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狠狠地打
太后果然没有罢休。
第一次不成，第二次直接得了皇帝的首肯，带着太后懿旨将人送到了肃王府。
这回有懿旨在，兵卒们不能让人家连王府大门都进不去，只好放行。
可进去了，开阳邸的人一个没出来，唯有肃王妃领着人接懿旨。
嬷嬷们怒不可遏，阴沉着脸质问：“世子爷这是何意？想抗旨不遵？”
肃王妃面露难色，又吩咐人再次去请。
这回算是请到了人，但来的是赵九，“请太后娘娘恕罪，世子爷腿脚不便，世子妃身子不适，至今未能下得了床，实在是无法来接旨，嬷嬷们若是无异议，不如就把姑娘们留下，回去复命吧。”
说着，还意思意思给了点赏银。
嬷嬷们看着钱袋子，有些犹豫。
可跟来的姑娘们里边儿有不乐意的，直接问：“这是世子爷的意思还是世子妃的意思？”
赵九脸上的笑容顿时冷了，幽幽道：“世子爷的意思与世子妃意思又有个区别呢？”
“当然——”那姑娘还要说什么。
赵九高声打断她，眼底有寒芒一闪而过，“不论是谁的意思，这两位都是王府的主子，都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可以忤逆的。”
“你，你放肆！”那姑娘指着赵九呵斥。
听赵九不敢直说，只敢回答得模棱两可，她就更怀疑这是世子妃的意思，就是故意给她们一个下马威！
那姑娘这样猜测着，更加不服气，嚷嚷道：“我可是太后娘娘身边的人，除了世子爷，谁也无权对我放肆！”
这话一出，几名嬷嬷们脸都黑了，齐刷刷瞥了眼还在场地肃王妃。
这姑娘真是太后娘娘身边的人？莫不是谁往慈宁殿塞的细作，跑这儿给太后娘娘丢脸来了。
几人都有些忐忑。
赵九赵公公是宫里出来的，也曾威名赫赫，可不是好相与的，这位姑娘有难了，就是不知她们要不要帮一把。
此刻，她们无比懊悔。
早知道拿了银子就走了！
赵九双眼一眯，嘴角笑容却越来越大，凝视着大放厥词的姑娘，一招手：“来人，掌嘴。”
方才乖巧等在后头的张婆子一听指令，立马乐颠颠地走出来，领着两名健壮的婆子一个箭步冲上去，立刻按住她。
“你们干什么？别碰我，放开！啊——”
“啪”的一声脆响，把众人都打懵了。
“啪啪”又是两下，张婆子甩了甩手，捏着女子的下巴咬牙又是两下，打得非常过瘾！
嘴里还训斥着：“让你对世子妃不敬！世子妃与世子爷夫妇一体，对世子妃不敬，就是对世子爷不敬！就是藐视皇室！该打！”
“啊！我……我没有！啊——”
“打，给我狠狠地打！”张婆子打累了就换人打，指挥得虎虎生风。
她本就不是个肚量大的，自从小姐硬气了，反击了几次后，张婆子就闲了下来，有脾气都没处撒。
今儿倒好，宫里贵人送人来给她打，可别太痛快！
张婆子又把打人的婆子支开，自己上。
瞧着这雷厉风行的架势，嬷嬷们看得瞠目结舌，其他姑娘们更是胆战心惊，嘴里的不满硬是一点都不敢释放。
“好了。”
等到方才口吐狂言的姑娘已经被打得脸颊红肿，嘴巴、鼻子都流出血来，赵九才喊了停止。
婆子们毫不客气地一抬手，那姑娘整个软倒在地。
没有人敢管她，没有跟敢碰她。
赵九又露出和蔼的笑容，看向嬷嬷们，“诸位还有什么吩咐？”
“不不不……不敢。”嬷嬷们都是认识赵九的，虽以前听说过他的威名，但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多多少少有些不放在心上。
此刻亲眼见识到了，把人打成这样还能笑得如此灿烂，嬷嬷们都心惊肉跳的，也不敢再有什么异议。
反正太后只要求把人送到即可，其他的她们也不管了，麻溜地给了懿旨，逃也似的出了王府。
肃王妃瞧着这又是瑟瑟发抖抱在一起的，又是狼狈瘫倒在地的，只觉得无趣。
她就是听说是给霍逍泽送女人才眼巴巴来接懿旨的，就是想看开阳邸因为这帮女人而热闹起来。
