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宫廷秘闻
傅千凝听到背后传来傅千泷一声声沉重的呼吸声,知道傅千泷每当心中淤结的时候,就喜大口喘气以平静自身,看来今天她带来的消息,着实是让傅千泷陷入了深深的无奈当中,不忍看见傅千泷伤心无奈,傅千凝于是便转过身,轻轻扶着她的肩膀。
“阿泷,阿泷……”
傅千泷抬起双眼看着她,眼中似乎有微波流转,口中喃喃到:“凝姐姐,怎么办,怎么办,我出不去啊,凝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
傅千凝无奈,她本意不想将此事告诉给傅千泷,又怕傅千泷一直蒙在鼓里,对容潋心生怨恨,现在傅千泷是这般状态她自己也算是早有准备,奈何暗卫的事务太过繁忙,此次她也是借着巡卫交班的空档,找了个新上任的小暗卫顶替自己半饷,才得以脱身赶来
此番她赶来探视傅千泷,知道她是被皇上在众人面前下令软禁的,任何人不得私下与她接触,深知这点,傅千凝此行也是背着众人的目光而来,不能久留,便只好开口安慰了几句,抬起头看了一眼窗外的日光,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待太久了。
“阿泷,听姐姐的,这件事情无论谁问到你都不可以说出来知道么?”
傅千泷微微张着嘴,用力地点了点头,傅千凝看到后继续说道:“外面的事情有姐姐呢,你别担心,姐姐会昼夜守着皇上的,一有消息马上赶来告诉你好不好?”
“我……姐姐……我听姐姐的……”
傅千凝于是微微放了心,起身欲走向门口,对傅千泷说道:“那姐姐先走了,你把这些饭菜吃了,等姐姐带消息回来,知道么!”
黑暗中,傅千泷用力地点了点头。
目光的尽头,木门“咿呀”一声再度关了,门外钥匙向着反方向转动,钥匙之间撞击的声音响了几声后,便再没了动静。
傅千泷在角落里跪坐了一会儿,忽然起身拉开厚重的窗帘,暴烈的日光瞬间涌入房间内,照得傅千泷连忙伸手遮住双眼,傅千泷努力使自己快速适应眼前的明亮,渐渐放下双手,向容潋寝宫的方向望去。
层层的屋宇将容潋的寝宫围得严严实实,傅千泷站在高处也只能隐约瞧见寝宫的穹顶,傅千泷心中泛起阵阵酸楚:“爷,你怎么样了……千泷看不到你,你现在怎么样了?”
皇宫的另一侧,往日里灯火流离繁华热闹的琴瑟殿内,如今从里到外透露着一股死气沉沉的意味。
偶尔宫人从琴瑟殿门口路过,总是觉得闻到了一股奇异难闻的味道,便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离去之后,三两宫人忍不住切切私语道:
“不知道这琴瑟殿里是怎么了,这股味道已经好久了啊”
“谁说不是呢,前几日我路过这里,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呢,原来你们也这么以为啊!”
“外面都能闻得到这难闻的味道,里面……诶呦,不敢想象……”
琴瑟殿内,曾经的繁华已经不再,殿内殿外都好像是一坐死宅一般,处处都是灰尘,也没有人来打扫,即便是安排了几个伺候的宫女,宫女们也只是象征性地挥一挥扫帚,灰尘扬起来又落下,大家都站在古妠尔看不到的地方,捂着口鼻议论道:
“这位姐姐,你说,咱们娘娘是不是已经失宠了啊?”
“我说妹妹啊,你还真是新来的呢,你看这琴瑟殿的样子就知道,这里啊,距离冷宫也不远了呢……”
“真倒霉,刚入宫就被分到了一个失宠的娘娘这里来……”
“咱们都是可怜人啊,看现在的架势,咱们娘娘,怕是空有一个娘娘的头衔罢了,你看看,皇上都不敢来了,不过话说回来,谁都不愿意靠近咱这个琴瑟殿!”
“那这味道到底是……?”
“嘘……”年长一些宫女马上用食指在嘴唇上做出一个噤声的姿势,将小宫女又拽远一些,声音更加低沉:
“我悄悄跟你说,你可别往外说啊,这味道啊,就是娘娘身上散发出来的!”
