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不能得罪
宁妙云嗤笑一声，神神秘秘道：“我身上背的命案可还记得？我若没有点手段，那个采药女如何能死得那般惨烈。”
“你果然是杀人犯，你还不承认！”宁兰襄义愤填膺地指着宁妙云。
宁妙云发了个白眼，不想跟蠢货浪费口舌。
“三小姐之前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杀人犯，为何现在又承认了？”孙莹儿也不知道宁妙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她的直觉让她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小心翼翼。
“说给一帮蠢货听的啊，谁乐意信谁就信吧。”宁妙云的笑容十分玩味儿。
“三小姐口中谎话连篇，又怎么证明你真的有本事助我离京？”
此话一出，宁妙云彻底变脸，怒斥：“孙莹儿，你当真油盐不进啊！你在我这儿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你再不逃，就只能嫁给林阔，要不了两年你就会被林阔送给他的狐朋狗友，成为人尽可夫的贱货！”
“你难道真的不怕吗？”
宁妙云的话还是让孙莹儿脸色发白。
她不知道林阔是什么样的为人，心里也有声音在告诉自己，宁妙云就是在危言耸听，但依旧还是被这话吓到了。
“你……你到底是想帮我，还是在诅咒我？我看你也不见得想让我好过吧。”孙莹儿唇瓣颤抖地说。
“我当然是想帮你了！”宁妙云循循善诱，语气都变得温柔许多，“你想想，林阔不过是个六品芝麻官儿的儿子，还是商贾之子，身份如此卑贱，怎么配得上你？被孙锦媛这般羞辱，你就没有丝毫反击的想法？”
“只要你将宁熠叫来，我就能帮你，让你不必嫁给林阔，说不定还能为你寻得一门好亲事呢。”
这话不仅在宁妙云看来充满了诱惑力，孙莹儿不可能不心动。
但却是给了孙莹儿当头一棒，让她清醒了过来。
都不用她与宁妙云合作，她的姑父，宁熠就是一直在做这样的事。
即便她不喜包办婚姻，但不得不承认，宁熠为她选择的亲事，远比林阔好得多。
这哪里还需要宁妙云从中斡旋啊。
更何况，她迟迟没有动作不是畏惧孙氏，而是在等待时机；没有这么快应下宁熠的要求，是因为她觉得还远远不够。
嫁给地位更高，家世背景更好的人根本不足以打击到孙氏。
孙莹儿勾唇一笑，神色不再慌乱，眉眼间还透着几分傲气来：“三小姐所言的确令人心动，但可惜了，你给出的条件在我看来并不够解恨。”
“三小姐何时有了更好的法子，再来跟我谈吧。”
“你！”宁妙云气急败坏，“就让你做点这种小事你都不愿意？”
“你说是小事你自己为何不让人父亲来见你？”宁兰襄不耐烦地打断她，“你身边又不是没有丫鬟伺候，你那个生母也来看过你，你想见父亲他们不能帮你？非得要孙莹儿帮你？”
“我看你根本就是想拿捏孙莹儿，还让她欠你人情，以后替你办事！”
宁妙云阴恻恻地睨了宁兰襄一眼。
这个蠢货不该聪明的时候倒是聪明了。
宁兰襄的话点醒了孙莹儿，让她松了口气。
原本孙莹儿还想着，命人传话只是小事，还是可以做到的，但又想到身边都是孙氏的人，怕孙氏对她心存怀疑，这才打消了念头。
现在倒是庆幸这样的谨慎让她没有答应。
不然宁妙云还真以为凭着林阔就能拿捏自己了，到时候只怕会更麻烦。
想到这里，孙莹儿不禁头疼起来。
宁舒云为何要让她躲在这里？宁妙云心机如此深沉，宁舒云真不怕她被宁妙云糊弄住吗？
正想着，屋外传来一串脚步声。
孙莹儿暗道不好，慌乱地寻找躲哪里比较好，连宁兰襄也在想办法把孙莹儿藏起来。
宁兰襄刚把孙莹儿推进破旧衣橱中，屋外的人已经走了进来。
来者竟是方素。
宁兰襄看到她便立即昂首挺胸，故作镇定，实则心里慌得一批地喊道：“这里没有其他人！”
孙莹儿：……
她的好姑姑能养出来这么一位纯真的女儿，也是难得了。