现在热闹是热闹了，就是不是她想看见的热闹。
没想到宁舒云瞧着那般乖顺，气性还挺大。
这些个宫里来的也是帮蠢的，连个庶女都对付不了。
肃王妃没了兴致，笑着对赵九说：“既然人都收了，就赶紧安置了吧。”
“王妃娘娘所言极是。”赵九笑了笑，招了招手，身后跟着的其他婆子们立刻挽起袖子冲上去。
肃王妃看得睁大了眼睛。
这是做什么？
这架势，可不像好事儿啊！
其他姑娘们也从婆子们身上感觉到了威慑，惊得连连喊叫。
“你们要做什么？”
“你们离我远点，别碰我！”
“啊！疼！放开！”
“你们干什么？我们是奉太后娘娘懿旨前来伺候世子爷的，你们岂能如此放肆？你们眼里还有没有太后娘娘！”
婆子们抓着姑娘们的胳膊，将人往外推。
赵九扬声道：“姑娘说得对，你是太后娘娘送来伺候世子爷的。既然太后娘娘已经送来了，那就是世子爷的人，世子爷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什么？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放开我！我要见世子，你们不能擅自做主，我们是世子的人，我们要见世子！”
眼看着就要被这帮婆子们推出去，有姑娘高声喊了起来。
其他姑娘们听了这话，也终于意识到了重点，纷纷应和着。
但赵九根本不管她们，依然没有叫停，还亲自将她们送到门外，把她们一个个地都推了出去。
“你怎么能这样？这到底是世子的决定，还是世子妃——”有人再次口出狂言。
赵九冷冷地瞥了那人一眼，那人瞬间闭了嘴。
“我……我们要见世子！”有人在赵九的压迫之下，还是鼓起勇气喊了出了。
张婆子忍无可忍，嗤笑道：“总想见世子做什么？难不成你以为世子爷见了你，就能因你容貌而神魂颠倒，从此非你莫属？”
“你……”那姑娘被说得又羞又恼。
“呵。”张婆子冷笑一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以为你是什么货色？容貌不及世子妃的万分之一，世子爷可看不上你！”
“你！你敢羞辱我？！”
“诶呀！”张婆子突然大叫出声，“好可怕啊，这帮来历不明的女子竟然擅闯王府，想要勾引世子爷，快快快……快把她们都赶走！”
几位姑娘们脸色大变，就要冲上去理论，都被婆子们挡得严严实实，只能隔着人墙反驳。
“你少血口喷人，我等都是从宫里出来的好人家，才不是什么来历不明之人！”
“呵，你说你是宫里来的，可有凭证？”张婆子扯着脖子问。
“我们是送来伺候世子的，哪要什么凭证？”
“没有凭证，卖身契总有吧？”张婆子一伸手，“身契拿来我瞧瞧。”
“我们又不是奴隶，怎么会有卖身契！”
大周的宫人们九成都是通过选拔入宫的，只有少数家里养不起了，才会卖给宫里的老宫人们。
太后养的这一批姑娘们更是个个都来自清白人家，哪里会有卖身契这种东西？
“呵，没有凭证，又没有卖身契，怎么证明你们的身份？不就是来历不明？”
“你！你胡说什么？方才嬷嬷们亲自送我们进去，还带了懿旨，你们可是在场的，看得一清二楚的，你们为什么还要血口喷人！”
张婆子更加起劲了，“谁亲自送你们进去的？送你们的人呢？怎么没看见啊？你还说懿旨，懿旨在哪儿呢？”
“懿旨分明就在——”
就在你们手里！
声音戛然而止，有点脑子的姑娘顿时反应过来。
他们根本就是故意为之！
“你们……”
看清楚赵九几人的真实目的，姑娘们顿时怒不可遏，叽叽喳喳地吵了起来。
赵九与张婆子相视一笑，转身潇洒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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