“啊?!”小宫女明显不敢相信,往日里肤白貌美的妠妃娘娘,身上怎么会有这种难闻的味道呢?仔细一嗅,到引得人阵阵作呕。
“怎么?不相信啊?我跟着娘娘有些时日了,往日里啊你们都不愿意近身伺候,我被迫去过几回,一撩开娘娘的床帘,诶哟那味道,啧啧……”
古妠尔在睡梦中渐渐转醒,觉得口中干涩,想要喝点水,便努力伸出左手,轻轻撩开床帘,向外面喊道:
“来人啊,拿点儿水来,本宫口渴了。”
话音落下,却未见有宫女前来奉茶,古妠尔有气无力地又喊了两遍,门才慢慢地被打开,一个宫女捧着一个茶杯递过来,古妠尔一看,杯中竟然一篇茶叶都没有,完全是直接打上来的井水。
古妠尔心里生气,但是连摔杯子的力气都没有了,喝了一口冰凉的井水后,手中一滑,杯子应声落地,碎了一地,小宫女厌恶地轻轻皱了皱眉头,转身去取了扫帚打扫干净后,便出了殿,临了还不忘把殿门紧紧关上。
看着宫女远去的影子,古妠尔想教训教训这个不识好歹的小宫女,但是张了张嘴,却连骂人的力气都使不上了,只能绝望地躺回床上,默默地看着房间的顶梁发呆。
门外有宫人婢女在交头接耳,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听得不甚清楚,自从小产当日之后,她明显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变化。
从出事那天到现在,已经过去小半个月了吧,每日都有陈太医前来替她诊治用药,古妠尔也的确配合,饮食、起居也都遵循着遗嘱,只是自己身上的爪痕却一直不见好,有些爪痕深见骨,已经开始慢慢腐烂。
今日,陈太医一如往常前来为她诊治,古妠尔问太医自己的伤为何久久不见好转,太医把脉之后认真地思考着,回道:
“按说被猫狗一类的动物抓伤,其实用着老臣的药,快则三两日,慢则一周之内,也该痊愈结痂了,可是娘娘的情况……”
“陈太医你说吧,本宫心里有准备。”
“回娘娘,不是老臣不愿为娘娘诊治,实在是娘娘的伤势太过离奇,老臣日夜翻阅医书,都没有找到适合的良方,只能用保守原始的办法为娘娘诊治……”
古妠尔听到这话,太医的言下之意就是自己治不好,心中集聚了一团怒意,但却无力发作,只能撵了那陈太医离开,陈太医得令后,收拾医箱,跑得竟然比小宫女都快。
宫女们闻得到的气味,古妠尔自己当然也闻得到,她甚至清楚这味道是来源于自己身体的哪一部分,有的时候,古妠尔自己都在厌恶这自己,想着现在这幅人鬼不如的模样,莫不如一死了之。
小产之后,加上满身的爪痕,每次一想到自己的遭遇,古妠尔心中便顿觉悲痛,时间久了,小产之后下身遗留下来残留物也排不干净,月事渐渐变成了黑褐色,自从小产之日开始,便一直缠绵这不走,算起来,已经快有半月之久了。
太医对此也不敢过多妄言,只是一味地开药煎药服药,但古妠尔的身子虽说不见好,但竟然一天不如一天。
每日晨间睁眼,古妠尔都会感觉到自己身上更加无力,身下的淤血没有宫女愿意进来清理,便更添了几道令人作呕的气味。
虽说宫女不进来为古妠尔清理身子,但是古妠尔月事发黑且久经不祛的事情确是琴瑟殿里人人皆知,按说这等隐秘的事情,宫人随便议论是会被拖出去杖毙的,可是这琴瑟殿里,早就成了无人管理的地方,宫人婢女甚至在殿内就敢随便议论:
“诶诶,这位姐姐,我听说,咱家娘娘小产之后,身下流出来的那种东西,都是黑色的是么?你经常被娘娘唤去她那里伺候,你肯定会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啊?”
“你还真是问对了人呢,我有几次啊,真的看到咱们娘娘身子底下,那黑乎乎的东西,要不怎么说,我不想再进去伺候了呢……”
众人听闻,一脸的恍然大悟,随后变成了切切讥笑,随着宫女们越来越多地集聚到一起闲谈议论,古妠尔月事的这些事情,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了。
古妠尔躺在床上,听得到外面的议论纷纷,知道他们都在议论自己的身子,古妠尔心里的怒气发泄不出来,因为她最多也就用力骂上两句,近来更是连自己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宫女们不愿意进来服侍她,更没有人会怕她了。
所以她的骂声,根本毫无作用。
每天,古妠尔躺在床上,想着容潋,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去找他,上午的时候,从宫女的议论中听到容潋生病了,心里慢慢涌上一丝担忧。
虽说自己并不是真的爱着容潋,但是经历了这么多,她心中也切切实实担忧着容潋的身体,想起那天容潋对她的信誓旦旦……心里泛起一阵苦涩。
古妠尔的卧室遮上了厚厚的窗帘。一点光也不能见。
不知怎么的,最近只要一看见阳光就头疼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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