孙莹儿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以为方素听了宁兰襄这欲盖弥彰的话后便会立刻让人进来搜索。
谁知方素却像是没看到宁兰襄一般，环视一周后问宁妙云：“妙儿，今日可有人来看你？”
宁妙云也满脸奇怪，那个蠢货就站在方素的面前，她没看到？
一瞬间，宁妙云头皮发麻。
这就是宁舒云的手段？！
为何方素看不见，偏偏宁妙云能瞧见？
宁妙云咬紧了后槽牙，心里又愤怒又恐惧。
宁舒云是故意的。
故意将此等仙法展现于她面前，就是要让她心生恐惧！
“妙儿？”方素觉得宁妙云此时很不对劲，语气有些急切地唤了一声。
宁妙云抬头时，五官扭曲成一团，大喊道：“孙莹儿就在书房里，还有宁兰襄，她们都在，快把她们都抓走！抓走！”
“你发什么疯啊！”宁兰襄怒斥一声，下意识看向书房的方向。
孙莹儿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紧紧盯着方素的一举一动。
方素其实并不全信宁妙云的话，但还是示意随行的人去书房搜一搜。
“宁妙云！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宁兰襄怒斥一声，转身去拦那群人。
但诡异的是，她的手直接穿过了对方的身体，根本抓不住她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打开了放在书房的旧衣橱。
一时间，宁兰襄都来不及思考自己的古怪之处，双眼瞪着衣橱里的孙莹儿，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孙莹儿也不好受，在看到门的时间心跳一滞，忐忑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丫鬟。
丫鬟却是皱眉，转身朝方素摇了摇头。
孙莹儿惊诧不已。
她们没有发现？！
丫鬟还有些怀疑，甚至伸手去敲击衣橱内壁，那手在孙莹儿的目光注视之下穿过她的腹部，伸了过去。
孙莹儿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是宁舒云做的？！
她是如何办到的？
她何时有这样的手段了？
那自己现在到底是人还是鬼？
孙莹儿心中恐慌不已，脸色惨白，颤颤巍巍地沿着衣橱内壁蹲下来，已经浑身无力了。
而宁兰襄却是与她戛然相反，觉得这种能穿透人体的感觉很是新奇，像是有风直接吹进了五脏六腑，还挺舒服的！
于是宁兰襄就这么在一群丫鬟婆子间穿梭，玩得不亦乐乎。
宁妙云更是惊诧，眼看着她们要走，尤不甘心地喊：“你们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吗？孙莹儿就蹲在衣橱里，就在那里啊！”
说话间，宁妙云从床上下来，拖着铁链走到门槛处——这是她能到的最远的距离——颤着手指着衣橱角落神情惶恐的孙莹儿。
方素皱眉，看在宁妙云是她女儿的份上，才耽误时间多瞧了一眼，还是空无一人。
“妙儿，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想报复我，但你这种拙劣的骗人手段即便是傻子也是不回信的。”
方素神情冷漠，放下忠告：“你还是好好在西斋院反省吧。”
说罢，立刻领着人走了。
宁妙云气急败坏：“我都说了人就在里面，真的就在这里！你为何不信我！啊！”
喊到最后，宁妙云一边尖叫着，一边在屋内又是转圈又是跺脚，跟个疯子一样。
宁兰襄心生畏惧，跑到孙莹儿身边蹲下，汲取安全感，“你说，这个宁妙云是不是已经疯了？”
孙莹儿没有心思回答宁兰襄孩童般的提问，仍然心有余悸，暗暗告诉自己：
以后不敢反正什么，都不能得罪宁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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