。
从医院到百货大楼步行至少要二十分钟，她实在不忍心让陆战霆的腿承受这般折腾。
陆战霆自然懂她的心思，对李德志温和道：“李局，那就辛苦你了。”
李德志将两人送到百货大楼门口，便让司机驱车离开了。
他还有一堆事等着处理，今早陆战霆拜托他查的郭啸天。
再加上这次影响恶劣的投毒事件，上面已下死命令，要求他务必尽快查清真相，给民众一个满意的交代。
刚走进百货大楼，陆战霆身上的尿骚味便愈发明显。
两人径直来到男装区，顾瑶转了一圈，最终拿起一套军绿色的中山装。
她正想在陆战霆身前比划尺寸，一道尖细刻薄的嗓音突然炸响：
“干什么？你们要是把衣服弄脏弄臭了，赔得起吗？”
女售货员一把抢过顾瑶手里的衣服，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语气满是不耐烦。
“真是的，上个厕所的功夫，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跑来试衣服了。”她斜着眼上下打量两人，见他们穿着普通，眼神里的轻蔑更甚。
陆战霆穿的虽是军装，却被尿液浸湿，不仅散发异味，还皱巴巴地没了型状。
顾瑶为方便行动，穿的都是耐脏的粗布衣裳，即便沾了油污也不心疼。
却没料到，竟会因穿着打扮被这般瞧不起。
“买不起就别在这儿瞎碰，赶紧滚出去，别影响我们做生意！”女售货员像挥苍蝇似的，不耐烦地驱赶着两人。
顾瑶脸上的笑容瞬间淡去，看着眼前狗眼看人低的售货员，眼神冷了几分。
她没有动怒，平静开口：“你这百货大楼是开门做生意的，还是只做有钱人的生意？我还没说买不买，你怎么就知道我们买不起？”
女售货员被噎了一下，随即更加嚣张：“就你们这身打扮，能买得起我们这儿的中山装？别逗了！这套衣服的价钱，够你们挣好几个月了吧？赶紧走赶紧走，别在这儿碍眼！”
陆战霆眉头微蹙，正要上前理论，却被顾瑶轻轻拉住胳膊。
她对陆战霆摇了摇头，转头看向女售货员，目光锐利：“把你们经理叫来。”
女售货员嗤笑一声：“叫经理？你以为经理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我告诉你，别在这儿装腔作势，赶紧给我出去！”
“我再说一遍，把你们经理叫来。”顾瑶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场，“或者，你是想让我现在就去找百货大楼的负责人，说说你们这儿售货员是怎么对待顾客的？”
女售货员被顾瑶的气势镇住片刻，很快又硬气起来：“你吓唬谁呢？我就不信你还能找得到我们负责人！赶紧滚，不然我可要叫保安了！”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西装、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他是百货大楼的楼层经理，刚才隐约听到争执声，便过来查看情况。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女售货员一见经理来了，立刻像找到了靠山，指着顾瑶和陆战霆告状：“王经理，这两个人穿着邋遢，还想试我们这儿最贵的中山装，我不让他们试，他们就赖着不走，还说要找负责人呢！”
王经理打量着顾瑶和陆战霆，能坐到经理位置，看人的眼光自然不差。
女人虽穿粗布衣，身上的气势却骗不了人，男人虽有些狼狈，拄着拐杖，身形却挺直如松，透着军人特有的骇人气场。
他一眼便知这两人绝非女售货员口中“买不起衣服”的人。
经理瞪了女售货员一眼，转而对顾瑶和陆战霆客气问道：“两位，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的吗？”
顾瑶指了指那套军绿色的中山装：“我想买那套衣服，但是你的售货员不仅不让我试，还对我们恶语相向，说我们弄脏了赔不起。我倒是想问问王经理，你们百货大楼就是这样对待顾客的吗？”
王经理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狠狠瞪了女售货员一眼，连声道歉：“实在对不起，两位，是我们的售货员不对，我向你们道歉。这套衣服你们随便试，要是喜欢，我给你们打个八折。”
女售货员没想到经理会是这个态度，顿时傻眼了，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顾瑶没理会她，对王经理点了点头：“好，那我们就试试。”
女售货员急了，指着陆战霆对经理道：“经理，你怎么能把衣服给他们试穿？你看他身上多臭，要是衣服沾上臭味他们不买怎么办！”
其实顾瑶本没想真试穿，只是想在陆战霆身上大概比划尺寸，却没料到这售货员竟如此瞧不起人。
经理没料到女售货员如此无脑，严厉斥责：“李慧，你要是再这样对顾客无理，从明天起就不用来上班了！”
“我......”李慧还想争辩，对上经理几乎要吃人的目光，终究不敢再开口。
经理这才赔笑着对顾瑶说：“不好意思，你们尽管试穿，要是不合适我们再换别的。”
顾瑶冷淡地扫了李慧一眼——这售货员仗着在百货大楼有份铁饭碗便狗仗人势，可两人本就不会有交集，她也懒得多做争辩。
顾瑶在陆战霆身前比划片刻：“就这套了。”
王经理连忙让人把衣服包好，亲自带着顾瑶去收银台付款。
付款时，他又对着两人说了好几句抱歉的话，还再三保证会严肃教训那个女售货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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